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好愛我3.0

第18章 他好愛我3.0

溫詩侶察覺到陳知確的神色有些異樣,關心地問道:「是不是太熱了?臉怎麼這麼紅?要不要拿個小電扇過來吹吹風?」

陳知確:看吧,學長果然好愛他,竟然連這麼小的細節都能發現,而且還這麼關心他。

「……不用了,我馬上就吃完了,該去上課了。」

陳知確悶頭乾飯,溫詩侶聽了也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將面前剩下的一點食物吃完。

在溫詩侶吃飯的時候,陳知確無法自拔地拿眼睛繼續偷瞄溫詩侶,從桌子上兩隻修長漂亮的手,往上滑過他白皙細瘦的手臂,到了纖細的脖子和線條優美的下顎,然後是粉嫩誘人的嘴唇和挺翹精緻的小鼻子,最後落到了那兩片小扇子般濃密纖長的睫毛上。

即使陳知確是個直男,也不得不承認,學長長得是真的好看,一舉一動都像畫一樣,五官也漂亮得像畫中人,好看到連他這個直男都有點心跳加速了。

然而,看著看著,陳知確就忽然發現……

「學長,你的眼睛底下是不是有黑眼圈?」

「啊,有嗎?」溫詩侶條件反射地用手指碰了碰眼睛,有點不太好意思地往旁邊撇了一下臉,「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工作太累,沒休息好吧。」

陳知確頓時就沒心思臆想了,轉而關心起溫詩侶來:「學長,工作永遠都是做不完的,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要是生病了,反而會效率低下,更加耽誤工作,同時還把身體搞垮了,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說著,陳知確頓了頓,呲著牙齒,撓了撓頭說:「對不起啊學長,我不小心說得有點多,我不是在故意說教,我其實是想關心你,希望你別嫌棄我。」

溫詩侶心裡暖暖的,同時又被陳知確的直言直語逗得有點好笑,朝陳知確溫柔地彎了彎眼睛:「放心,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的,怎麼會嫌棄你呢?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陳知確說:「要不然,學長你以後還是不要做早餐了,這點時間還不如多睡幾分鐘的覺,養養身體,做早餐的時間還不如去食堂買早餐的時間少,如果在樓下就去買包子籠包,花的時間還能更少,能睡更多覺了,我們每天出門的時候可以一起下去買,我對吃食沒什麼講究的,真的。」

溫詩侶雖然心裡感動,但是他沒辦法告訴陳知確,這些早餐是他要帶給他實驗室的韓師兄吃的,便只含糊地說:「沒關係,這些早餐也不是很麻煩,也就幾分鐘的事情,況且不是還有你幫我洗盤子嗎?也給我節省了很多時間,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己做早餐吃。」

陳知確:看吧,學長果然好愛他,寧願早上不睡覺,也要堅持早起幫他做早餐。

陳知確心裡感動得不行,但是他目前還沒跟學長把話挑開,沒辦法直接跟學長說「你不要每天早上專門起來給我做早餐了,你還是多睡一會兒吧」,只能將這件事情默默放在心上,想著之後有機會再多勸勸。

……

可能是因為不久前剛剛明白了學長對自己的心意,也可能是因為今天早上那頓早餐太刺激了,當天晚上陳知確睡覺的時候,就夢到了更刺激的事情。

夢裡的場景算是把他白天的臆想幻化成了更清晰的畫面。

就像他白天想象的那樣,背景仍然是他們寢室的餐桌,只不過學長再沒有端正地坐在他的對面,而是跪在了他的面前,然後吃……吃……

陳知確猛地睜開眼睛,額頭背後滿是濕淋淋的汗水。

接著,他感受到了身體的異常,這下臉也刷地紅了個徹底。

陳知確仰著腦袋像狗狗一樣悶悶地嗷了一聲,然後翻過身,擺爛一般地將身體和臉一起埋在了被子里。

果然還是被學長成功gay到了,不然他一個直男,怎麼會做那樣的夢?!

學長真是……他也太厲害了吧!

……

陳知確心想,不能再放任事態嚴重下去了,雖然他暫時對自己的定力十分有自信,但是萬一呢?

萬一他終於忍受不了學長的美□□**惑,不小心對學長做出了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到時候被傷害的還是學長。

畢竟他可是直男啊!他註定是無法回應學長的情感的!

然而陳知確才剛下定了決心,第二天下午就接到了溫詩侶實驗室的電話,說是溫詩侶在實驗室里暈倒了,因為實驗室里人手抽不開,就在經過溫詩侶的同意后,給陳知確打來了電話。

幸好那是陳知確剛下課,成功接到了電話,得知消息之後,他立刻背著書包去教學樓下面掃了一輛車,出發去實驗室,路上還給下節課的老師發了一條消息請假。

等陳知確匆忙到達實驗室的時候,溫詩侶已經被扶到了座位上休息,而實驗室里只有兩位學姐在,她們手裡也都還有很急切的工作要完成,也難怪照顧不過來。

一位師姐給陳知確遞了兩張衛生紙擦汗,朝陳知確簡單地概括了一下剛才的事情經過:「剛才我們在顯微鏡房裡看標本,出來就發現溫師兄暈倒他的實驗台前面,差點把我們給嚇死了,我們把溫師兄扶到座位上坐著,發現溫師兄似乎有點發燒。

