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全職擂台賽
一間卧室，白色的被褥乾淨整潔地平鋪在兩米二的正方形床上。床頭有兩個百合吊燈，插座安裝在一隻金色的鷹頭上。床的兩邊各有一個兩米高的衣架，主體是精美的木雕。
隔壁是一間書房，一進門是一個九層的書架，最左邊一列從下往上依次排列著從一級到四級的各種課程的課本。
張不良掃了一眼，把注意力放在了書架第二層從左往右第六本書上。
這是一本很特別的書，書脊粗糙，像是鱷魚皮做的。
張不良把它端在手裡，整個書封沒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些奇怪的符號。
左手捧著書脊，右手輕輕打開，一股寒意順著左手傳遍全身。
書的扉頁寫著一串字元：「Gjenf?delse」。
全書共有301頁，裡面除了他看不懂的語言外，還有一些他看不懂的黑白圖案。簡言之，這是一本他完全看不懂的書。
「奇怪，我有一種被盯著的感覺。」張不良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可能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一會可得好好睡上一覺。」
書房的對面是一間陽光房，隔壁是桑拿房和盥洗室。
盥洗室很大，浴缸和馬桶分別在盥洗室的兩側，中間是一個花壇。
浴缸的上方是個白色的幕布，浴缸頂部安裝有投影儀。
廚房和客廳連接在一起，冰箱和酒櫃都是空的，上面貼有訂購專線。
張不良下樓買了一套換洗衣物，雖然聽說新生卡里會有入學補貼，但他沒有想到補貼竟然是五位數！
打電話問了夏歆蕎才知道，學校每個月都會給學生髮放生活補貼以應對日常的高額消費。入學補貼是根據入學測試的評級決定的。
夏歆蕎的入學評級是A+，每個月有十萬元的補貼。而張不良的評級是A，每個月只有五萬元。
張不良通過秋歌了解到，夏歆蕎找人維修訓練室總共花費了17萬元。張不良決定把每個月的生活費控制兩千元左右，四個月內就可以還清。
此時此刻他定然不會想到，這學期結束他將會收到一張70萬元的學費賬單。
下午五點，張不良睡得正香。
「咚！咚！咚！」
「咚！咚！咚！」
「不娘哥——」楊木木如約而至。
張不良突然一下從床上坐起，揉揉眼睛看了看時間。
「等我一下，我穿個衣服——」張不良嗖的一下翻滾下床，光著腳踩在舒適的木地板上。
穿好外衣和牛仔褲，他趕緊跑過去給楊木木開門。
「不娘哥，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楊木木憨憨地道歉。
「多虧你喊我，不然我就要睡過頭了。」張不良揉揉楊木木的蘑菇頭，就像哥哥寵愛弟弟一樣。
「哎呀，摸頭長不高。」楊木木雙手抱頭，哭喪著臉說。
「好了好了，我們快出發吧。」張不良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全職擂台賽在A棟教學樓的頂層舉行。
兩人走到宿舍樓下，楊木木從口袋中掏出一串鑰匙，指著其中的一把說：「我有一輛小摩托，我們可以騎過去。」
「在哪嘞？」張不良笑著問。
「就在那裡。」楊木木指著停車場的方向說。
「走起。」張不良說。
「comeon！」楊木木興奮地叫道。
一輛奶白色的電動摩托安靜地靠著一棵銀杏樹停放，
後視鏡上套著橡膠牛角，把手的位置安裝有報警器和一副棕色毛絨手套。
楊木木把鑰匙插進儀錶盤的下方，摩托車響起「嘟嘟」的聲音，順時針九十度旋轉鑰匙，儀錶盤亮起，發出暖橘色的微光。
「哎呀，上次出門回來忘了充電，希望能撐到我們回來。」楊木木摸摸額頭，把車推到主路上。
「不娘哥，快上來。」楊木木喊道。
「可以呀，這不用走路了。」張不良抬腿跨坐在車上，雙手撐住車尾的扶手。
