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盲女小炮灰（6）
第二日一大早，趙婉秀便起身了——她不放心童童，想要第一時間確認她昨天晚上過的好不好。
沈紹輝也被她起身地動作吵醒了，問道：「婉秀，你怎麼起這麼早？」
「我想去看看童童。」
沈紹輝看了一眼床頭的鐘——才五點多，無奈地勸道：「這麼早，童童應該也沒起呢，你這麼過去，不是打擾童童睡覺嗎？」
趙婉秀起身的動作一頓：「是啊……嗯，我先去廚房看看吧……」
沈紹輝嘆口氣，翻個身便繼續睡去了。
趙婉秀在廚房忙活著早餐，腦袋裡卻一直想著童童，手上便有些亂七八糟的了。
廚娘在一邊看了半晌，總算忍不了了，口中道：「夫人，您還是去外間等著吧！」說著，不由分說地將她「請」了出去。
趙婉秀獃獃地看著面前緊閉的廚房門，有些哭笑不得……
她只好心焦地坐在沙發上等童童下樓，幸好，童童起得也挺早的，沒過一會兒，她就被陳喆牽著，從電梯中走了出來。
趙婉秀驚喜地迎過去，口中道：「童童！媽媽好想你，你有沒有想媽媽啊？」
童童聽見媽媽的聲音，也滿臉欣喜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雙手自然地張開：「媽媽！童童也好想你！」
這時，另一邊的電梯也叮的一聲打開了，沈紹輝和沈墨從中走出，就看見這一幕。
——不過是分別了一晚，這對母女怎麼好像是久別重逢一樣……
在場的其餘三人一臉無奈地看著她們擁抱在一起，嘴角卻都忍不住噙起一抹淡淡的笑。
……
用過早餐，趙婉秀開口道：「童童，今天媽媽想帶你到醫院看看……」
此話一出，除了早已知曉的沈紹輝，其餘三人都是一愣。
姜童愣了半晌，才獃獃地點點頭，乾巴巴地「哦」了一聲。
趙婉秀大概能明白童童的心情，心裡有些心疼她，面上卻沒表露出來，只是又看向陳喆道：「你跟著我們一起去吧。」
陳喆什麼也沒說，點點頭應下。
這時，沈墨突然開口道：「我也去吧。」
他這一開口，最驚訝地是沈紹輝——他這個兒子向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冷心冷情的，什麼時候會關心妹妹了？
他驚訝之下，忍不住問道：「你公司沒事做嗎？」
沈墨輕描淡寫地道：「不忙。」
——晚上通宵就能補回來了。
趙婉秀有些受寵若驚，開口道：「有我和陳喆在，還是不麻煩你了……」
沈墨淡淡地道：「有個男人在，也能幫忙做些體力活。」
趙婉秀心下腹誹——去個醫院，能有什麼體力活？而且就算有，司機師傅也可以幫忙啊……
不過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不好再駁了他的面子，只能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場中五人，一人還在獃獃地不知想些什麼，兩人心裡疑惑不解，只有陳喆隱隱猜到了沈墨的意圖，忍不住戒備地看著他。
沈墨感覺到了這目光，轉頭看過去，看見是陳喆之後，他眼睛危險地眯了眯，深深看了她一眼，又若無其事地移開了。
陳喆從那一眼中讀出了警告的意味，卻不以為然，心中愈發戒備了。
……
趙婉秀去準備出門的事宜了，沈紹輝已經離家去了公司，沈墨也到了陽台上打電話，偌大的空間一時只剩下姜童和陳喆兩個人。
陳喆想要牽著姜童的手，帶著她走去外面，不想一握住她的手心裡便是一驚——童童的手怎麼這麼涼？
她擔心地問道：「童童，你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姜童頭微微低垂，睫毛不安地眨動，抿著唇不說話。
陳喆見此，有些心疼地柔聲道：「童童，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我一定好好聽著。」
姜童嘴巴張了張，又猶豫了半晌，才擠出兩個字：「我怕……」
陳喆怔了一下，剛想問她怕什麼，就突然會意了——童童可能是怕去醫院，也可能是怕去醫院檢查過後，還是沒有任何復明的希望……
她忍不住為她感到揪心，柔聲安慰道：「童童，別怕，你就當是去醫院玩兒了，你知道嗎……」
說著，她湊到姜童耳邊說了幾句話，姜童聽著聽著，忍不住笑了起來：「真的嗎？」
陳喆看她笑了，心情也很愉悅，點點頭道：「嗯，當然是真的了！」
姜童想著她剛剛說的話，越想越好笑，忍不住「咯咯咯」笑個不停。
沈墨打完電話回來，就看見這一幕，容顏姣好的少女，笑得眉眼彎彎，笑聲悅耳動聽，似乎能一直傳到人心底里去，他先是忍不住跟著輕勾嘴角，然而余光中瞥到一旁的陳喆時，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這時，趙婉秀的聲音響起：「童童，什麼事情這麼好笑啊？」
姜童剛想將剛剛陳喆告訴她的話說出，陳喆就搶先一步道：「沒什麼！我們快出發吧，早些檢查完，還可以帶童童四處逛逛……」
她這話是隨口說的，趙婉秀卻忍不住心動了——自從童童失明之後，她爸爸嫌麻煩，不肯帶童童出門，童童就幾乎沒怎麼出過門了……
——可是……
她忍不住看向沈墨——他不知道為什麼也要跟去醫院，但是要再帶童童去玩，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沈墨看見趙婉秀望著他猶豫的目光，立馬會意，說道：「我今天一天都沒事，可以一直陪著童童。」
說著，他將目光投向姜童。
陳喆見此，不動聲色地微微一側身，擋住了他的目光。
沈墨眉頭一皺，卻礙於趙婉秀在這兒，不好發作……
趙婉秀卻是很爽快地點點頭道：「好，那等去完醫院，就帶童童去逛街！」
姜童好久沒怎麼出門了，忍不住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開口道：「那，我可以買冰淇淋吃嗎？」
趙婉秀聽見這話，忍不住想起了當年出車禍前的那天下午，她帶著童童去遊樂場玩，給她買了冰淇淋吃，她吃得特別滿足，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