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沈家老太
鄉間小路都是那種泥土路，並不怎麼平穩，尤其還有一些小坑。
沈以藍是越走額頭上的汗越多。
見她走得這麼小心翼翼，沈軒關心道：「要不你先去衛生所看看，正好就在前面，不然嚴重了怎麼辦？」
沈以藍想想也是，況且就她現在這樣子，到沈奶奶面前也只會讓老人家擔心。
「衛生所在哪裡？」沈以藍側頭問旁邊的沈軒。
「就在那。」沈軒往前一指，「那座平房就是，很好認的。」
沈以藍順著他的手指望去。
嗯，確實好認。
屋前掛著衛生所一個大大的牌子呢。
沈以藍對沈軒說道：「你先去跟奶奶說我已經來了，衛生所我一個人去就行。」
「你能行嗎？」沈軒有點擔憂。
沈以藍深呼吸，對著沈軒咬牙道：「你以後別讓我聽到行這個字。
還有，你是不是剛學會騎車的？」
聽到沈以藍的問話，沈軒心虛地轉移視線，嘴裡道：「我學會後可從來沒摔過。」是你自己跳車技術不好。
「你是不是沒載過人，我是第一個？」沈以藍又問，語氣越來越危險。
沈軒尷尬地摸摸後腦勺，不說話了。
還真是！
沈以藍眼眸微眯，只可惜她現在受傷了，不然鐵定給這小子一個好看。
「你走吧。」沈以藍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心頭的火氣就多添幾分。
沈軒一聽，趕緊溜之大吉。
沈以藍白眼一翻，像烏龜似的慢慢走到衛生所。
衛生所就兩間簡單的房子並排在一起，一間房門緊關，大概是平時的私人住處，另一件房門大開，是看病用的，外面還搭了一個簡易的小廚房。
沈以藍進去時，秦博琛正好在裡面給病人配藥。
秦博琛瞥見沈以藍，將手上的藥包用草繩綁起交給一名大爺。
「拿回去煮一鍋，喝下后睡一覺，悶出一身汗就行了。」
老大爺接過，對秦博琛感激地說了聲「謝謝。」
沈以藍往後退幾步，給老大爺讓開路。
等人走後，沈以藍再進去。
秦博琛見她進來，在桌上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藥膏遞給沈以藍。
「給，看你這樣子肯定起淤青了，拿回去塗在淤青的地方，記得不要怕疼，用力揉搓。」
藥膏被放在那種圓形小小的鐵盒裡。
沈以藍扭轉蓋子打開，看著裡面黑黑不知是什麼成份的藥膏，鼻尖隱隱聞到一股葯香味。
「這是什麼葯？」她好奇一問。
秦博琛本想招呼她坐下，但想到受傷的地方，覺得還是讓人站著比較好，免得起起落落活遭罪。
聽到沈以藍的疑惑，秦博琛解釋道：「這是老方子配的，藥材是我在山上采來后煉製的，摔傷后塗抹這個效果很不錯。」
沈以藍靜默幾秒，突然道：「那要是二次受傷，塗這個也沒問題嗎？」
「什麼？」秦博琛一時沒反應過來。
沈以藍有耐心的重複一遍給他聽，又說出自己扭到腰了。
秦博琛：「……」
「也可以塗這個，不過接下來的幾天你不能幹重活，免得更嚴重。」
一聽不用幹活，沈以藍眼睛一亮。
秦博琛看出她想躲避干農活的想法，告訴她：「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想偷懶被人看穿，沈以藍尷尬的笑了笑。
拿到葯了，她也不在這多停留。
「謝謝醫生，我還有事，先走了。」
秦博琛的目光在沈以藍的身影消失后才轉移方向，他重重地嘆氣。
一會兒沒見人又受傷了。
好歹是父親戰友的女兒，他還是多看顧點吧。
……
回到沈家，就看見一小老太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眼睛一直注視著大門。
見到沈以藍進來，沈老太眼睛一亮，滿臉欣喜，嘴裡一個勁地說：「回來啦！」
沈以藍感受到她的喜悅，心裡暖洋洋的。
「奶奶。」她走過去沖著沈老太甜甜的叫一聲。
「哎。」沈老太伸手想去摸沈以藍的額頭，但怕她沒輕沒重弄疼孫女，只能改拉手。
「李秋芬是怎麼照顧你的，把你搞成這樣。」沈老太是又生氣又心疼。
沈以藍表情一頓，想起李母在家從來沒提起沈老太一句，而沈父還在時，沈老太也從來沒說要跟他們一起生活，只是讓他們逢年過節回去小聚一趟。
自古婆媳多紛爭，看來兩人關係真不好。
沈老太還在那罵李母哪裡不盡責，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孫女還在這，當面說這些不好。
於是沈老太轉移話題道：「腰傷怎麼樣了？」
沈以藍搖頭：「沒事，等擦藥后應該就沒問題了。」
沈老太看到沈以藍手裡的鐵盒，認出這種盒子是從秦博琛那裡拿來的，忍不住讚歎道：「小秦醫生的醫術真是沒話說，他的葯很管用，你快進屋去擦擦吧。
擦完后就去休息，趕了一天路，肯定累壞了吧，等小軒做好飯我讓他叫你起來……」
耳邊沈老太絮絮叨叨，但沈以藍卻並不覺得煩。
這晚，沈以藍吃到一碗餃子面，小軒弟弟親自下廚。
可別小瞧這碗面，麵條和餃子都是純白面，餃子裡面包著豬肉。
這年頭白面和肉稀罕得緊啊，大多數人吃的還是玉米面，高粱面等粗糧。
碗裡面還加油加蔥，還有兩塊臘肉和一個煎雞蛋。
沈以藍看了眼沈軒和沈老太面前的碗，沈老太的跟她一樣，反倒是沈軒，煎雞蛋沒有，臘肉沒有，就連餃子也就一個。
沈老太將自己的煎雞蛋夾起來給沈軒，沈軒拿起碗不肯接，「奶奶，你自己吃吧，我不愛吃雞蛋。」
這畫面看得沈以藍心酸。
她放下筷子，對桌上兩人道：「等等，我有東西忘記拿了。」
說完沈以藍就跑回屋，關上門後進了空間，跟商城花5餘額點買了一罐肉醬。
這肉醬沈以藍買過一罐嘗過，那味是真的好，裡面加的料也多，香菇，豬肉沫，辣椒等等，拿來加進面里攪拌吃也不錯。
罐子是玻璃罐的，沈以藍將上面的包裝紙撕掉，然後回到飯桌上。
「小軒，奶奶，嘗嘗這肉醬怎麼樣？」
沈老太瞧了一眼，沒多問，只是倒了一些在碗里。
沈軒也倒了些，攪拌后嘗了一口，眼睛一亮，「姐，這肉醬哪來的，太好吃了吧！」
沈老太雖然沒說話，但那微微上揚的眉頭透露出她也很喜歡。
沈以藍嗦著面，咬斷嘴邊的麵條後頭也不抬地說道：「跟別人買的，吃完了我再去買。」
「肯定很貴吧。」沈老太道。她可是在裡面嘗出很多料。
沈以藍沒說價格，只是笑著搖頭，「也就貴那肉，裡面的香菇可以上山去采，蔥姜蒜還有辣椒，外面的自留地都有種。」
至於用的油跟調料，沈以藍一個字都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