「這實驗肯定是不可能進行下去了,但是實驗室里的其他人都跟著韓師兄去校外的實驗基地里給教授幫忙去了,人手不太夠,讓溫師兄就這麼一個人就這麼離開我們也不放心,所以在跟溫師兄說了一聲之後,就把你給喊過來了,你看看能不能把溫師兄先送到校醫院去看看。」

在學姐說話的時候,陳知確用手掌試了一下溫詩侶額頭上的溫度,一片驚人的滾燙,再看看溫詩侶被燒得通紅的臉和迷離的眼神,好像一隻迷茫的小動物般難受得縮在椅子里,陳知確心立刻揪了揪,立刻做下決定:「好,我現在就把學長帶去校醫院,麻煩兩位學姐幫我將學長挪到我背後,我背他下去。」

「好。」兩位學姐立刻過來幫忙,然而溫詩侶四肢軟趴趴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即使勉強靠在了陳知確的背上,等到需要走動的時候,也很輕易地就從陳知確的背後滑了下來,就是連陳知確的脖子都摟不住。

兩位學姐頓時擔憂地說:「這下可怎麼辦啊……」

「沒關係,我抱他下去。」陳知確話音落下,便在兩位學姐驚訝的目光下將溫詩侶打橫抱了起來。

溫詩侶有點迷糊地睜開眼睛,嘴裡本能地呢喃了一聲:「師兄呢?」

跟在他倆身邊的一位學姐連忙說:「師兄他現在不在實驗室,今天上午教授讓師兄帶著實驗室里的其他師兄師姐們去校外的實驗基地里給他幫忙去了,溫師兄你不記得了嗎?」

「實驗基地?」溫詩侶混沌的大腦緩慢地轉運了一下,隱隱約約記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便點了點頭,重新靠回了陳知確的懷裡,朝陳知確聲音沙啞地說,「學弟,不好意思,這次需要麻煩你了。」

陳知確心裡有點不痛快,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幹嘛還要說謝謝,好像他倆多生分似的,他不禁有點悶悶地說:「沒關係的,一點都不麻煩,學長你生病了就不要再說話了,我現在帶你去校醫院看病。」

溫詩侶也感覺自己難受得厲害,好像只是說一句話,就要費盡他全身的力氣似的,便也沒再做聲,在陳知確的懷裡緩緩閉上了眼睛。

當初做俯卧撐的時候,溫詩侶就已經體驗過小學弟的力氣有多大了,而且那時候小學弟的背脊是那麼寬闊,每一次的起伏都十分平穩,給足了背上之人安全感,今天這回體驗,溫詩侶只覺得小學弟的胸膛也同樣這麼寬闊、溫暖,讓人情不自禁地放下心來。

兩位學姐將陳知確和溫詩侶一路送到了電梯口,幫他倆按下了電梯。

在進電梯的前一刻,陳知確還聽到兩位學姐在說話。

「溫師兄可真關心韓師兄啊,都生病了還惦記著韓師兄去了哪裡。」

「是啊,我早就知道,溫師兄就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他也只是看起來比較高冷罷了,實際上對實驗室里的每一個人都很關心的。」

頓了頓,她又補充:「不過最關心的當然還是韓師兄了。」

電梯便在這最後一句話中慢慢地關上了門。

陳知確的心裡莫名地憋悶,忍不住地腹誹道:你們是沒有見過學長平時都是怎麼關心我的,才會覺得學長好像很關心那個韓師兄似的。

等到了樓下之後,陳知確又用手機掃了一輛電動車,讓學長坐在後面抱緊自己的腰,將學長送到了校醫院。

過後看了病之後,說是在實驗室里吹多了空調,加上精神勞累,睡眠不足,免疫力下降,一下子就中招了。

幸好還沒有嚴重到需要打針的地步,醫生給開了點葯之後,囑咐回去多喝熱水,按時吃藥,好好睡一覺很快就能好。

陳知確認真聽完,鬆了一口氣,拿上藥之後,這才騎車送學長回宿舍。

車輛是不允許進入寢室樓的,陳知確先下車跟門衛說了一聲,就說自己的朋友生病了,沒辦法走路,想把車開到宿舍樓下去。

門衛還是很通情達理的,看溫詩侶確實不舒服,也沒多說什麼,就放他們進去了。

陳知確騎著車將溫詩侶直接送到了寢室樓下,把車隨便停在樓下后,重新將溫詩侶抱了起來,往樓上走。

剛才實驗樓里並沒有很多人,再加上兩人當時很快進了電梯,溫詩侶也就沒什麼感覺,現在回到宿舍,不斷有人在宿舍樓上上下下,經過陳知確和溫詩侶的時候,都會好奇地打量他倆。

溫詩侶有點羞赧,輕輕拍了拍陳知確的手臂,小聲說:「能不能放我下來,讓我自己走啊?」

沒想到平日里乖巧聽話的小學弟此時卻完全不顧溫詩侶的意願,仍然抱緊懷裡的溫詩侶,大步向樓上走,嗓音溫柔卻不容置喙地說:「學長,你再忍耐一下,我們很快就到家了,我們家可是在八樓呢,你自己走不上去的,就讓我抱著你,好不好?」

