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反派仙尊的掌中美人(24)
「不!!」萬彬穀穀主恐懼得微微顫抖,無數個念頭在腦子裡亂撞,方寸大亂,「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顧玄羽眼眸漆黑一片,其內的陰戾蔓延到四肢百骸。
萬彬穀穀主哪還有之前的正派風骨,緊張得彷彿嗓子啞了般,「主謀不是我!我只想要龍紋掌印,我沒想殺了他!」
「你沒想殺了他嗎?」
顧玄羽低聲念了一遍,靈劍在手中縈繞著源源不斷的黑氣,他冷冷地彎起唇角。
「他的骨頭被一節一節敲碎,」顧玄羽掌心聚著靈力,巨大的壓迫感將萬彬穀穀主站立不得跪趴在地上,「而你,何嘗又不是助紂為虐的幫凶?」
他雪白的鞋履一腳踩在萬彬穀穀主手上,指骨碎裂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啊──」
萬彬穀穀主劇烈的慘叫聲就像一根箭,插在他們每個人心上。
「疼嗎?」
顧玄羽蹲下身,手上的27塊骨頭碎得不能再碎,萬彬穀穀主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掙扎不能,連施展靈力都無法做到。
「疼──疼──!」
萬彬穀穀主凄厲的聲音響徹在整座大殿。
「我父親比你疼千倍、萬倍。」
顧玄羽轉過頭來看著他們,眼底涌動著駭人的殺意,眾劍派一個個嚇得如驚弓之鳥。
「別、別過來!」
顧玄羽身上沾了血,劍上的血順著往下滑,從劍尖滴落在猩紅的地面,和地面融為一體。
「我看見你們在笑,笑他的無能為力,笑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妻子被糟踐。」
他們這些人都是上界有名有姓的,哪見過這種陣仗。
跑又跑不掉,打也打不過,他們誰都不是顧玄羽的對手,聯手也根本無法和一步飛升的人較量。
厲決當年不過是個大乘期初期,幾個門派聯手才將其制服,可顧玄羽不一樣。
他的修為甩了其他人好幾條街,殺他們不費吹灰之力。
「本來留著你們是想問問龍紋掌印的去向,」顧玄羽提著劍,步步靠近,「既然你們誰都不知道,我也沒什麼好留的了。」
袁瑤臉色煞白,緊張得攥緊了拳頭,「我知道!」
顧玄羽轉過頭看她,袁瑤嘴唇艱難的蠕動著,聲音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你、你得答應我不殺我,並且把我平安送出去!」
顧玄羽彷彿聽見了什麼笑話,「放了你?」
「你憑什麼覺得龍紋掌印的去向能讓我饒了你一命?」
袁瑤眼前飛舞著無數金星,周身顫抖,天地旋轉變幻。
「顧玄羽!」
她一張慘白的臉上透著難以抑制的絕望神色。
「你若是在這裡殺了我們,上界其他門派都不會放過你!」
袁瑤說:「我們這麼多人齊齊折損在龍漾秘境,你以為其他人就不會起疑心?」
顧玄羽斂下眸子,左眼瞼下的淚痣矜貴泛著冷意。
「我就沒打算再留在上界。」
顧玄羽手一抬,淡藍色的靈力凝結成繩索將他們齊齊捆住。
「那個骯髒、污濁的地方。」
袁瑤一聲慘叫,她的手指骨被一節一節削斷,斷線的血珠沿著傷口滴答滴答墜在地上。
那一片片血紅能將人駭得肝腸寸斷!
