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那便滅了吧！

「灰霧之主？狂妄！竟然口口聲聲稱自己是仙！？」

「輪迴……世上真的有輪迴？頌其真名，輪迴可得永生？！」

「世上真有仙？這……不可能！縱然是古之大帝，也最多只能活三萬年而已！

三萬年一過，唯有自斬皇道、帝道道果，化身禁區至尊收集億萬萬生靈的生命精氣，才能苟活一世……」

「仙那種不朽不滅、壽元無盡的存在……怎麼可能存在？！」

「可若不是仙，何人能法身踏足時光長河而不懼因果業力，還能邀游其上？

若世間無仙……我等為何要苦苦等待成仙路？」

「這……」

顧黑的聲音落下的同時，一念遮天各大人族、太古萬族的聖人、大聖和准帝們，

一念遮天的六大生命禁區中的禁區至尊們，紛紛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仙……那可是仙！

傳聞，一念遮天自九大天尊、帝尊天庭初立的，那一允許同時存在眾多帝者、古皇和天尊並存，名為神話時代的紀元這一有記載的時期開始，

就存在「仙」的概念，據說那是天尊領域(大帝、古皇)之上的猜測境界，是仙的禁忌領域……

若是超脫天尊之上成為仙，或許會比天尊更強得多，而且不再有壽元桎梏！

然而那終究只是猜測，就連神話時代的渡劫天尊曹雨生，也就是後來的冥尊、九秘之前字秘創始人同時也是源術一脈開創者、地府第一任主人，

更是帝尊之師也在被懷疑隕落前，也從未聽說踏足過那一領域，久而久之……仙，也就成為了猜測。

不管是禁區至尊，還是歷代大帝、古皇，都渴望成仙路的再次開啟，然後殺進仙域寄希望於成為長生不朽、壽元無盡的真仙。

可在真正殺進仙路，成功踏足仙域前這也不過是虛無縹緲的猜測，沒有人會真正肯定認為仙一定存在。

而顧黑，卻在出現的一刻……說他是仙，人族的仙？！

諸多人族和太古萬族的老祖級人物和生靈，如果說是對顧黑的話震撼、難以置信的話。

那麼那樣蟄伏于禁區之中，等待成仙路開啟的禁區至尊們，絕大多數就算完全不信了。

仙……那樣的存在，連他們都不敢肯定一定存在，顧黑又是如何敢妄言自己是仙的？

但是也有少部分至尊，表示有這個可能。

畢竟，禁區至尊化身入禁區之前實際都是太古萬族的各族古皇，那是融合過天心印記，成就皇道極巔，巔峰時絲毫不比人族大帝弱小，

甚至即便如今自斬道果多年，比之巔峰時候多有不如，但三尊禁區至尊聯手，亦有圍殺一尊巔峰人族大帝的能力。

他們的眼界之高，除了大帝和同境至尊，唯有各種逆天體質大成、並且另類證道的存在可比。

可就算他們這些禁區至尊，也完全可以肯定……在自斬皇道果位前的他們，也遠遠做不到敢隻身橫渡時光長河的程度。

時光長河太過兇險，涉及諸多已存在更可能不可能存在記錄的時代，乃至獨立於一念遮天之外的世界。

這些時代和世界中，不乏堪比皇道、帝道圓滿的恐怖存在，還有無數因果糾纏時光長河之中。

一旦踏入其中，禁區至尊甚至古之大帝都有極大可能隕落……比之成仙路還要可怕無數倍！

他們不是沒能力踏足時光長河讓其顯現，而是……時光長河的危險遠超成仙路太多，一個不慎就會隕落。

「估且看下去吧……如今只是人族和大成霸體的恩怨糾葛，與我等至尊無關。

是不是仙，還有權定論……然而，此子確實比之古之大帝更為可怕，僅僅氣機就令我產生不了與之為放的念頭，吾遠不及之！」

六大生命禁區之一的不死山中，一道低沉的聲音以神念溝通方向在虛空響起。

六大生命禁區的至尊不由紛紛禁聲，駭然望向不死山方向。

因為那是不死山的至尊，不死道人的聲音！

不死道人為不死山的禁區至尊之一，來歷神秘、比之其他所有不死山至尊還要古老和強大。

而且不死道人也不是什麼古皇自斬化身的，他是一道神祗念所化的至尊，

真身無從得知，僅僅作為神祗念的他，卻強大到比之不死山所有至尊不得不服。

更從不死山的名字由來，不難看出，不死道人極有可能是不死山禁區的創始人。

這樣一尊恐怖存在，就算是不死山其他至尊在自斬前，也不敢說會是不死道人對手。

可這樣的強者，依舊不是仙。

現在極少現身的不死道人，不僅出聲了，而且聽其言外之意……連他也極有可能不是對手，顧黑有成仙了的可能？！

不死山以石皇為首的一眾禁區至尊們，紛紛默然不說話了，開始更認真關注顧黑和大成霸體。

他們此刻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

灰霧之主顧黑……是否真是仙？若是仙……

眾至尊們內心久久無法平靜，億萬年來波瀾不驚的心緒也產生了一絲微弱變化。

他們都是曾經的帝與皇，其中更有一尊曾經是人族大帝，化身禁區至尊后從未掀起過黑暗動亂的存在。

作為曾經的古皇、大帝，巔峰時他們都是驕傲的，無敵一世、星空萬族共尊的古皇大帝。

什麼時候對人卑恭屈膝過？