「……嗯。」溫詩侶被小學弟的聲音臊得滿臉通紅,悶悶地應了一聲。

他也知道自己有點逞強了,索性把眼睛閉上,只要看不見就當沒發生。

陳知確大氣不喘地將溫詩侶一路抱回了宿舍。

等到了屋門口,溫詩侶說什麼也要下來自己走,這次陳知確沒再堅持,順從地將溫詩侶放了下來,然後扶著他進了房間,躺在了床上。

陳知確用飲水機倒了點熱水,照顧著溫詩侶把葯吃了,然後便拿著手機作勢出門。

溫詩侶看見陳知確要走,條件反射地叫住了他:「你要去哪裡?」

話脫出口后,溫詩侶的臉不禁微微一羞。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現在生了病的他連心靈都變得脆弱了起來,確實很需要一個人在旁邊陪伴,而小學弟就是他現在能抓到手的唯一一個人,他不希望小學弟現在離開。

陳知確愣了愣,然後走過去,單膝跪在了溫詩侶的床前,撫了撫溫詩侶的被子,溫聲解釋道:「剛才騎回來的電動車還在樓下呢,宿舍樓里是不能隨便停車的,我必須把車送出去才行,學長你放心,在你睡著之前我肯定不會離開你的,你在這裡安心躺著,我下去一下很快就回來,好不好?」

溫詩侶的臉不僅更紅了,不過就是生了一場病而已,怎麼感覺連心智年齡都變小了,竟然還會纏著不讓人走了。

而且小學弟這是什麼語氣?怎麼跟哄小孩子似的。

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的溫詩侶不懂,這種說話的語氣不僅可以用來哄小孩,其實還可以用來哄老婆……

「那你快去吧。」溫詩侶把嘴巴埋在被子,睫毛因害臊而微微顫了顫。

陳知確好像被什麼超級萌物猛地擊中了心臟,輕輕倒吸一口氣,喉結滾動地說:「那我走了,學長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來。」

溫詩侶閉著眼睛點頭,感覺眼前的陰影離開,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宿舍的大門被打開又關上,整個宿舍都陷入了寂靜,溫詩侶才悄悄地睜開眼睛,抬起腦袋朝屋外看了一眼,然後長長地舒出一口氣,重新躺了回去。

等陳知確放完車上來之後,他意外地發現學長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

陳知確也不知是放心還是失望,走進溫詩侶的房間,幫他將被子掩好,窗帘拉上,然後輕輕地關上房門,緩慢地退了出去。

他心想,這麼一來,他原本計劃的想要向學長攤牌的事情只能往後延期一段時間了。

畢竟現在學長生病了,他總不能雪上加霜,在這種時候拒絕學長,在別人身體最虛弱的時候還給別人的心靈加上沉重一擊。

至少……至少也得等學長定好了之後再思考攤牌的事情。

這麼想著,陳知確的心裡莫名鬆了一口氣。

他覺得,一定是因為暫時不用面對學長的心意被戳破時的尷尬場面,所以在確定現在不需要攤牌時,他的心情才會放鬆下來。

這個時間點下午已經沒課了,陳知確便找同班同學要了今天上課的內容,在自己的房間自學了一下。

等到快天黑的時候,陳知確感覺有點餓了,就出去吃了點東西,順便幫學長帶回來了一碗熱騰騰的粥。

算了算時間,心想著睡到這個時候學長應該也差不多該醒了,便端著粥,輕手輕腳地進了學長的房間。

陳知確沒有馬上開燈,而是先將手裡的粥放到桌子上,打開了桌子上的一盞檯燈,將燈光調到最暗,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學長的床邊,單膝跪在地上湊近去看學長的臉。

他的本意其實是想叫醒學長的,但是當他一看到學長那張乖巧地閉著眼睛安穩的睡顏時,陳知確幾乎瞬間就忘記了自己過來的目的。

他還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地觀察過學長的臉,曾經距離學長最近的一次,還是在電影院里。

但是電影院畢竟是公共場合,而且學長當時是清醒的,他到底沒膽子一直盯著學長看,不過僅僅是驚鴻的幾瞥,也足夠令他心跳漏拍。

而現在,他終於能夠唱到光明肆無忌憚地欣賞學長的美顏了,而且還是睡著的小美人呢,多難得啊,論壇上那些舔顏的肯定從來都沒有見過睡著的學長是什麼模樣。

悄悄的,陳知確伸出一根手指,隔空點了點學長的鼻尖。

他看到自己手指的影子落在了學長的鼻尖上,好像真的碰到了一樣。

陳知確嘴角歡喜地翹了翹,像是找到了什麼有趣的玩具的小孩,繼續緩慢地挪動起手指來。

往上,摸了摸學長纖長的眼睫毛和光潔的額頭,往下,順著學長睡得粉撲撲的誘人臉頰滑過,最後來的學長那雙曾經無數次吸引過他注意力的輕薄優美的嘴唇。

不知怎麼,陳知確咽了一口口水。

如果陳知確擁有上帝視角,他就能夠看到,自己望著溫詩侶的眼神到底有多麼痴漢和露骨,就好像現在躺在床上的不是他本應該尊敬的學長,而是一塊美味至極的點心一般。

忽地,溫詩侶的眉頭皺了皺,陳知確心一驚,以為學長這是要醒了,連忙退回到了安全距離。

也是這時陳知確才發現,剛才他離學長到底有多麼近。

然而學長並沒有馬上醒來,而是皺著眉頭,微微蠕動著嘴巴,好像正在做著什麼夢似的。

陳知確這時就發現自己聽力強大的好處了,都不需要他靠近,即使學長發出的聲音微如蚊蚋,他依然能夠清晰的聽清楚學長發出的每一絲音調。

「師……師……」

詩?