「不!!」
顧玄羽手腕抖動,劃出一道凌亂無序的劍花,袁瑤疼得蜷縮成一團,抱著被削斷的手厲聲慘叫。
「你這個瘋子!瘋子!」
顧玄羽黑眸幽深,眉宇間的魔印邪惡陰森,周身氣質可怖。
「我本來就瘋了。」
他捆著其他人,讓他們看著袁瑤被一點點敲碎骨頭。袁瑤尖銳的喊聲像指甲刮在地面,刺耳難聽,讓他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顧玄羽你不得好死!你墮入魔道,殘害昔日同胞,鑄萬人血祭,必將被上界追殺,死無葬身之地!」
袁瑤一開始還能激烈的沖著顧玄羽喊叫,骨頭敲斷的「咔嚓」聲讓她疼得咬緊牙關,「你有本事給我個痛快!顧玄羽!」
被捆著的人慌了神,他們臉色灰白,袁瑤的慘叫聲一聲不落的收進耳底,雞皮疙瘩被那撓地聲激起了一片。
碎骨足足持續了五分鐘,袁瑤到後面疼得沒了力氣,全身軟趴趴的,一雙眼睛猩紅流著淚,「放過我……放過我吧……」
她身形怪異的扭曲,七竅流血,面目猙獰的不像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樣。
「求求你殺了我、殺了我……!」
顧玄羽敲碎了她身上全部的骨頭,才慢慢站起了身。
袁瑤還沒有死。
她只剩下一口氣,喉嚨里發出可怕的嗚咽。
顧玄羽看著猩紅的宮殿,神鼎擺放在最中央,邪惡可怖的血水似乎能映照出人心底最深重的黑暗。
他眼神渙散,好像看到了溫婉婉拉著他的袖子清泠泠的喊他「師尊」。
看到溫婉婉躺在他的床/榻上又嬌又美的樣子,她眼神那麼純澈乾淨,沒有見過世間的污濁,也沒有被污濁侵蝕。
他想見到溫婉婉。
想擁抱她,親/吻她。
卻又怕自己滿身血污,會把她弄髒。
「殺了我……」
袁瑤一雙眼睛早就沒了神采,空洞的看著宮殿穹頂,嗓音嘶啞如老太。
「咻──」
劍光一閃。
袁瑤的屍身已經不成人樣,喉嚨里有一個深紅的血洞,顧玄羽給了她最後一劍。
「呃……」
袁瑤察覺不到疼了,只覺得自己終於結束這綿密的痛苦,舌頭痙攣般擰起,死相恐怖。
被捆著看了這場酷刑的眾人冷汗淋漓,渾身濕透,有幾人竟沒忍住當場失了禁。
宮殿內,無一人敢再言,一個個縮得如同鵪鶉。
「到你們了。」
顧玄羽臉上沾著一點血跡,如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修羅,魔印已經完全顯現,靈劍飲夠了血液,黑氣傳輸,魔氣縈繞盤旋。
「半個時辰。」
「婉婉還在等我。」
*
幽暗猩紅的宮殿,昏黃的燈火照不亮的的地界,大片的迷離幻影。到處都是殘臂斷肢,鮮血濃郁的無法凝固,神鼎的血水已經滿了,「咕嚕咕嚕」地冒泡。
此時的寂靜顯得尤為恐怖。
血祭已成,邪神神骨既出。
顧玄羽白衣染成了紅色,臉龐俊逸冷冽,眼底的暗紅沁潤。他提著已經化為魔劍,沾滿了血液的長劍,一步步走上了階梯。
「咚──」
敲鐘聲嗡鳴,整座大殿都在顫抖。
神鼎將血水吞噬了個乾淨,一個黑色的神骨從迸發的紅光中顯露,神的威壓讓顧玄羽喉間悶哼。
他強撐著膝蓋,一步步靠近神骨。
越往上走,威壓越重。
顧玄羽膝蓋抖動,卻還是站得筆直挺拔。
【你所求為何?】
邪神的聲音低沉,帶著陰冷如千年寒冰的壓迫力。
顧玄羽喘了口氣,手手顫抖地撐在神鼎上,紅光照射在他眼瞳。
他盯著神骨,一字一句道:
「為她續命。」
【本君的神骨一旦取下……】
邪神的聲音蠱惑,宛如深淵傳來。
【取下者便將遭受下世悲苦,愛不得,求不得,一生孤苦,鬱鬱而終。】
【你可還願──取下神骨?】
顧玄羽握住了神骨,聲音冷然堅定,「我只要這世,要她平安喜樂,要她無病無痛,要她無憂無慮、純粹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