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礙事的狗屁

1991年五月。

在郊外的地方，有一座極其顯赫的的莊園，相傳那裡早已廢棄，卻因它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氛而無一人敢靠近，高大的圍牆仍爬滿了薔薇，似依舊有人照料般嬌嫩美麗。

而躺在主卧床上，穿著潔白無瑕的睡裙，有著橘色長發的少女，卻緩緩睜開了她那雙紅色的眼睛，有種詭異的美麗。

「哦梅林的…本傑明！」柏妮莎·西萊斯特醒來只感到腰酸背痛，不知道睡了多久，但她有種預感…大概是有些睡過頭了，便拿出床頭的雙面鏡喊道。

「……」一瞬間，一個面色蒼白，和柏妮莎一般有著一雙猩紅雙眼的黑髮少年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九十四年。」他面無表情的彙報了時間，然後隨意的拉了個板凳坐下。

「你沒記錯吧？」柏妮莎揉了揉眼睛。

「你覺得我會記錯這些小事？」本傑明有些不想和這個馬虎精說話了。

「哦梅林啊…給我講講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柏妮絲有些激動的坐起身說道。

「…也沒什麼，你的小蓋爾和阿不思，他倆鬧掰了，最後阿不思打敗了蓋勒特，他現在被關在他自己建的紐蒙迦德監獄里。」本傑明說這話時帶有一絲嘲笑的意味，他不明白那個男孩最終怎麼會是這樣諷刺的結局。

「不過之後又出現了一個黑魔王，有一個很愚蠢的名字，叫做伏地魔。」

…小蓋爾現在都得是老蓋爾了。柏妮絲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療傷就療傷，怎麼能睡這麼久呢？哦，是為什麼療傷來著…？

「我曾見過他，長得跟個烏龜似的…總之肯定不是你喜歡的款。」

好像是，滅了本傑明·奧斯頓的一整個家族？…本想直接收拾東西去紐蒙迦德的她愣了愣。

「而且他最後被一個小嬰兒殺了，叫什麼…哈利·波特？」本傑明一本正經的科普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卻發現柏妮絲一臉便秘一般的表情，臉都快皺在一起了似的，看起來蠢極了。

「你在聽嗎？」本傑明敲了敲柏妮絲的腦門，似乎想聽聽裡面有沒有水。

「對不起，你對我那麼好，我還滅了你全家！」柏妮絲一臉賠罪，且為自己所做之事感到萬分抱歉的感覺。

「…是他們先動了你家人，不是嗎？」本傑明愣了愣，他倒是沒想到，這個蠢姑娘居然還會道歉，又說道：「而且他們本就厭惡我，若沒有你，繼承權也輪不到我身上。」

是的，缺心眼的柏妮絲這才想起來，本傑明是巫師和吸血鬼的混血，她母親是巫師，嫁人後便與以前的家族交流不多，最終病死，而他的父親也不知被耍了什麼陰招沒了，作為家族唯一的混血，這個少年他似乎更像是巫師，不必非要吸血，也不懼怕刺眼的陽光，認識柏妮絲之前，都是用魔杖施法。

但他遺傳了一個重點，和柏妮絲一般可以活很久很久，但本傑明最終也會面對死亡，而柏妮絲，幾乎沒有上限。

「哦…～」柏妮絲笑了笑，對於本傑明來說，這是一個異常陰險的笑容，畢竟她這個表情的時候，就證明這個女孩兒有事求他了。

「去外面等我一下，我換身好看的裝備～」柏妮絲一邊活動左手，一邊用右手輕輕推著本傑明，讓他走快些，而少年此刻已經猜到她要幹嘛了，嘆了口氣。

本傑明想起自己剛認識柏妮絲時，她看起來就是個巫師小姑娘，不過耀眼的橘色頭髮使她像是一顆行走的橘子，紅色的雙眼內卻滿是對四周的不屑。

一個耀武揚威的小巫師而已。這是本傑明對這個女孩的第一印象。

直到後來，他得知這個女孩竟然是西萊斯特家族的掌權者，一瞬間感到巫師界難道都這麼隨意了嗎，讓一個十幾歲的女孩掌權？和她慢慢熟絡后，才知曉那個她所謂的「父親」不過是個手下罷了，這個少女也並不是什麼小女孩，那時的她已經兩百歲了。