是詩侶的詩嗎?

陳知確懵了懵,學長為什麼要在夢裡喊自己的名字?

不對,大膽點猜,也許學長真正想喊的不是詩,而是他陳知確的知呢?

陳知確一想到學長會在生病的夢裡夢到自己並呼喚自己的名字這個可能,就感覺自己激動得無法自拔。

不行,學長的名字都喊錯了,他得糾正學長才行,不然學長肯定連做夢都做不好。

陳知確舔了一下嘴唇,小心翼翼地湊到到學長的耳邊,臭不要臉地輕聲誘哄道:「不是詩,是知。」

「師……」

「不是詩,是知。」

溫詩侶沉默了片刻,在夢裡發出了一聲疑惑的語調:「……知?」

「嗯嗯,是知,要喊知確哦。」

話說出口后,陳知確不免微微地羞恥了一下。

誘哄生病睡著的學長在夢裡喊自己的小名什麼的,也太不要臉了叭!

該打!

陳知確心裡的小人兒啪啪打了自己的臉兩下,然後陳知確就繼續兩隻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學長的嘴唇,滿臉期待地繼續哄騙道:「要喊知確哦。」

溫詩侶再次陷入了沉默,這次過了更久的時間,才不確定地重複了一遍:「……知確?」

陳知確把下巴點成了打樁機:「嗯嗯嗯嗯,知確!就是知確哦!」

溫詩侶的眉頭再次擰了擰,似乎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但是睡著的他哪裡知道外界正在發生什麼,糾結兩秒,最終還是乖乖地喊道:「知確。」

iu~!

陳知確的心臟瞬間被擊中。

他捂著心口,身子晃了晃,差點就要受不了地倒下去。

啊啊啊啊啊,睡著的學長實在是太可愛了叭!

陳知確需要用力地捂住嘴,才能將即將脫口而出的嗷嗷叫憋回去,萌得恨不得滿地亂爬。

顯然沉迷於學長無法自拔的陳知確已經徹底忘記了,他過來的目的就是喊學長起來吃晚飯……

陳知確手舞足蹈的影子落在溫詩侶的臉上,惹得溫詩侶微微皺了皺眉。

就在這時,溫詩侶忽然從被子里伸出了一隻手,修長的手指在空中無力地抓抓握握,卻只能握住一團空氣,嘴唇也委屈地抿了起來,有點可愛,又有點可憐的樣子。

陳知確被萌得心臟亂顫,連忙屏住呼吸,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碰了一下溫詩侶的手。

然後,不出意外地,陳知確的手指被溫詩侶緊緊地握住了。

陳知確被萌得幾乎快要跳起來,他連忙捂住鼻子,生怕自己一個受不住,連鼻血都噴了出來。

不過下一秒,一件更加令陳知確激動的事情就發生了。

只見溫詩侶握住陳知確的手指后,就是張開手掌,一把攥住了陳知確的整隻大手,然後兩隻手一起捧住了陳知確的手,緩緩放在了自己的臉上,好像渴愛的小動物般,親昵而舒適地用臉頰蹭了蹭陳知確的手背。

溫詩侶的臉被燒得通紅,整張臉都熱乎乎的,皮膚又滑又嫩,摸起來不知道有多舒服。

陳知確感覺自己被學長的臉觸碰到的那隻手整隻手都麻了,那股麻意直接從手背順著手臂一路噼里啪啦地延伸到了他的天靈蓋,震得他頭皮跟著一陣陣地發麻。

陳知確簡直恨不得現在就跳起來原地跺腳腳,然而這樣會把學長吵醒的,於是他只能萬分克制地捏起雙拳,在空中用力地揮舞了幾下。

……

而在溫詩侶的夢裡,同樣生了病的他正躺在卧室的床上,一動也不能動。

模模糊糊之間,他似乎看到了韓師兄的背影。

他張開嘴,努力發出聲音,想要喊住韓師兄,然而沒等他說出兩個字,一隻巨大的金毛忽然從旁邊跳了出來,瞬間便阻擋了他看向韓師兄背影的目光。

等到他再抬頭看去時,哪裡還能看到韓師兄的一絲身影?

溫詩侶有些失落地躺在床上,結果那隻金毛是個傻的,完全椒膛鏄懟睹跏鄭嚟看不懂溫詩侶低落的情緒,在他耳邊一邊吱吱地叫,因為在他眼前歡脫地跳來跳去。

等等,為什麼狗狗不是汪汪叫,而是吱吱叫?

