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少年年少名白洛

序章 少年年少名白洛

「大家把手上的槍械組裝完成就可以下課了。」儀態端莊的女教官用星垂大陸的人類通用語說道。

在龐大的訓練館內,女教官的話音未落,在一陣咔咔的槍械組裝聲中,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教官,57號白洛組裝完畢。」聲音來自一個面龐清秀,身形壯碩但不臃腫的少年,他說完後站起身對女教官敬了一個標準的翡翠聯盟軍禮。少年如此之快的組裝速度並沒有引起周圍的嘩然,很顯然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女教官莞爾一笑,對少年揮了揮手,少年的實力她是再清楚不過了,根本不用再去檢查槍械是否有質量問題,或者說這個等級的槍械組裝對於已經堪稱槍械大師的少年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白洛高興的立即站的筆直對著女教官又敬了一個更加標準的軍禮,和旁邊的死黨對視一眼狡黠一笑,拿起書包就跑出了室內訓練場。

白洛快速奔跑在訓練基地的主道上,他要先去準備今天宴會所需要的食材和道具,當然還要去取送給宴會主人公的一個精心準備的禮物,想到暗戀的女生收到禮物的表情,白洛心中一喜,腳下的步伐更快了幾分。

訓練基地不在市中心,白洛得先去騎自己的自行車,他早就可以騎摩托車了,但媽媽一直不給他買,明明自己的同學基本上都有了。看著車棚里擺滿了各式的摩托車,白洛臉上露出了羨慕的表情,如果自己也能擁有一輛該多好啊。

今天這個基地放假,訓練基地里的正式士兵基本上都回家了,只有一些看守基地的人,而現在離課外實踐課下課時間還有一會,學生和老師還沒有出來,偌大的主道上竟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明明是正午,卻怎麼沒有一絲陽光,白洛把自己的自行車從角落裡拎到主道上,抬頭看了看天,就那麼一會天就陰下去了?

搖了搖頭,剛剛彎腰開鎖時腦袋就昏昏沉沉的,早上吃的也不少啊,剛到中午就有點低血糖了?不應該啊。白洛努力的想把低迷的狀態從腦海中祛除,卻怎麼都做不到。

自己現在該做什麼,白洛用盡全力才想起,自己現在應該騎上自行車,騎上自行車去哪,不知道,先騎上再說。原本矯健的身姿現在變得異常沉重,費勁千辛萬苦才把屁股挪到了車座上,還沒等白洛有下一步的動作,一把尖刀從前方突然出現,直刺他的心臟,避無可避,遲緩的身體根本無法對這速度極快的尖刀做出任何反應。在尖刀穿胸而過的瞬間,白洛胸前掛的玉佩亮了起來,以玉佩為中心一層白色的薄罩向四周散開,激蕩在訓練基地的主道上。白洛像是溺水的人剛從水中爬上來一樣,大口喘著氣,頭頂刺眼的陽光撒在主道上,將黑色的主道烤的滾燙,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胸口,完好無損。白洛長舒一口氣,剛剛的遲滯感也隨著陽光的再次撒下而消失了,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總之現在自己要趕緊去置辦物品,要不然自己提前出來的意義就沒了。

擺正姿勢,用力的蹬著自行車,自行車才往前走了沒十米,一道黃色的身影在面前閃過,看不清來人的裝扮,只看見刀光一閃,尖刀和剛才相同的方式快速的刺入自己的胸膛,同樣是沒有半分反應的餘地,這次白洛仰面摔倒在地上,呼吸漸漸變弱,逐漸擴大的瞳孔里映射出來人的身影,渾身被黃色光芒籠罩,左手持刀立在自己身旁等待著白洛的生命流逝殆盡,在失神的最後一刻白洛看見一顆紫色的流星從天而降,背後跟著點點燈火布滿天空。

不知過了多久,白洛吃力的睜開眼睛,眼皮沉重的像是裝了千斤的秤砣,環視四周,自己彷彿處在一幅畫中,光怪陸離的流星不規律的劃過,從腳下,從頭頂,從四面八方,只是都避開了白洛身處的位置。自己的面前有著一張亮著白光的屏幕,說它是屏幕其實不是很合適,因為它就薄薄的一層,沒有任何牽連的懸浮在半空中。

白洛下意識的撓撓頭,自己對於這種情況實在是一頭霧水,卻沒想到手居然能抬起放到了自己的腦袋上,驚喜之餘白洛想邁開腳步走兩步,嗯,根本走不了。不過可以扭頭彎腰,能讓白洛更方便的觀察自己現在的情況,腳還是在的,只不過一點知覺也沒有,而自己身體正赤條條的立在半空中,檢查完自己身體的大部分情況,白洛這才把目光放到了面前的屏幕上。

亮著白光的屏幕上有著幾十行長框,長短不一,長框的前方用白洛從沒見過的文字註明,長框裡面筆畫更簡單,像是自己從小學習的數字的一種變化形式,白洛肯定自己一定沒有學習過這種文字,卻可以清楚的明白其中的含義。

力量:2

速度:3

防禦:1

氣力:3

槍械使用:3

槍械拼裝:4

武技:2

術法:0

戰法:0

......

