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善良的公主

後來一件事還是讓我認真的思考表白的必要性。那就是——公主真的很美。沒到讓人移不開眼睛的那種，如果給她的容貌打10分，那我只能打2分了。簡直天差地別！而且她不只美，而且人好心善。比如說，路上遇到某些逃荒的老弱婦孺會施捨一些饅頭熱粥。就這一舉動，已經推翻了我心底對於公主嬌聲慣養，張揚跋扈的刻板印象。令我十分慚愧。

只是，不管她的舉止多麼的柔情似水，眼睛里總透露出一些悲涼。

誰都看得出來，她並不十分開心。背後原因也呼之欲出，大概和親之事亦非她所願。只是，事關朝廷大事，豈是我等無名小卒所能妄言的，我對她，除了羨慕她的樣貌，還有同為女兒感同身受的憐憫。罷了，古時候的婚姻大事，不都由不了自己嗎？

然而，這份憐憫，也只維持到第五天。

原因是第五天的時候，公主忽然找到我，打聽關於我「弟弟」的終身大事，問凌天嘯是否婚配。我老實巴交地回答曰：全家皆亡，尚未婚配。

公主又問，他是否有意中人。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可惜我不敢這樣說，能能含糊地道尚不清楚。

公主問這些做什麼？

是了，兩日前，凌天嘯才在一窩不要命的強盜中拚死相救公主，為此還得了些好酒好肉，連帶我也一飽了口福。是否那時在公主的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了，公主……想報答？

她想報答的方式自然不可能是以身相許，唯一的可能就是許一戶好人家給他，這樣一來，對天嘯的仕途是會有些幫助，對他來說，也算是件天大的好事了。然而，我不禁要想，這樣一來，我可怎麼辦？

還沒給我留下思考的餘地，公主的下一句話簡直駭人聽聞：「本公主心繫於他，想知道他對本公主是否有意。」

我瞬間呆若木雞，這就是別人口裡顧全大局兼大家閨秀的公主說出來的話嗎？

看著我一副遭雷劈的樣子，公主燦爛地笑了，那笑容彷彿能就地融化冬天的雪。美麗至極，又坦率天真至極。

「好了，我不裝了，一路上裝的也挺辛苦的，小丟哥哥，你不用那麼驚訝。」看著公主眼裡忽閃忽滅的光——路上總覺得她有心事，而且此事非同一般——答案呼之欲出，「其實，我此行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逃婚。」

我的下巴已經快掉到地上了。

公主繼續說：」然後順便找一戶清白人家，把自己嫁了。嫁妝我都準備好了，足夠我和他一輩子衣食無憂。」

「……公主，這……為什麼是天嘯？」難道公主也看出他非同凡人？

「因為他足夠普通，也足夠英俊，我動心了。」

我剛撿起來的下巴又掉地上了，心裡默默地念道：很快他就不普通了，到時候，公主是不是就要移情別戀呢？

公主並沒有理會我內心的百般糾葛，繼續自顧自地說道：「自從父王請了那個來路不明的人當國師，整個人簡直性情大變，竟然不顧母后強烈的反對，將我送去和親！他既不顧多年父女之情，我又何必一定要順他的意！大不了讓我的婢女小丘代替我。反正那個與我和親之人，也從未見過我的模樣。-我要與我所愛之人，雙宿雙飛！」

這……信息量有點大，我得理一理，

首先，公主打算放棄錦衣玉食的生活甘為平民？其次，她口中的「所愛之人」是指天嘯？再次，她打算金蟬脫殼？

天，我是聽到了什麼？！

「這……公主，此事非同小可……」我試圖說些什麼，卻只覺得口乾舌燥。

「撲哧。」公主又笑了。

公主，你這傾世美顏，哪裡有半分普通人的樣子？而且，這計劃未免太大膽了些吧？

「看你一臉單純，半分不懂侯門深似海，宮中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生活，我已經厭倦了，我父王生了十個女兒，死了三個，剩下七個里數我最為乖巧，實則心機最深，不然也活不到現在。本想能在宮中安穩度過平身，終身不嫁。就算不喜歡宮中生活，倒也習慣了。哪知父王終究抵不過國師的幾番慫恿，竟狠心將我遠嫁。我已然心灰意冷，如今只想找個家世單純的好人家託付終身，此事用永不再入宮牆。」

公主看出我的疑惑，繼續說：「我和你說這些，只因我一路過來，看到你和天嘯感情甚篤，你們，是親兄弟？」

我搖頭，又點頭。

「不是兄弟，更勝兄弟。」公主下了結論，緩緩道：「不管是什麼，凌天嘯，我要定了。」

出了公主住的客棧房間，我還未回神。

似乎，草率了……還未表白，就出現情敵。

公主，我可以答應你和凌天嘯在一起，但是，你能答應我一定要傷他的心好嗎？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