不知道,反正是做夢嘛,什麼魔幻的事情發生都很正常。

大金毛不僅自己叫,還非要纏著讓他跟著一起叫。

溫詩侶不太想學狗叫,但是這隻大金毛太活潑了,也太可愛了,溫詩侶不忍心拒絕對方,便嘗試著叫了一聲。

沒想到大金毛得寸進尺,竟然又多加了一個字,就會纏著自己叫吱雀。

吱、雀?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名字?是一種小鳥的名字嗎?

溫詩侶直覺這兩個字聽著很耳熟,但是他正在做夢,腦子不清醒,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乾脆不想了。

既然大金毛要他叫,他叫叫其實也沒什麼,也不多這一個字。

吱雀。

聽到他叫出來之後,這隻大金毛就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尤其是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晃得他腦袋都快暈了。

溫詩侶被惹得有點煩了,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條搗亂的狗尾巴,結果沒想到尾巴滑不溜秋,他竟然還抓不著。

溫詩侶頓時委屈地抿了抿嘴。

大金毛可能看他傷心了,竟是主動用尾巴輕輕碰了一下他,溫詩侶連忙一把抱住大金毛的大尾巴,忍不住放在臉上軟軟地蹭了蹭。

唔,感覺有點奇怪,好像不是絨毛的觸感,反而像是人肉。

等等,人肉?

溫詩侶猛地睜開眼睛,雙眼裡一片迷茫。

陳知確沒想到學長會突然醒來,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后連忙把手收了回來,湊上去關心地問道:「學長你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好一點?要喝點水嗎?哦對了,我給你買了粥回來,不過時間有點長,現在可能有點冷了,你現在要吃的話,我去給你熱一熱?」

溫詩侶緩緩地將視線投向了面前這張陽光燦爛的臉,簡直就跟他夢裡的那隻大金毛身上金燦燦的毛毛一模一樣。

溫詩侶心情有些複雜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粥先不急,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等出來再吃。」

「好,那等學長你洗完澡出來我再幫你熱。」陳知確應下來,指了一下桌子上的葯,「學長,你的葯我給你放在桌子上了,那你睡前記得吃,不過忘記了也沒關係,到時候我會提醒你的。」

「好,」溫詩侶感覺自己的大腦運轉終於恢復了正常,掀開被子,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朝陳知確緩慢地笑了一下,「小學弟,今天真的謝謝你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陳知確觀察溫詩侶的臉色,確定學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便也朝溫詩侶開朗地笑了笑:「不用謝,學長你平時那麼照顧我,現在你都生病了,我照顧你是應該的,你感覺好了就行,這樣我也放心了。」

簡單聊了兩句,溫詩侶拿上睡衣去浴室洗澡。

在關上浴室門的瞬間,溫詩侶原本平靜自然的表情立刻全面崩盤。

他打開花灑,用熱水沖刷著自己滾燙的臉,心裡害臊得滿地打滾。

天吶,他剛才都做了些什麼?

他竟然在夢裡把小學弟的手當成了大狗狗的尾巴,還捧到自己的臉上蹭?

他怎麼能做出這麼羞恥的事情!

生病真是害死人了!

不過小學弟到底在想什麼啊,怎麼還哄自己喊他的小名呢?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在夢裡跟大狗狗玩耍起來了,也就不會有後面的蹭蹭事件了!

真是……這隻小學弟,要不要這麼調皮啊!

……

浴室外。

陳知確看到溫詩侶進去后,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學長應該沒有發現自己趁著他睡著時哄他喊自己小名的事情吧?

不過學長果然很愛自己,就連在生病的夢裡都有自己的身影,不僅聲音好聽地喊自己知確,還捧著自己的手在臉頰上蹭蹭……

啊啊啊不行了,只要一想到剛才的畫面,他就被萌得一臉血。

然而陳知確很快就知道,學長沒有發現什麼的,都只是自己的美好幻想。

十分鐘后,溫詩侶洗完澡出來。

他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朝陳知確自然地說道:「知確,我現在要回房間吹頭髮,你可以幫我將粥熱一下嗎?」

陳知確:「……」

陳知確腦袋僵硬地轉向溫詩侶,結結巴巴地問道:「學、學長,你剛才叫我什麼?」

「知確啊,」溫詩侶一臉迷茫地看向陳知確,歪了歪頭,「剛才不是你讓我這樣叫你的嗎?」

陳知確:「……」

啊。

啊?!!

陳知確一個箭步衝過去,紅著臉,激動地看著溫詩侶:「學長,你、剛才你睡著發生的事情,你都記得啊?」

溫詩侶掀起眼皮瞄了陳知確緊張兮兮的表情,淡笑道:「哦,你指的難道是你趁著我睡著,哄騙我喊你小名的事情嗎?」

陳知確猛地蹲了下去,崩潰地一把抱住了頭:「學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逗你玩兒的!我只是……我只是……好吧,其實我就是故意的,但是我不是想要故意看你出糗或者是對你抱有什麼不好的心思,我就是單純地想聽聽學長你那樣喊我而已……不是,學長你千萬不要多想,我沒別的意思……不是……我……我……總之學長對不起!要不然你打我吧!」

陳知確語無倫次地解釋著,溫詩侶笑著聽了一會兒,也跟著在陳知確的面前蹲了下來,柔聲說:「你要是不喜歡我喊你小學弟,想聽我喊你知確,你可以直接說嘛,哪裡還用得著這麼迂迴的方式,我又不是不願意。」

陳知確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雙眼睛觀察溫詩侶的表情:「學長你不生氣嗎?我這麼過分地耍你玩兒。」

「過分?」溫詩侶一臉稀奇地看著面前的小學弟,感覺這隻小學弟簡直純情得要命,「這算哪門子過分啊,不就是一個稱呼而已。」

溫詩侶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忍住,摸了摸陳知確毛茸茸的腦袋,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摸到了一隻暖烘烘的大金毛似的:「小知確,你說,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小小小、小知確?

