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算什麼東西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匯聚。
火花四濺，仿如電閃雷鳴。
林妍被楊嶠的眼睛盯著，那是一雙帶著壓迫感，又滿滿都是欲色的漆黑眼眸。
她總覺得，他光是用眼神就已經把她……狠狠欺負了一頓。
林妍是典型的動嘴王者，理論知識能夠書寫一整本百科大全，然而實踐經驗為零。
所以言語上撩撥外加一些小小舉動的引誘，她能做到，但要更進一步……林妍自認為還沒有做好足夠準備。
何況，她還有種預感，只要她落到楊嶠手裡，下場真的會很慘。
就在林妍猶豫到底是應該繼續挑釁，還是找個借口先撤時，對面男人的手機響了。
她頓時鬆了口氣，感覺得到了大赦。
楊嶠看了一眼號碼，在轉身回屋裡接聽之前，最後警告對面不知好歹又膽大包天的女人：「你別真覺得我不會動你。」
林妍把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喃喃自語：「等我做好準備，也不是不可以……」
像楊嶠這種各方面條件都很對胃口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遇見。
所以及時行樂，有何不可？
唯一就是，她現在的舉動有點像虎口拔牙，一個不小心就能讓自己倒大霉。
林妍搖搖腦袋，這事情暫時想不好，還是別想了……
陽台門關上，楊嶠接通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說：「你有個快遞到了，不過今晚來不及，明天早上再派送。」
「嗯。」楊嶠目光里那些邪氣和恣肆在此刻幾乎消失乾淨，語氣沉著，「明天早上十點之前派送。」
電話結束，他走下樓躺進沙發，瞧著對面牆上的時鐘。
幾年了？
地獄通往人間的門即將打開，他很快將會照耀到，許久沒有感受過的陽光。
*
周末，林妍本來不用早起。
調查金融詐騙案的專案組今天也難得放一天假，他們已經連軸轉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暫時還沒有什麼新的突破。
犯案人員很可能已經通過邊檢出境，又或者採用了其他的方式潛逃。
但他們相信一定還有人留在境內，尤其是勐市。
這裡的人員流動本來就頻繁，那些人很有可能就夾雜在其中。
林妍睡懶覺的計劃被帶教老師給打破，他老人家終於是想起來問問這個案子的進展，也完全沒有周末的概念，等林妍一接到電話就問：「怎麼樣了，那邊情況還好嗎？」
「老大！情況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要因為你這個電話猝死了！」
「年紀輕輕的說什麼呢，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一個星期就睡十幾個小時……」
林妍聽著對面一陣吹噓，呵呵道：「這就是您現在禿頂的原因。」
「……行行行，先說說情況吧，等你回來肯定給你放假。」
「現在的情況就是沒有情況，相關人員倒是查到了，可抓不到人，一切白搭能怎麼辦？」
「這也確實是個問題……」
林妍嘆氣：「所以啊，我就先繼續在這邊呆著唄。」
電話那頭好像回過味來：「我怎麼覺得你現在有點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在這邊度假？？」
「來都來了，要不我又回去？」
「……你還是待那邊吧，實在找不到人再說。」
林妍掛斷電話也清醒了大半，她給自己煮了杯咖啡，拿出片麵包，一邊啃一邊去陽台上看看。
陽台門依舊關著。
她剛要回房間，就瞥見一輛快遞車開過來，摁了門鈴，緊跟著，就有個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樓下。
男人打著哈欠，接過快遞，簽了單，遞迴去，整套動作一氣呵成不到半分鐘。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似乎也剛起床，只穿了條灰色睡褲就出來了。
林妍甚至都忘了自己還咬著麵包片，目光先落在男人有著幾條疤痕分佈、線條結實緊緻的寬闊背肌上。
略有些猙獰的疤痕令他那種閑散浪蕩氣變得狠厲，都說疤痕是男人的勳章……確實有幾分道理。
緊跟著，林妍又看向他覆蓋著一層薄薄肌肉，精幹窄瘦的腰身，還有那流暢的手臂線條肱二頭肌，沒有過分發達，但肌理脈絡的走向恰到好處……
就是有點遺憾，這個角度不太看得見他有幾塊腹肌。
林妍繼續盯著，直到他簽收完快遞轉過身的那瞬間，侵略性爆棚的一雙冷眼，準確無誤攫住了她的偷窺。
被抓了個正著，也成功看見他的腹肌。
林妍在心裡數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不錯。
林妍本著「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原則，把麵包嚼吧嚼吧吞掉，直接流氓的沖他吹了聲口哨。
「嶠爺平時很注重鍛煉嘛，身材不錯。」
楊嶠手裡拿著快遞，像是不屑的笑了一下，理都沒理她，推開門進了院子，很快上樓去了。
林妍撓了撓鼻子，又忍不住回味了一會兒，就是可惜沒拍張照。
那個身材，套上一件時裝完全就可以上t台，甚至比那些t台模特還要更精緻，也更有力量感，有生命力。
是鮮活的，旺盛的，充滿了男人的蓬勃氣息……
林妍本來還想找個機會和楊嶠搭個訕，但等她把自己收拾好，想要以最完美狀態展現在他面前時，發現樓下鐵門緊鎖，機車也不見了。
甚至於晚上，對面那棟樓也沒有開過燈，他一整天都沒有回來。
林妍乾脆出發去酒吧找人。
但她沒找到楊嶠，意外撞見了瑪敏。
瑪敏一見到她，就氣勢洶洶朝她走過來，橫眉豎眼：「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林妍不願意搞和女人扯頭花的一套，要解決就解決男人，至於女人之間……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謂的口舌之爭，很無趣。
那天，也純粹是想要試探一下楊嶠和瑪敏的關係。
身邊有女人的男人，她不會碰。
試探之後確定答案，林妍就不打算再和瑪敏有什麼過節，可是架不住對方已經把她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看見她就跟打了雞血差不多。
林妍雙手一攤：「我來找楊嶠，他不在，我走了。」
「站住！」瑪敏攔在林妍面前，她個子要矮一些，所以只能抬頭看林妍，「吳三老闆說過，我有資格陪在嶠爺身邊，你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