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感覺自己戀愛了
坐在已經清場的酒吧里,林妍滿臉慍怒的在楊嶠面前走來走去。
她雙手叉腰,也不管自己這個樣子是不是有點潑婦,氣憤不已:「所以你早就知道這些人要來找你,你設了局等著他們……然後我就成了這個掉進陷阱里的倒霉蛋!」
楊嶠雙臂展開搭在沙發背上,雙腿交疊,一臉混不吝的樣子:「怕了?怕了就離我遠點。」
「怕!我怕你奶奶個頭,我這輩子就沒怕過誰!」
楊嶠手指間夾著煙,放到唇邊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來:「所有計劃都早已準備好了,是你哪天不來偏要今天過來,運氣不太好。」
「行,是我運氣不太好,我自認倒霉!」林妍在他面前的茶几坐好,鞋尖直接踩在他的皮鞋上,彎下腰,直勾勾盯著他。
「今天的事我不和你算賬,就當做你幫我找人的報酬……這是你已經答應我的,你現在總不能反悔吧?」
林妍惡狠狠地磨了磨牙,冷笑,眼尾勾著又怒又妖的弧度:「你要是敢食言,我就天天到你酒吧門口來拉椅子坐著,告訴每一個進來的人,你楊嶠是個拎起褲子就不認人的混蛋。」
楊嶠桀驁不馴慣了,沒想過會遇上個長得妖里妖氣不說,性格更是像妖精一樣難纏的女人……
他煩躁的舉著煙想抽一口,在考慮到底要不要答應幫林妍找人。
畢竟上回在船上,他根本就只是為了打發林妍而已。
有些話他早就和她說過,男人是不能相信的。
可這個女人,還真有點像是貼上了狗皮膏藥,根本撕不下來。
他剛抬起修長的手指,準備把煙遞到唇邊,就被似笑非笑的林妍一把抽走他的煙,放在自己嘴裡,咬住。
楊嶠喉結一滾。
燈光下,女人那張混血的臉蛋足夠驚艷漂亮。
她細長的兩根手指夾住煙,輕輕吸了口,在白色煙霧吐出時,朦朧著她的深邃五官,眼神也變得迷離。
女人的捲髮灑在肩頭,輕輕笑起來,風情萬種。
「原來抽煙是這種感覺?」
林妍鬆開紅唇,煙嘴上已經留有她的唇印,那一圈淺淺的紅,無端曖昧。
楊嶠的目光越來越暗,深不可測地盯著她。
林妍彎腰的弧度更深,將那支煙還給楊嶠,放在了他的唇邊,氣息性感:「嶠爺,找人這件事就拜託了。」
楊嶠猛地將煙頭掐滅,捏在掌心裡,迅即站起身,只留給林妍一個冷淡側臉:「把所有信息整理好。明天交給我。」
他往外走,林妍看著男人高大的冷漠的背影,又看了一眼他穿著黑色機車服的手臂,抿了抿唇,快步跟上。
「你送我吧,都這個時候了,可不好打車。」
「不送,我的車後座從來不坐人。」
楊嶠走出酒吧,長腿一跨,彎腰坐在重機車上,頭盔戴上,根本不管林妍的死活。
轟鳴聲中,迅疾的離去。
林妍跺跺腳,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小武這個時候跑出來:「林小姐,我送您吧?」
「謝謝,不用了,那邊有車。」
林妍揮了揮手,坐出租回到民宿。
她看著隔壁二層小樓里亮著的燈光,從包里翻出一根黑色小夾子,三兩下就把鐵門的鎖給解開,溜進了楊嶠的家。
這還是林妍第一次踏進這個小院,左右看看,她往裡走,房門關著,但側面有窗戶是拉開的。
直接抬腳跨上窗檯,林妍正大光明的從窗戶入室。
客廳里的茶几擺了一堆的東西,繃帶,碘伏,酒精,雙氧水,棉簽……
沙發里坐著的男人,剛把身上的衣服脫掉,露出勁瘦漂亮的腰身,左手手臂上,隨意纏了些繃帶,有暗紅的血液快要浸出。
男人冷著臉,面無表情的把繃帶扯掉,露出了猙獰傷口。
剛剛在巷子里,那顆子彈從楊嶠手臂邊劃過時,還是傷到了一點。
他顯然不想讓任何人發現他受傷了,所以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先解決了一下,沒有人看出來。
只有林妍觀察到了他的異常。
楊嶠從林妍進來時就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懶懶地撩起眼皮:「我現在應該可以報警,以非法入室的罪名把你抓起來。」
「要不要這麼無情啊,我明明是來幫你處理傷口的,你一個人根本都不方便嘛?」
楊嶠眼神銳利:「知道我受傷了還一聲不吭。」
「看出來你不想被別人發現,我也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咯。」
林妍比楊嶠想象中的還要聰明,而且善於觀察,有著非常玲瓏剔透的心。
不愧是個律師,是有那麼點本事。
楊嶠對她微微刮目相看。
林妍徑直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拿起桌上的棉簽,目不斜視開始替他處理傷口。
雖然欣賞他的身材會是種美的享受,但現在必然有更重要的事情。
林妍還不至於花痴到這種程度。
「疼嗎?」
「不疼,快一點,別廢話。」
楊嶠右手搭在腿上,表情漫不經心,還沒幾個人能看出來他手臂有著嶙峋傷口。
像是經常受傷。
「你後背上這些疤痕也都是這麼來的嗎?」
林妍沒抬頭,小心翼翼地替楊嶠處理,動作很輕柔,說話時的呼吸也噴洒在那一寸皮膚上,有種難以言明的酥癢。
「跟你無關的事情不要多問。」楊嶠眉頭下壓,散漫不羈說,「沒看過電視劇?知道越多的人死的越快。」
「嘖……」林妍已經開始替他重新綁繃帶了,剛才這人完全就是胡亂系了一圈。
她邊綁邊問:「今天那些人是幹什麼的?你們在搶地盤還是搶生意?」
林妍歪著腦袋湊到楊嶠面前,滿臉好奇。
楊嶠猝不及防,深沉目光和她對視上。
「算了,問你也不會說,肯定又要嚇唬我。」
林妍嘴角勾起漂亮弧度:「對了,你剛才說整個勐市都是你的時候……帥到我感覺自己戀愛了。」
「……」
楊嶠眉心蹙起,太陽穴上青筋直跳,他咬著牙,從齒縫間擠出幾個字:「你一天不作妖,就不過癮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