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難過的伯邑考
「如不入朝歌請罪,陛下恐怕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為我西岐百年基業,還請君侯三思。」散宜生面色難堪的說道。
雖然臉上有些難堪,但心裡卻巴不得他去呢。
若是去了不回更好了,畢竟姬發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上位了。
姬昌愁眉苦臉著道:「這些可惡的道德神仙,表面上白衣白須白髮的一副仙風道骨,實際卻是如此的陰險狡詐之輩。」
散宜生沒有說話。
因為姬昌入朝歌請罪已經是無法改變的實力了。
姬昌嘆息了一會兒,然後開始演算伏羲八卦,卦象一出,他的臉色像吃了苦瓜一樣,深嘆了口氣。
散宜生見他不說,忍不住問:「君侯,卦象吉凶如何?」
「凶多吉少矣!」
「若是如此,君侯萬不可去!」
「哎!縱不致損身,該有七哉罪難。」說著,姬昌起身,苦逼道:「罷,罷,罷,為我西岐基業,我姬昌雖死無憾。」
說完,他便往後宮。
散宜生趕往姬發府邸,商議對策。
姬昌來見其母太姜。
太姜亦會演算八卦之數,見姬昌前來,太姜悲痛大哭:「兒啊!為娘今日演先天數,怎得出現七年之災?」
她前幾日演算的時候,還好好的,怎得突然就有了?
姬昌將闡教弟子往朝歌司天台照壁題詩一事說了。
太姜悲苦的大罵起來:「這群天殺的死神仙,吃飽了撐著,跑去司天台題的什麼破詩,給我兒引來七年的無妄之災。」
姬昌跪下道:「娘且寬心,雖有七哉之災,好在性命無憂,孩兒特來進宮辭別母親,明日欲往朝歌請罪。」
太姜叮囑:「此去萬事小心,不可造次了。」
姬昌跪拜后,出了宮門。
行至端明殿,宣兒伯邑考,姬發前來。
此時,伯邑考已經知道了父親姬昌要去朝歌請罪,而且還有七年之災。
若是真有七年時間,那他便由機會權掌西岐,成為西岐不二人選的下一代君侯。
如真如此,那他得好好表現表現,但還是要防止自己的弟弟姬發。
這貨老是跟自己作對。
行至端明殿金階之下。
伯邑考和姬發伏地而跪,拜見了姬昌。
姬昌先是看了一眼伯邑考,又看了看旁邊的姬發,有心想將大權交給姬發,但恐怕因為嫡子之因造成爭權之事。
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伯邑考身上。
思索了良久。
姬昌對伯邑考吩咐道:「昨日有密信來出禍事,我演卦一課,有七年之災,你在西岐,必須要遵紀守法,不可改於國政,知道嗎?」
果真要離開西岐七年之久!
伯邑考心中大喜。
而且,目前的政事伯邑考倒也沒想著要改,便表現出一臉的不舍之情,哭聲道:「兒記下了。」
姬昌對他的這種孝子表現非常滿意,繼續道:「弟兄間和睦相處,君臣相安,萬不可因為一己之私而壞了兄弟情誼,凡是要做大事兒的,必須要跟大臣商議,知道嗎?」
兄弟和睦?
呵呵!
伯邑考冷笑一聲。
只要姬發他老老實實的,那就不會破壞兄弟和睦了。
但,他能老實嗎?
伯邑考再拜,深情並茂的哭到道:「父王!兒記下了,邑考必定照顧好弟弟們。」
姬昌點點頭,繼續:「西岐之民,
沒有娶到妻子的人,你要給他們金錢,讓他們娶妻,因貧窮沒有嫁人的女子,你要給錢讓她們置辦嫁妝……」
端明殿內一片寂靜無聲!有人暗中觀察伯邑考那難看的表情。
伯邑考:『我尼瑪!』
你自己都沒有做好的事兒,讓我去做?
再說西岐人口那麼多,窮人佔了一半兒,國庫有那麼多錢施捨嗎?
這不是故意為難嗎?
一旁的姬發聽了,心中暗暗發笑。
姬昌繼續:「沒有子女的孤寡老人,你要記著給他們月糧,千萬不要餓死了,等我七年之後,榮歸,定要仔細考察。」
伯邑考一聽,頓時臉色難看起來。
心中盤算:『父王竟給我出這些難題,不如我請求代他去朝歌請罪,一來省了這些噁心事兒,二來還能博得一個孝子之名。』
於是,伯邑考開口:「父王,孩兒想……」
還沒等他的話說話,旁邊的姬發立馬悲痛的嚎啕大哭起來,壓住了他的聲音。
只聽他痛哭流涕道:「父王年事已高,豈可在外受難七年,孩兒願替父前往朝歌,向陛下請罪,還請父王應允。」
說完,便哭的稀里嘩啦的,鼻涕眼淚一把抓。
伯邑考:『我擦!比我難能演?』
於是他立馬更加悲痛的大哭起來,然後一把拉住了姬發,往後一扯,哭道:「父王,您年事已高,不可親往,弟弟年幼,豈能遭罪,還是由孩兒代勞,替父王請罪!」
姬發剛準備爬上去,讓姬昌感受一下自己的孝心,不料被伯邑考一把給拉住了。
他心中大怒:『好你個伯邑考,敢跟我飆演技?』
一旁的散宜生眼觀鼻,鼻觀心。
作為旁觀者,他看的實在,也實在看不下去了。
兩位殿下的演技實在拙劣的很,光是聲音喊得大,乾嚎著沒有一點真情實意。
姬昌則大為感動。
老淚縱橫的擺擺手道:「我兒孝心,父王心知肚明,但前往朝歌請罪,非易事也,只能由我親往矣!」
然後對散宜生道:「我此去,內事便托於大夫了,外事則有南宮适、辛甲諸人。」
散宜生伏地而拜,道:「臣領命。」
伯邑考一聽,心裡涼了半截。
散宜生、南宮适和辛甲都是姬發的人,但內外之事的決策全都給了他們,那他不就是等於傀儡了嗎?