「嘿嘿嘿，不娘哥，你喜歡摩托車還是汽車呀？」楊木木側過頭問。
「emmm......各有利弊吧。」張不良其實是喜歡汽車的，但是他擔心自己說的太直白會讓楊木木有些失落。
楊木木騎得很慢，一路上跟張不良說了很多他聽來的關於預選賽的信息。
每年預選賽總共只有十個報名名額，分為三場比賽。
第一場比賽為挑戰賽，系統從觀眾席的學生中挑選十名戰鬥力較強的選手，與場上的報名選手隨機匹配，進行1V1對決，產生十位勝出選手，進行第二場比賽。
第二場比賽為團隊賽，勝出的十名選手在五分鐘內進行選擇性組隊，進行5V5團戰，在規定時間內淘汰人數最多的隊伍獲勝，進入最後一場比賽。
第三場比賽為個人賽，五名團隊賽獲勝選手將進行循環賽，根據勝場次數進行排名。
「木頭，我不會恰巧被系統抽中上去比賽吧？」張不良有些擔心。
「放心好了，我聽說系統從來沒有選過一級生，基本上都會選擇那些沒有搶上報名名額的實力派老生，不然像我這樣的小菜鳥上台參賽，那不得把全場觀眾都給逗樂了，和耍猴有什麼區別，你說是吧，哈哈哈。」楊木木笑得很爽朗。
張不良也被逗樂了，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下楊木木笑得更歡了，連電動小摩托也跟著搖擺。
幾分鐘后，楊木木把車停在A棟停車場里，全校加上張不良和秋歌總共101個學生，幾乎全都來看比賽了，還好停車場比較大，不然楊木木的車只能塞在兩輛汽車的間隙里了。
A棟有兩座升降電梯，一座在測試場地，也就是東北門附近，另一座在西南門內的大廳，是離D棟宿舍樓較近的一個。
張不良和楊木木走進電梯，秋歌發來消息問張不良的位置，她說她現在陪夏歆蕎在選手候場室登記，張不良說等自己找到合適的位置發給她。
楊木木習慣性地走向第一排的座位，張不良是從來不會選擇做前排的。不過他決定嘗試一下，畢竟這不是課堂，也不用擔心老師的唾沫星子。
「我在一排15列，第16列的座位是空的。」張不良把座位信息發給秋歌。
「啊哈，你也有坐前排的時候啊？」秋歌戲謔道。
「害，鄰家小男孩喜歡坐前排，我這個當哥哥的總得慣著他吧。」張不良回復道。
「一會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必須的。」
預選賽七點正式開始，每一個觀眾席前都備有餐台，觀眾可以線上點餐，餐廳工作人員會及時將菜品擺放在餐台上。
「學校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每個座位的空間都那麼大。」張不良拍拍座位兩側的海綿扶手，想起夏歆蕎訓練室的睡眠艙，一臉汗顏。
「不娘哥，你想吃點什麼嗎？我請客。」楊木木把手機舉在張不良能看到的地方，上面是希爾餐廳的電子菜單。
「幫我點一杯檸檬水少冰，謝啦。」張不良說。
「別的不需要了嗎？」楊木木追問。
「不用啦不用啦，我不是很餓。」張不良覺得拒絕木頭的一番好意不太好，但是點多了又讓弟弟破費，還是檸檬水合適，好喝不貴。
「有時間我得請蕎姐吃一頓，自從進這個學校以來，她幫了我那麼多忙，還請我和秋歌吃飯，我不能忘了她的人情。」張不良自言自語。
等待的期間，張不良刷著手機，高中同學的小群里，大家都在議論羅智輟學的事情。有人還說洛小茜被羅智給甩了，羅智又換了一個新女友，現在帶著新女友到威尼斯旅遊去了。
「不娘哥，你們高中好亂啊。」楊木木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張不良的身後，俯在椅背上。
「是啊，我們學校的風氣不是很好，不過也給了我人與人之間相處的經驗和教訓。」張不良長舒一口氣。
「木頭，你一直在國外上學嗎？為什麼年齡這麼小就來到這裡了？」張不良一直都很好奇。
「我之前是在國內上學，今年收到了卡嵐的錄取通知書，就來這裡了。」