陳知確挎著一張逼臉,悶悶地說:「……我一點都不小!」

溫詩侶簡直快要笑出聲來了,這隻小學弟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他歪了歪腦袋,故意說:「那……大知確?」

陳知確:「……」

陳知確紅著臉說:「……就叫知確就可以了。」

他抬著眼睛,看著面前如冰雪消融般笑容溫柔的漂亮學長,臉頰悄***地紅了,心臟也悄***地怦怦跳了。

他心裡有點鬱悶、又有點甜蜜地想,學長怎麼老是誇他可愛啊,他明明這麼大的塊頭,怎麼看也跟可愛兩個字完全沾不上邊吧,也就只有這麼愛他的學長,自帶800米厚的濾鏡,才能說得出他可愛這樣恐怖的話。

陳知確的理智告訴他,既然下定決心要遠離學長,就不應該給學長希望,更不應該像現在這樣,讓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

然而陳知確一對上自家學長那雙笑得漂亮醉人的眼睛,立刻什麼原則都沒有了。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就算是朋友之間,也會這麼叫的,他們學長現在明明也就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叫個小名而已,沒什麼的。

……

晚上睡覺之前,陳知確按照自己承諾的那樣,提醒學長喝葯。

溫詩侶看著手機里陳知確發來的那隻搖著尾巴蹦蹦跳跳的大金毛表情包,勾著嘴角回了一句好。

頓了頓,他在後面又補充了一句:它像你

對面,收到消息的陳知確蹭地從床上坐起來。

原來他在學長的心裡是一隻毛茸茸的大狗狗嗎?

金毛的特點是什麼來著?

好像是溫柔暖心、聰明溫順?

所以自己在學長的心裡是一個暖男的形象嗎?

這是在誇他沒錯吧?

是吧?是吧?

陳知確立刻高高興興地回復:謝謝學長誇獎!我會繼續保持的!

溫詩侶:「……?」

他這算是誇獎嗎?

而且繼續保持什麼?繼續保持像一隻狗嗎??

溫詩侶不太理解小學弟的腦迴路,想了想,便順著小學弟的意思回了一句加油,然後表情複雜地放下了手機。

過了兩秒,溫詩侶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果然,生病的時候有人陪伴的感覺就是很美好啊。

……

第二天早上起來,陳知確發現學長竟然又在做早餐,連忙滿臉不認同地走過去制止道:「學長,你都生病了,要好好休息,怎麼又起這麼早?我們又不是沒有你做的早餐就沒有早飯吃。」

溫詩侶淺笑道:「沒關係,睡了一覺之後,我感覺我已經好多了,現在跟平時也沒有什麼區別,而且我病得其實並沒有很厲害,主要就是缺乏睡眠,現在睡飽了之後身體一下子就好了,真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陳知確在關於溫詩侶身體健康方面意外地堅持:「不行,明明你昨天還燒成那樣呢,我不可能放心得下,今天你真的別做了,一會兒等我們出門,我帶你下去買好不好?」

陳知確說著,與其你不自覺的帶了一點懇求的意味。

溫詩侶心軟得一塌糊塗,也很感動小學弟對自己的關心,可是……

「我這些食材都已經處理好了,要是今天不做出來的話,就要浪費了。」溫詩侶無奈地說。

陳知確看了一眼面前的食材,心想著浪費食物確實不太好,又觀察了一下學長的臉色,感覺確實好了很多,便主動退了一步:「如果你非要做的話,那我今天一定要跟你一起做,我得在旁邊看著我才放心,拿菜刀多危險啊,你看你昨天手腳軟成那樣,要是一個不小心把菜刀脫手了怎麼辦?」

溫詩侶知道小學弟是關心自己,也沒執意拒絕,他看了一下面前的食材,考慮著小學弟的新手水準,交給了他一些簡單的任務。

陳知確立刻擼起袖子,兢兢業業地埋頭干起活來。

廚房的範圍不是很大,光是這兩個成年男子就已經很勉強了,更別說陳知確遠超成年男性正常水平的大塊頭杵在溫詩侶身邊,幾乎時時刻刻都和溫詩侶的身體貼在一起,手臂不經意的碰撞更是再尋常不過。

陳知確貼著貼著,視線不自覺地挪到了學長那截被圍裙勒得細窄的腰,記憶忽然就回到了與學長相識的第一天。

那次學長要拿高處的東西,他就像現在這樣,站在學長的身後,和學長的身體靠得極近,好像只需要悄悄的往前挪動一步,便可以與學長瘦削的後背親密地貼在一起。

那個時候他就在想,男人的腰也能這麼細的嗎?

