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回到起點
周府客房內。
為了方便討論案件,少爺特意讓周府準備了一間雙人的客房。
我看著少爺從作坊帶回來的指甲蓋。指甲是成人的尾指指甲蓋,上面還帶著凝固的血跡,應該是搬運東西時不小心掀掉的。
當時應該會很痛吧。
「這是我在屍體旁找到的。」
「少爺,您覺得是周祈福搬運屍體時掉落的?」
「難道你有其他想法?」
「如果是周祈福行兇時或者搬運屍體不小心掉落的,按指甲的情況看,應該是整個指甲蓋被掀開了,那是一種錐心的疼痛,正常人不應該會沒知覺。」
「有知覺了,正常會撿起來,畢竟那是兇案現場,如果是其他地方弄到了,然後不小心掉到死者身上呢?」
「從地磚的血跡看來,作坊是第一兇案現場無疑了,如果是死者還沒遇害前掉到他衣服上,然後帶到案發現場,這個有點不通,是什麼情況才會讓人的指甲蓋被掀開,然後掉到死者衣服上,而且還是可以帶到兇案現場的,應該掉到衣服裡面或者要帶里。」
「這點我也想不通,如果是發生鬥毆,然後導致指甲蓋被掀開,應該有血跡才對,可是從屍體的衣服上看,並沒有這些血跡。」
「如果這些都被排除,那唯一的可能是……」
「栽贓嫁禍!」我們異口同聲的說了這個詞。
「可是……這個栽贓嫁禍的人是誰呢?又為什麼要栽贓一個管家呢?」關於這點,我自己都無法解答。
少爺站起來圍著桌子走了幾圈,然後看著我。
幹啥?我臉色有答案嘛?
「陳默,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栽贓會不會太明顯了?」
「是很明顯,明顯到好像兇手在很直白的告訴我們,他就是周祈福。」
「對,就是這種感覺。為什麼兇手要這樣做呢?」少爺拍著額頭,這個問題著實讓人頭疼。
「這樣一整,我們就又回到起點了,這麼明顯的栽贓嫁禍不就等於告訴我們周祈福不是兇手嘛?」少爺接著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兇手就是周祈福,然後通過這麼明顯的栽贓手法嫁禍給自己,引導我們排除他就是兇手。」
少爺眼睛瞬間亮了。
「你這小子,可以啊,以前都沒見你那麼聰明過,你是不是假的。」
「這……」
我是假的嘛,我自己都想不通,難道說外殼是真的,內里是假的嘛。
「不過,加上你說得這種可能,這個案件就更加複雜了,就是誰是兇手?還是其他兩人?或許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第四者存在?」
「是,一切看似又回到起點了,其實是越來越複雜了。」
一夜無言。
到目前為止這個案件尚未出現實際上的證據。
這跟我之前認知的推理截然不同,就像如此簡單的案件,也足以讓我這資深推理迷束手無策,沒有目擊者,沒有實際的證據,就連真正意義上的嫌疑人都沒有,只有一個過於明顯的栽贓證據,這點壓根不足以將整個案件推理出來。
不過也正常,畢竟現實跟小說、漫畫存在的差異不是一星半點,證據不可能根據我們的意願擺在那裡,想要找到真相,就得彷彿推敲,小心求證。
第二天。
我們下榻的客房突然被敲響。
「誰啊?」我翻起身。
「出事了,周管家那邊出事了,我家少爺讓我來請柯少爺過去。」
出事了?周祈福那邊究竟發生了啥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