「這麼說你的契約神肯定很厲害了，天才呀。」張不良很驚訝，人家那麼小就能收到學校寄過去的通知書，這說明了什麼？只有一種可能性，眼前這個小男孩不簡單。
「哎呀，也沒有怎麼厲害了，我還太小，對契約神的能力掌控程度還太弱。」楊木木小聲地說。
張不良對這個小男孩越來越好奇了。
六點五十，秋歌從候場室來到張不良的身邊坐下。坐在第一排的只有四個人，除了張不良他們三個坐在一起之外，還有一個穿著黑色T恤帶著鴨舌帽的男生。那個男生坐在第20列，張不良看不清他的臉。
「蕎姐的狀態怎麼樣？」張不良問秋歌。
「挺好的，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麼活潑靈動的女孩子，是不會把預選賽看的太重的。」秋歌回答。
「蕎姐人真得很好。」張不良說。
「是啊，這兩天她帶我玩得可開心了，還給我介紹了幾個朋友認識。」秋歌的腦海里浮現出轟趴館、歌舞廳等場景。
「對了秋歌，這個小男孩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住在我宿舍斜對面，我住52號，他住51號。」
「木頭，她是我的高中同學，她叫秋歌，秋天的秋，歌唱的歌。」
「哇哦，真是個好聽的名字。」楊木木稱讚道。
「你這時候耳朵怎麼好使了？」張不良朝著楊木木撇了撇嘴。
「字少嘛。」楊木木解釋道。
「秋姐姐好。」他主動打招呼。
「你好呀木木，你怎麼那麼可愛。」秋歌的語氣很溫柔，像極了夏日的晚風。
「秋姐姐也好可愛。」楊木木害羞地捂著臉。
就在這時，主持人走上擂台，霓虹閃爍，光影交雜。
「請各位安靜一下，我校全職擂台賽預選賽將在五分鐘之後正式開始，請現場觀眾將自己的學生卡插入座椅右側的卡槽中，我們的安娜小姐將為報名選手抽取十名觀眾作為對手，感謝大家的參與！」古蘭德的聲音洪亮，充滿熱情。
「Anna就是我們學校的虛擬系統，並不是真正的小姐。」楊木木給張不良解釋道。
「原來如此。」張不良很慶幸有英文水平極好的楊木木給他當翻譯。
張不良把學生卡插入卡槽，「嘀」的一聲，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他就是今天剛來的新生吧？那麼自信的嗎？」
「他可能還不知道，新生剛拿到卡的時候，能力檔案還沒有輸入進去，安娜並不會把他當做一級生看待。」
「你的意思是，安娜有可能會抽到他？」
「只是猜測，看他運氣嘍。」
「你看那邊，威爾殉今年竟然沒有搶到報名名額。」
「聽說報名那幾天他在外面執行任務。」
「威爾殉？就是坐在第一排戴帽子那個男的？」
「沒錯，-校園戰力排行榜第3名。」
「我記得他今年四級了吧？」
「對，應該是參賽者中資歷最老的一個。」
「蕎姐今年剛二級，第一次參加預選賽，你覺得她能進第二場嗎？」
「本來應該沒有什麼希望，不過萬一她抽到那小子了呢？」說話的人挺起下巴點了點張不良的座位。
「不會吧，那麼多人偏偏選個新生上場，安娜不會那麼無聊的。」
五分鐘很快過去了，燈光再次給到古蘭德。
「尊敬的各位老師，各位同學，學弟學妹們......」
就在這時，一個禿頂大叔走上擂台，從古蘭德的手裡搶過話筒。
「赫蒙思教授，您回來了......」古蘭德恭敬地低聲說道。
「別廢話了，我宣布，我校全職擂台賽預選賽，正式開始！」赫蒙思話音剛落，騎士音樂瞬間奏響，一列選手依次走上擂台。
夏歆蕎穿著黑色的運動背心和深灰色的瑜伽褲，身材高挑，腰肢纖細，玲瓏有致。雙腿修長筆挺，踩著一雙藍白運動鞋。
「接下來由我宣布對戰信息。」安娜的聲音從每個座位靠背兩側的音響中傳出。
「一號三級生艾倫對戰三級生亞德里恩。」
「二號二級生卡爾對戰三級生佈雷。」
......
「六號三級生弗雷克斯對戰三級生奧斯頓。」
「七號三級生松善信木對戰二級生葉卡捷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