從「戰法」開始一直往下,長框裡面全是零,白洛想要往下拖拽一下,看看下面還有沒有其他的註明,沒想到點到了「氣力」的長框上,長框的左端顯示了一個減號右端顯示了一個加號,白洛心中一驚,心思縝密的他細細的觀察著這幾組數字,沒錯了,這就是他的大概身體素質,自己從小習武,練習中需要速度快的招式自己練得最好,而需要防守反擊的這種,要力量的稍稍差一分,不過自己最驕傲的應該就是槍械方面的天賦了,可以說這個基地里能和白洛在槍械使用和拼裝的方面進行比拼的根本沒有。盯著「氣力」的長框,這個「氣力」指的又是什麼呢,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修習過這個,摸索著又點了其他幾個長框,不意外都在兩邊出現了加減號。

難道,可以更改自己的身體?白洛點開「槍械拼裝」的長框,按了一下加號,沒有任何反應,又按了其他幾個長框的加號還是沒反應,選了一個最無關緊要的「氣力」按了一下減號,還是沒反應,其他幾個同理。這倒是讓白洛迷茫了,上下掃視屏幕想從中看出其他信息,在最下面的一行白洛看到了「可用點數」,後面跟著的數字毫不意外的是零。

看到這白洛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點不動呢,拉到最下面看到了一行註釋,隨著時間的流逝,點數會自然增加,修鍊和戰鬥也會增加點數,白洛對於這個系統有些感興趣了,更加認真的從下面向上一行行看去,「馴獸」...「冶鐵」...「煉魔武」各種長框在自己眼中流過,難道說,這些自己以後都能學習?那既然時間的流逝可以增加點數,那為什麼自己長這麼大點數還是零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算的呢?

在白洛還沒看到的地方,治療的長框里的數字在緩慢減少,從三跳到二。

白洛細細的研究著面前的屏幕,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又過了不知多久,白洛突然發現自己可以站起來了。但無論他朝哪個方向行進,作為參照物的屏幕與自己的距離沒有絲毫的變化,周圍的流星也沒有與自己拉近的跡象。最終白洛還是放棄了,開始思考自己怎麼出去的問題,如果自己最後的意識沒錯的話,自己大概是已經死了。

就在白洛在想著「自己得出去」時,點煙的聲音從遠方傳來,隨著吸煙的吐息聲越來越清晰,白洛感覺自己脫離了這個世界,屏幕離自己越來越遠,直至不見。

白洛有些艱難的睜開雙眼,迷迷糊糊中認出了自己所處的環境,是自己家的客廳,頭頂的吊燈是那麼熟悉。自己躺在長沙發上,另一半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軍裝,嘴裡叼著香煙的男人,壯碩的身體幾乎要把沙發撐炸。

男人吐出一口香煙,「我還以為你要再等幾天再醒呢。」

白洛用力的撐起身體,胸口傳來一陣疼痛,低頭一看,原本被刺中的地方現在被一團藍色氣霧包裹,刀已經拔了出來,透過藍霧看去,傷口已經基本上癒合。

男人拿出平板,發送了一條信息出去,看到白洛低頭查看,開口說道,「真沒想到這種歪門左道的術法還有用。」

白洛伸出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好像被吸引在自己胸口的氣霧,聚而不散,無論手指往哪裡戳,它都會恢復如初。

他從小到大的經歷中,從未聽說過這種所謂的「術法」,在這個以工業為主的城市中,科技占著所有雜誌的版面,除此之外的都被認為是旁門左道。

「救命之恩,白洛無以為報。」說著少年就要掙扎著翻過身,向男人跪下。

男人一個箭步向前拉起了快要跪到地上的少年,搖搖頭說:「可不是我救了你,」隨後向屋中指了指,「你自己去看看吧。」

白洛奇怪的看向媽媽的卧室,心中一陣悸動,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掙扎著站起來,還好他身體素質優秀,只是稍微晃了晃就站穩了身形,推開房門,一尊透明的棺材出現在眼裡,媽媽靜靜的躺在裡面。

「不不不,」白洛再也站立不住,撲在棺材上放聲大哭。

「你媽媽的身子骨本來就差,你出事了她氣火攻心,加上日夜操勞的照顧你,就倒下了,沒救回來,」男人也跟了進來,對白洛說,聲音平淡,好像是早就已經想好的說辭,又像是在背誦課文一般,「你媽媽一直堅持著想見你最後一面,可惜沒見到。」男人又補充了一句。本著白洛母親隱瞞所有事情的遺願,男人絞盡腦汁想出來了這樣一套說辭,這真是比讓他在戰場上砍幾個人還要困難。