實際的掌控權卻在姬發手裡。
但是,西岐一旦出了問題,背鍋的卻是他這個表面上看起來監國的人。
姬發暗暗發笑,『嘿嘿!跟我斗,你還差了點兒。』
伯邑考心灰意冷。
他想進言再爭取一下,最起碼的換上一個自己人也好啊!
但姬昌明顯不給他這個機會,擺擺手,讓他們退下了。
第二日,姬昌帶領著從人五十名,往朝歌去了。
……
七日後。
西伯侯姬昌一路向東,過了岐山,來到燕山腳下。
此時,袁洪和高明已經在燕山腳下古墓旁等了多時了,而且已經做好了前面的準備工作。
全都是按照帝辛的吩咐做的。
姬昌等人,行到燕山腳下,忽地看到前方立著一個木牌子。
眾人好奇的看過去。
卻見木牌子上寫著幾行字:有人作妖,咫尺間必有雨來,仔細些!
姬昌在後面,因問:「上面有何字跡?」
從人道:「這木牌上寫著:有人作妖,咫尺間必有雨,讓我等仔細些。」
聞言,眾人都抬頭望天上看,卻見天空晴天朗朗,萬里無雲的,完全沒有下雨的可能。
姬昌已經被闡教那個神仙氣的半死。
現在又聽見有人作妖,心中大恨,冷聲道:「肯定又是闡教的那些陰險神仙在裝神弄鬼,真是噁心!」
又繼續安排:「大家仔細避雨。」
此時,躲在暗處的袁洪和高明也有些懷疑。
雖是帝辛讓他們這樣做的,他們也只能照做,但如此晴空萬里的,那裡會有下雨的可能?
就當此時,一個白衣白須白髮的老貨駕著祥雲悄然而至。
千里眼高明立馬看見了這個老貨,立馬悄聲道:「袁洪,雲中子那個老貨來了。」
袁洪看去,果然看到了那老貨來了。
只見那老貨先是飛下來,拂塵一揚,手裡竟然出現一個嬰兒,這嬰兒不哭不鬧,非常的安靜。
兩人看著,互視一眼。
這場景,跟陛下描述的一摸一樣。
兩人的心裡頓時激動起來,想想,站在西岐身後可是兩個闡教的聖人啊,結果被陛下佔盡先機,每一步都走在他們前面。
他們不禁有些期待的想:『陛下會不會真的勝了那兩個聖人?』
只見那老貨將嬰兒放在古墓的旁邊,然後一臉慈祥的微笑,點點頭后,駕起祥雲去了。
見那老貨離開了,袁洪和高明立馬跑了過去。
只見在古墓旁邊,襁褓之中放著一個嬰兒,這嬰兒安靜的像是睡著了,呼吸非常平和。
袁洪問高明說:「想必這就是陛下說的嬰兒吧?」
高明說「應該是了,那就按照陛下密旨行事,我去趕條野狗過來,嘿嘿!待會兒雲中子見了,不知道他的臉色得有多精彩!」
袁洪也有些迫不及待了:「快去快去!」
高明趕緊去了。
姬昌等人趕緊躲進茂林避雨,但從人還是有些懷疑。
卻見此時雲霧憑空出現,迅速的匯聚成型,巨大的黑雲聚在他們頭頂,像是專門尋著他們來的。
姬昌一看,還能不知道這是闡教的道德神仙在搗鬼?
他心中納悶的很:『這群老陰貨到底要幹什麼?』
頭頂上黑雲聚成,立馬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像是有人在上面那這個花灑往下澆,真是瓢潑大雨。
就當眾人躲在樹下避雨,忽地又看到一個木牌子。
這下姬昌都好奇了。
走過去一看,上面寫著:仔細些,雷來了!
這下子,眾人都有些古怪了。
是誰在一步步的提醒他們?
而且闡教的動作好像是跟著木牌上的指示來的。
難道是闡教的老陰貨在自賣自誇?
還沒等眾人想明白,忽地一聲雷鳴炸響,霹靂交加,震動山川大地,眾人趕緊擠在一處。
但雷打了幾下,便消失了,天空瞬間恢復了晴朗。
這假的多少有些敷衍了。
雷停雨過,眾人出了密林,往大路走。
忽地,前方又出現一個木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