那個時候他有幸親手感受了一下學長腰肢的細度,也確實用自己的前胸飛快地貼了一下學長的後背,學長還反應劇烈地抖了一下。

這是不是說明,學長的腰和後背都是學長的敏感部位?

不是,他在想什麼呢?

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再次不知道偏到哪裡去了,陳知確連忙甩了甩腦袋,將自己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

要專註的給學長幫忙才行啊!

不過說來,如果以後每天早上都可以像現在這樣和學長一起做早餐,似乎也挺不錯的?

不對,他是遲早要離開的人,他和學長才沒有那麼多的「以後每天」。

只需要他動一動嘴唇,主動向學長攤牌一切,他便立刻就能離開這個有學長在的、溫馨快樂的小屋了。

一想到,陳知確的心情又莫名地低落了起來。

難道真的不能一輩子都不說嗎?

向來都是直言直語的陳知確,破天荒地產生了逃避的想法。

溫詩侶對身後小學弟複雜的內心毫不知情,他將自己和小學弟的早餐盛出來后,又多盛了一份在保溫桶里,然後裝進了自己的小背包里。

因為溫詩侶之前都是在廚房做好后直接裝好的,所以這還是陳知確第一次看到這隻保溫桶,好奇地問道:「學長,這是你打算留著中午吃的嗎?」

溫詩侶頓了頓,還是搖了一下頭:「不是,這是我打算一會兒帶個實驗室的師兄吃的。」

他心想,幫師兄帶飯什麼的,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他也不怕小師弟意識到自己正在暗戀實驗室的師兄,畢竟小師弟都已經知道他是gay了,那麼他有喜歡的男生多正常。

然而陳知確完全沒有多想,現在的他正堅定地以為學長喜歡的是自己的呢,還以為學長這隻保溫桶是為自己做的早餐做多了,所以順便帶給實驗室的師兄們一起品嘗的,就是不知道等將來陳知確知道了真相,該有多麼悲傷……

……

確實如溫詩侶所說,他這次生病並沒有很嚴重,主要就是缺乏睡眠。

並且之後的一周,在陳知確的強烈要求下,溫詩侶沒有再早起做早餐了,每天早上為自己多爭取了起碼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一下子就將過去缺乏的精神養了回來,這病也自然而然地好了。

病好了之後,按理來說,陳知確又應該找機會和學長說清楚了。

結果沒想到緊接著,溫詩侶的實驗室就進行了最後的衝刺階段。

溫詩侶每天忙得腳不沾地,起得也一天比一天早,甚至連原本準備病好之後就恢復的早餐也徹底沒時間做了。

本來兩個人不同年級不同專業,能見面的機會就少,也就早晚兩次機會,現在一下子就砍掉了其中之一,陳知確不可謂不辛酸。

等到晚上,陳知確都上床了,溫詩侶才從外面風塵僕僕地回來。

要不是陳知確每次都假裝自己出去喝水或者上廁所,強行與學長恰好碰到然後說幾句話,他們這一整天下來都見不到一次面的呢。

看著學長忙得跟陀螺一樣的身影,陳知確又默默想,學長都這麼忙了,他要是在這個時候向學長攤牌,豈不是故意在給別人添麻煩,還是再等等吧。

然後陳知確又開始糾結了,他既希望學長忙碌一點,這樣自己就有理由一直不需要攤牌了,一邊又因為這樣不上不下、如同一把達摩克利斯劍懸在頭頂隨時可能落下來一般的、一直無法解決的歷史遺留問題而焦慮痛苦,好像自己現在的擺爛只是一時的逃避,就等著他生日那天徹底引爆一樣,同時又心疼學長那麼忙碌,眼睜睜看著學長漂亮的眼睛底下的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

最後陳知確還是想著,他寧願自己多糾結一些,也不希望學長這麼辛苦。

……

陳知確沒有想到,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個月。

溫詩侶某天深夜回來,陳知確照例出來晃了晃,堅持每天至少一次,要在學長面前刷刷存在感,增強自己的臉在學長腦袋裡面的記憶。

一開始的時候,溫詩侶也有感到奇怪過,怎麼自己每次回來,都正好碰到小學弟出來喝水或者上廁所。

等到次數多了,溫詩侶也終於品過味兒來了,小學弟估計是一整天看不到自己,想自己了,所以故意挑著自己回來的時候出來見見自己呢。

然後陳知確很快也發現了學長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意圖,學長晚上再回來的時候,他連理由都不找了,直接出來在學長面前晃一晃,然後才心滿意足地回房間去。