然而從化身禁區至尊開始，這份驕傲，在面對死亡的威脅面前似乎也變得不堪一擊了……

若能真的長生不朽……成為顧黑的信徒乃至屬下，又有何妨？

曾經帝尊勢大、創建天庭時，高傲如九天尊之一的其他，也不得不口頭臣服，

要不是舉教飛升只是帝尊的陰謀，或許現在根本沒有什麼生命禁區和禁區至尊。

畢竟……能長生不朽，又有幾個古皇願意自斬道果，成為血祭眾生來收集生命精氣、勉強苟活至今的禁區至尊呢？

「仙？你在開什麼玩笑！？」

六大生命禁區的至尊們各有算計時，大成霸體滄瀾也在愣神中反應過來，

明白顧黑話中的含意后，第一反應就是惱羞成怒，認為顧黑在狂妄自大的誆騙他。

在滄瀾認知里，所謂的仙只是笑話。

這世間哪有什麼長生不朽的仙？如果世上真有仙的境界，

那些禁區至尊何必每每在自身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后，只能通過血洗諸天萬界的眾生，收集足夠龐大的生命精氣，

才能勉強補充自身消耗活下去，然後繼續沉寂等待那虛無縹緲、無人敢確定是否真能成仙、危險重重的成仙路？

「吾既已出世為人族大能，當保人族萬世不朽，

汝欲出世血洗人族……那便去死吧」

顧黑的聲音輕描淡寫，也不去解釋什麼，而是淡淡的說道。

抬手間，恐怖到無法想象的一根手指宛如整片大千世界壓下，伴隨著無數破碎飛逝的時光碎片，定格時間空間化為鐵板一塊！

似緩卻快到了無視時間和空間距離、超脫速度的概念，

向著滄瀾鎮壓而下，萬千道則都承受不住這一指之力，紛紛顯化，如琴弦般斷裂開來！

不僅如此，連時光長河都彷彿被這一指禁錮，從上流而下暫時停止了流動，恐怖到人道眾生無法想象的地步！

滄瀾信與不信，和他又有何關係？

至於所謂輪迴中可得永生，顧黑倒也不算純粹騙人。

因為他雖然當前只是煉精化炁中期，卻在修行道門法之初，就將這一境界推演到極致，更是隱約摸索到下一境界的門檻。

他有預感，若等他證得一切時空維度真我唯一、至陽至尊至貴、萬劫不磨的陽神大真人。

屆時便可身化億萬萬，映照一切時空維度之大千進行傳道，到時候，凡信仰其之生靈修行他傳下的道。

哪怕身處輪迴不顯、不存的世界，亦可在死後實現他界轉世的極大可能。

而若如他般修他傳的道，不敢說未來成就能達到顧黑程度，或者超過，但只要築基成功，便可實現一切時空維度自由穿越。

自身世界沒有輪迴長生，亦可穿越到其他能長生的世界……..

所以，顧黑雖然和其他諸天流主角一樣都是在畫「大餅」……這個「大餅」，卻並非永遠吃不到那種。

簡而言之……信則有，不信則無，別人若不願信，說破天也無非浪費口舌，多說無益。

「等等，你不能……若是我死了，霸體祖星不會放過你的……

我霸體祖星，不止一尊大成霸體，他們的實力比我只強不弱……」

見到顧黑不僅沒有回答的意思，更是一指壓來，那恐怖的一指空間都紛紛破碎，連時光長河都截停、封鎖住這一紀元的這一時間點。

強烈的窒息恐懼和絕望無力感從心頭升起，霸體滄瀾這時才想起。

不管顧黑是否真的是仙，這也是一尊疑似另類證道的、並且極有可能達到真正至尊戰力的，擁有擊殺他能力的逆天存在！

那可怕的、真實不虛而又無與倫比的強大，足以鎮壓一切！

在死亡的恐懼面前，滄瀾放棄了作為大成霸體的驕傲和尊嚴，亂了心神的他，企圖以霸體祖星另外兩尊底蘊威脅顧黑不殺他。

「愚蠢」

顧黑嘲弄的聲音響起。

這滄瀾死到臨頭，還不忘用霸體祖星威脅，希望霸體祖星的底蘊能讓他忌憚。

顯然他還不想輕易放棄，對屠戮人族收集生命精氣補充自身存續的想法。

雖然不管是放棄打算，就此求饒退去，還是通過祖星底蘊威脅他……滄瀾都是死。

選擇前者，以顧黑人前的年輕姿態即便是「另類證道者」，已經到了油燼燈枯地步的滄瀾也等不到顧黑老死的一天。

短時間內沒有足夠生命精氣的滄瀾，也註定活不久，何況顧黑的壽元在築基成功時早已沒有限制了。

但是選擇後者，滄瀾卻馬上會死……一個是遲早會死，一個是馬上會死。

若滄瀾沒有被他的出現擾亂心神，從而能做出相對的判斷，暫時退走，還能苟活些年。

此刻卻是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沒有聲音、也沒有任何驚天動靜，一指落下，那片滄瀾所處的無垠星空虛無地帶，

一切一切都伴隨著面帶恐懼的滄瀾，無聲無息的徹底湮滅成了最基本的粒子，什麼都沒有留下。

「霸體祖星？」

輕笑不屑、不帶絲毫感情波動的聲音，在整個一念遮天宇宙響盪。

「那便……都滅了」

輕飄飄的聲音，彷彿只是準備碾壓死幾隻，微不足道的螻蟻一樣自然，

但是卻輕易決定了，一個不比北斗星域小多少的星域的，霸體一族的命運。

眾生皆寂，沒有一個敢說話，盡皆被顧黑霸氣而殺伐果斷的話所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