第5章 盲女小炮灰（5）
……
姜童感覺到手背上落下了一滴液體，下意識用另一隻手的手指碰了一下——咦？怎麼有點黏？她又湊近了一聞——嗯，這味道，好像是血？！
她立馬擔心地問道：「姐姐！你流血了？你受傷了嗎？」
小手還試探著往前伸，想要碰到陳喆。
陳喆捂著鼻子，慌亂地後退了幾步，身體「砰」的一聲撞到了浴室的牆面之上。
姜童聽見了，更加擔心了：「姐姐，你怎麼了？」
說著，她便試探著想要向陳喆的方向走過去。
陳喆聽見腳步聲，連忙道：「別，別過來！我……我沒事，我……童童，你洗澡吧，我自己會處理的。」
說完，她轉過身去，睜開眼辨別了一下方向，就順著牆往浴室門口奪路而逃……
姜童一臉困惑地站在原地——感覺姐姐怪怪的……
——算了……姐姐肯定能自己處理好的吧，不像我，什麼都不會，只會給別人添麻煩……
她心情黯然了一瞬，便循著記憶中浴缸的方向，摸索了過去。
……
姜童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心情也好多了，她摸到置衣架處，拿起陳喆給她放好的睡裙，想了想以前媽媽給她穿裙子的情景，試探著直接套頭穿進去——果然順利穿進去了！
她美滋滋地想——我也不是很笨嘛，嗯，以後學著自己做更多的事吧，姐姐說的對，我已經成年了，媽媽也不能總是圍著我轉……
陳喆靠在浴室門口，聽著裡面偶爾響起的水聲，總是忍不住心猿意馬……
她在心中不住地唾棄自己，那一幕幕誘惑的場景卻總是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突然，她聽見「咔嗒」一聲，才反應過來，童童已經洗完澡了。
她盡量抬起眼，讓視線放到童童的臉上，而不是身體上，然而看著她那精緻絕倫的小臉，身體的溫度還是越升越高……
她狠狠閉了閉眼，睜開眼時已是一片清明：「童童，我給你吹完頭髮，就去睡吧。」
姜童點點頭，完了又遲疑著說道：「姐姐，不如你教我吧，我想自己試試。」
陳喆有些意外，隨即點點頭說道：「好啊，跟我來吧。」
姜童便很自然地將手伸過去，等著她牽起。
陳喆看著她白嫩的小手，經過剛剛那一糟，原本很平常的舉動，也讓她不免有些思緒起伏……
她摒棄雜念，深呼吸一口氣，牽過她的手，帶著她向前走去……
不遠處沈紹輝和趙婉秀的房間里，趙婉秀正躺在沈紹輝懷裡，憂心忡忡地道：「不知道童童現在怎麼樣了……」
沈紹輝安慰她道：「童童已經長大了，總要學著獨立的，更何況，那裡還有陳喆在呢，不會有事的。」
趙婉秀神情怔怔地點點頭，顯然沒怎麼聽進去。
沈紹輝嘆口氣，說道：「我想著，是不是應該送童童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治癒的可能。」
說到這個，趙婉秀立馬回神了，抬頭看向他，一臉驚喜地道：「真的嗎？有可能嗎？」
隨即她又有些黯然地低下頭：「可是童童已經失明快十年了……當年都沒有辦法，現在，真的，有可能嗎……」
沈紹輝安慰她道：「科學是在不斷進步的，醫學尤其如此，我們還是可以懷著希望的，就算現在不行，將來總能有辦法的，童童一定會有再見光明的一天。」
趙婉秀這才露出笑容，點點頭道：「嗯！好！」
接著，她情意綿綿地看了沈紹輝一眼：「謝謝你，紹輝……」
……
半晌，沈紹輝又說道：「我想給童童請幾個專業的家教，你看怎麼樣？」
趙婉秀驚喜地點點頭：「好啊！從前都是我自己在家裡教童童的，但是我畢竟不是專業的，童童都不知道被我耽誤了多久……」
沈紹輝安慰她道：「你已經做得夠好了。」
他沒說出口地是，根據他的調查，相比較起來，姜世宏簡直不配為人父。
不說當年那場，令童童雙眼失明的車禍本來就是他堅持要酒駕導致的，十年間，除了一開始給童童治療過後，就再沒管過她，更不必說請家教，護工一類，從他的遺產有上百萬元來看，也不是花不起這個錢，只是不願意花在童童身上罷了……
——如果童童是他的女兒，他必定如珠似寶地捧著，花費再多的精力資源金錢在給她治療眼睛上，也在所不惜，那樣的話，也許童童現在已經能恢復光明了……
想到這裡，他心中愈發後悔——當年聽說婉秀要結婚後，他除了默默地喝了一晚上的酒外，就什麼也沒做，後來也刻意不去打聽婉秀的消息，直到意外聽說她丈夫去世了——早知如此，也許當初應該調查一番姜世宏的為人，阻止婉秀嫁給他這樣的人……
然而他轉念一想，如果這樣的話，童童可能就不會出生了……
——唉，算了，如今一切已成定局，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
這一邊，陳喆終於給姜童吹乾了頭髮，她關上吹風機道：「好了，童童，快去睡吧。」
姜童點點頭，乖乖地爬上了床，鑽進了被窩裡。
陳喆關上床頭燈，屋子裡陷入了一片黑暗。
半晌，姜童小聲道：「姐姐，你還在嗎？」
站在黑暗中，借著微弱的月光，怔怔地望著姜童的陳喆猛地回過神來，慢了半拍才回應道：「童童，我還在，怎麼了？」
姜童聲音裡帶著些羞赧地小聲道：「我，睡不著……從前，都是媽媽給我講故事……」
她話說到一半，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都這麼大了，這樣似乎有些不太好，又改口道：「我，沒事了……」
她話還沒說完，陳喆就柔聲打斷她道：「沒關係，童童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長大，今天就換我來給你講故事吧。」
——姐姐的聲音好溫柔……
「嗯！我就再聽這一次，明天我就不麻煩姐姐了！」
陳喆輕笑一聲，也不再說什麼，開始緩聲給她講述小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