白洛聽了最後一句,停止了哭泣,清秀的臉上布滿了悲傷,沒有轉頭,略略停頓了一下,對男人說,「真的嗎,」沒等其回答,少年帶著哭聲的說,「真的如何,假的又怎樣。」撫摸著透明的棺材,看著棺材里的媽媽,除了腦袋露在外面,其他地方都被白布蓋著,是那麼的安詳,好像只是睡去了。

男人停了一會,才繼續說道,「你媽媽的意思是讓我帶你去都城找你父親。」白洛機械的點了點頭,男人暗自舒了一口氣,這個剛剛成年的少年給自己的壓力無異於直面一條巨龍,「那就先把你媽媽下葬了,我們就出發吧。」

白洛沒有說話,只是趴在棺材上,與媽媽隔著一塊玻璃望著,男人小心的關上門,留白洛和他媽媽待最後一段時間。

「可以把棺材打開嗎,」就在門關上的最後一瞬間,白洛說道,男人手一僵,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一陣沉默后又是一聲冷哼傳來,「還是不用了吧,不打擾媽媽了。」男人這才把門徹底關上,背後已然大汗淋漓,棺材里是不能給白洛打開看的景象。

白洛母親的遺願就是讓他安穩的過完這一生,不讓他再捲入這波濤洶湧,危險異常的漩渦中。

白洛小聲的和媽媽說著話,從六歲握槍習武開始就從未落下的淚珠又出現在白洛的眼眶中,不住的流下,胸口的藍色氣霧也逐漸消散。

葬禮在男人的極力勸阻下,僅僅是白洛和兩位從未見過的男人就完成了這一簡陋的葬禮。按照禮樂制度,撒花,磕頭,做完了這一切后,白洛跪在地上問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我父親讓你這麼做的嗎。」

男人被這麼突然一問,苦笑一下,應了一聲,既然白洛的父親願意抗下這一罪名,那男人身為他的部下也只能按著他的意思來做。白洛跪在地上久久無言,男人朝自己的同伴揮了揮手,將他拉到一邊抽起了香煙。白洛看著墓碑上媽媽的照片,自言自語的說,「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略顯稚嫩的臉龐上露出了些許迷茫。

太陽從天空中緩緩落下,眼看著就要從地平面消失,餘下的陽光溫柔的照射著白洛跪在地上的身影。「該走了,」男人走到白洛身後,「你要上一個課程,後天就要開始了。」白洛略艱難的從地面站起,柔美的臉龐在夕陽下顯得那麼好看,失去了母親,自己對於這個城市確實也沒有什麼留戀了,只可惜那個女孩是那麼的美好,可惜那個自己還沒來得及去開始就結束的愛情。

還有這件蹊蹺的事情,蹊蹺的開始,蹊蹺的結束,自己失去了一個最親的人。

白洛跟著男人上了車,在後座坐穩后,白洛說,「能不能給我講一講我父親是什麼樣的人。」

男人通過後視鏡觀察著白洛的表情,「路上給你慢慢說。」白洛聽了之後直接轉頭看向窗外,隨著車子沿著公路駛去,這座城市的影子也逐漸消散,但心中那揮之不去的謎團牢牢縈繞在心頭。

這件事情的真相當然很重要,這是自己窮盡一生都要追查的,-但更重要的是怎麼去面對以後的事情,倚靠那個便宜老爹嗎?縱使十六歲的白洛再聰慧也無法解答這個問題,畢竟這個世界的畫卷還沒有在他眼裡打開。

煙霧繚繞,灰塵四散,黑髮女孩赤著雙腳從一片斷壁殘垣中走過,這間還能從倒塌的房屋中看出是原本的訓練場,高達三十米,佔地幾百平的室內訓練場從天花板被砸穿,這力量之大直接把半個訓練場砸的粉碎,瓦礫處的點點烏黑血跡來自來不及逃跑的學生和教官,現在還活著的人已經被轉移到醫院檢查,救治。

白嫩的雙腳在沙礫石灰中行走,腳底仍然乾淨如初,女孩走出這一片廢墟,前方原本寬闊的主道現在更加寬闊,兩邊的建築幾乎都被砸的只剩下地基露在外面,半徑幾米的大坑滿地都是,有些坑中能看見一片早已凝固的烏黑血跡。

在女孩的前方,戰鬥的中心,堅固的道路早已化成了齏粉,露出下面的泥地,一個身高六米的紫色巨人站在中心處一動不動,身體周圍不停有雷球電弧閃滅。

彷彿感受到了女孩的到來,不知站了多久的巨人緩緩回頭,已經有些風乾的皮膚,灰塵隨著他的動作片片脫落,露出下方凝固的傷口。

女孩走到離巨人身前十米處,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向咧嘴笑著的巨人,笑容里充滿著無盡的悲傷。

女孩嘆息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也來晚了,我到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了。」巨人用他那嘶啞的聲音說著。

女孩連忙搖搖頭,「還沒有結束,你兒子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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