「走吧！」柏妮絲忽然拉開房門，也打斷了本傑明的思緒。她換上了一套純黑的禮裙，橘色的捲髮被挽了起來，還特意戴了串名貴的珍珠項鏈，顯得到有些端莊的意味了。

雖然沉睡了很久，但這也很好的讓柏妮絲體內的魔力恢復到了巔峰，此刻，就算是人人歌頌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她也不會放在眼裡。

幻影移形總是格外的方便，幾乎一瞬間，便到達了紐蒙迦德，這也使得本傑明略顯詫異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孩。

「咳…你知道我的，越禁止什麼我就越要如此。而且這對於我來說實在太簡單了些。」柏妮絲看出了少年的疑慮，十分虛偽的裝作毫不在意，其實內心感到自己真是帥極了，暗喜又在本傑明這高冷小青年面前帥了一次。

在她出現在蓋勒特·格林德沃面前時，看見他曾經帥氣又風光的面孔布上了皺紋，整個人和自己相比，在外貌上似乎他大了好幾十年一般。真是遺憾死了…她這樣想著。

「你是誰。」蓋勒特冷冷的問。

「柏妮絲·西萊斯特。」少女緩緩走近，而坐在角落的老人也並未作出阻止，他看著眼前人，的確如記憶里那般熟悉。

蓋勒特·格林德沃是在八歲時認識的柏妮絲，那時的她對於少年來說，算是個姐姐。而記憶中的少女在第一次見面時，就不停的捧著他稚嫩的臉頰誇讚。

而且後來竟漸漸成為了朋友，不過看起來也只大個兩三歲的柏妮絲，在蓋勒特的記憶中，是一天學也沒有上過的，而她卻懂得許多格外高深的咒語，有些神秘莫測的意味。

…不過這個詞可不適合這個整日遊手好閒，懶惰至極還…喜歡一些勾搭稍有些外表的男孩兒，喜歡說些花言巧語。但終究少見的，是他為數不多稱得上是「朋友」的人。

如果她沒有在那年消失的話。

「你還是這樣…年輕。」蓋勒特倒沒有怎樣驚訝，他早已猜到柏妮絲並非普通巫師。

「只要我想，我永遠如此。」柏妮絲笑了笑，這樣說著，有些驕傲的意味，使得本傑明有些無語的敲了敲她的頭。他總是這樣，在這個女孩得意忘形、或是有頭腦發昏的跡象時，都會毫不猶豫的「伸出援手」。

「蓋勒特，若我要救你出來，大概沒人攔得了。」柏妮絲笑了笑，一臉「我是反派」的感覺。她沒有想到在沉睡的幾十年裡，記憶中的小毛孩兒竟成為了一代黑魔王。

不過這名字可真夠土的…柏妮絲在內心這樣想著，癟了癟嘴準備動手時，卻聽見他說：「不必了。」

「或許，這也是我應得的懺悔吧。」

看著蓋勒特一副經歷了各種世間滄桑，懷念又遺憾的表情，柏妮莎再一次不太理解，哪有什麼懺悔不懺悔的？只要出了這塔，重新來過又如何呢？柏妮絲這樣想著，也明白有的是辦法讓他的身體回到過去。

「何必呢？」柏妮絲這樣問道：「你這又是為了什麼，難道待在這也有利可圖嗎？」

「你覺得愛是什麼？」蓋勒特終於和柏妮絲對視，他問了一個與眼下話題毫不沾邊的問題。

她少見的沉默了一陣，像是在思考，而最終，少女思索再三，還是得出了結論。

「狗屁。」

本傑明聽后都忍不住想將這傻姑娘的腦袋拆下來，看看裡面究竟是否灌滿了水，他看見柏妮絲又似更加認真的想了想，最後她點了點頭，補充般的說道：「嗯，而且還是礙事的狗屁。」

「你還是不懂，哪怕是你活了很多年後。」蓋勒特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