不過今天這次見面,註定與以往的那些都不同。

陳知確熟練地接過溫詩侶的背包,打了一個哈氣,靠在門邊有點犯困地看溫詩侶換鞋子:「學長,你今天回來的怎麼這麼晚啊?」

溫詩侶聞言抬起頭,露出了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睛:「嗯?很晚了嗎?」

陳知確跟著溫詩侶一起走進去,把溫詩侶的包放在桌子上:「很晚了啊,馬上就11點了,學長你差一點就要被門禁鎖在宿舍外了。」

溫詩侶笑道:「原來這麼晚了啊,我都沒有發現,你是不是困了?你要是困了,就趕緊進去睡覺吧,不需要在外面陪我的。」

陳知確立刻直起身子,睜大眼睛:「你別胡說,我一點都不困,你別想趕我回去!」

「行吧,隨便你喜歡。」溫詩侶笑意更大一點,踮起腳尖摸了一把陳知確的頭。

陳知確打量溫詩侶的表情,試探地問道:「學長,你的心情看起來似乎很好的樣子?是實驗進展很順利嗎?」

「是啊,我們這次的項目馬上就能結束了,並且目前來看,數據什麼的都非常好,等這次結束之後會有很長的一段假期可以休息,直到教授下發新的項目下來為止。」溫詩侶一邊說,一邊進卧室拿了睡衣出來,在進浴室前,朝陳知確溫和一笑,「等到時候我終於可以有時間請你吃飯了,明明之前你幫我拿材料的那次就說要請你吃飯,結果後來因為我工作忙,就一直把這件事情給擱置了,加上前段時間我生病你又照顧了我,這次說什麼也必須要請你吃飯。」

陳知確也笑道:「好啊,這段時間我就在大眾點評上好好研究一下,看看學校附近的哪些店的評價比較高,到時候我們就一起去吃。」

聊了兩句之後,溫詩侶就要進去洗澡了。

陳知確本來還挺困的,跟學長聊完天之後頓時又不困了,而且還因為跟學長約定好了要一起去吃飯而特別高興。

回到房間之後,陳知確也沒有馬上睡覺,而是拿出手機,開始在大眾點評上四處評判起來。

過了一會兒之後,陳知確忽然隱約聽到學長在喊他。

他連忙放下手機跑到浴室門前,大聲詢問道:「學長,你怎麼了?剛才是你在喊我嗎?」

「對,剛才是我在喊你,」學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尷尬,「浴室里忽然停水了,但是我還有頭髮沒有沖,能不能麻煩你到外面去幫我打點熱水進來?」

陳知確連忙應道:「好,學長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陳知確說完,立刻去客廳找到了他和學長兩個人的熱水瓶,拿著水卡去走廊外面接了滿滿兩個水瓶的熱水回來,敲了敲浴室的門:「學長我回來了,我把熱水瓶放在門口的牆角,你自己拿,可以嗎?」

「好,真的太謝謝你了,你就放在那兒吧,我自己來拿。」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在聽到學長的回應后,陳知確竟是站在原地沒走。

他好像中了什麼咒語一般,兩隻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浴室門,似乎期待著能從裡面出現什麼。

很快,浴室門便被緩緩打開了一個縫隙,一條白玉一般的手臂帶著濕漉漉的水汽從浴室里伸了出來。

就在那條手臂即將碰到熱水瓶的前一刻,一隻小麥色的大手猛地握住了那細瘦白皙的手腕。

溫詩侶被嚇了一跳,不過因為他的頭上都是泡沫,沒辦法抬頭看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便只能有點驚慌地問道:「知確?怎麼了?」

陳知確一愣,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擅自握住了學長的手。

「對、對不起……」他的臉頰瞬間紅了,吶吶地鬆開。

「沒關係,不過你剛才怎麼了?嚇我一跳。」溫詩侶一邊說著,一邊再次試圖將熱水瓶拿進浴室。

然而當陳知確看見那條近在咫尺的雪一般白皙細膩的手臂再一次即將脫離自己的視線時,他的身體也又一次擺脫自己大腦的控制,直愣愣地握住了學長的手腕。

溫詩侶還以為小學弟這是在跟自己逗著玩兒呢,無奈地說:「知確,你快鬆手,讓我把水拿進去。」

陳知確心裡一團亂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學長解釋,他現在的這些行為完全不受他的大腦控制,是出於他身體本能做出來的,而且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行為來。

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陳知確決定遵循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咽了一口口水,嗓音有些乾澀地問道:「學長,需要我進去幫你沖頭髮嗎?」

溫詩侶頓了頓,似乎沒有想到陳知確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半晌后還是決定拒絕道:「不用了吧,你知道我的性取向的,你要是進來的話……你可能會不太適應。」

本來陳知確還有點糾結,一聽到學長這話,頓時說什麼也要進去了。

「你的性取向怎麼了?你的性取向多正常啊,我怎麼就不適應了?是你喜歡男生,又不是我喜歡男生,現在是你光著,被看光光的是你,又不是我,說來還是我佔便宜了呢,我不管,學長你就說,你到底讓不讓我進去?」

溫詩侶沉默了許久,想著要是拒絕狠了,小學弟說不定會以為自己在跟他劃清界限,畢竟直男嘛,都是這樣肆無忌憚的,他不應該這樣遮遮掩掩。

小學弟一個直男都不介意,他倒是在介意些什麼呢?

這麼想著,溫詩侶便答應了下來:「……好吧,那就麻煩你了,不過你先等等,我穿件衣服。」

忽地,夢裡陳知確的鼻腔內湧出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有什麼粘稠的液體沿著鼻管緩緩流了下來,堵住了陳知確的呼吸……然後他就被一股巨大的窒息感給硬生生地憋醒了。

陳知確猛地坐起來,用手指抹了一下鼻子,放在眼下一看——

……艹,做春天的夢做到流鼻血了可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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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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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他好愛我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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