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不想成團
平復了一會兒情緒之後。
懷裡的溫潤很快離開了自己的身軀。
沈曖擦了擦眼淚，沖王炸伸出纖細的左手：「謝謝你這麼相信我，那我們就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王炸大方的與之握手。
「你可以跟青城娛樂說了，我不會跟他們續約。」
「另外，到底去哪家新公司，我們等節目結束以後再決定。」
王炸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今天是20號，第一期節目的播出應該是在7天以後，也就是27號。
王炸跟青城娛樂的合約將會在25號到期，在那天以後，自己就是自由人了。
泡沫的發行則可以跟節目播出同步進行，借著節目的熱度，這首歌應該會取得相當好的成績。
自己應該也能賺到第一桶金。
沒別的原因，他現在太需要錢了。
首先是歌曲的發行製作，王炸不想埋沒了來自地球的這些金曲，那麼在製作成本上就要花出一大筆。
他在節目上表演的雖然是鋼琴彈唱，但實際上這首歌編曲還有很多樂器，甚至是弦樂，而足夠優秀的弦樂錄製，則需要花重金來完成。
自己這邊，目前什麼都沒有。
包括自己的這身行頭，肯定也不適合來參加比賽的。
初舞台沒關係，正好可以讓觀眾見識到他的淳樸，但後面的舞台應該就沒辦法這麼穿了，不過初舞台之後節目組應該也會有服裝組入駐了。
那麼現在，他需要在7天之內完成泡沫的錄音室版本，然後在節目播出當天發行出去。
「咚咚咚。」
門口響起敲門聲。
沈曖打開房門，來人是一個帶著近視眼鏡的斯文中年。
「你好，這裡是王炸同學的休息室嗎？」
「請進，您是？」
沈曖一邊招呼對方進來，一邊問起了對方的來意。
經過一番自我介紹，王炸和沈曖很快明白了來人的身份。
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對方是企鵝音樂駐在這檔節目的版權商務，張雲峰。
工作內容是負責跟進節目組產出的一些歌曲的版權跟進和商務工作。
之所以來到這邊，也是為了《泡沫》的版權。
從業多年的他，自然發現了這首歌背後所蘊藏的能量，不出意外的話，這首歌會隨著節目播出紅遍大江南北，即使做不到那麼厲害，成為一首熱歌也是理所當然。
來之前他就上網查過了，泡沫這首歌目前應該是還沒發行的。
而作為和青春練習生官方合作的唯一音樂平台，企鵝音樂有很大的把握捷足先登，在一定程度上達成合作，拿下這首熱歌的版權。
能找到這裡，也是節目組給他行使的便利。
「雖然我是王炸的經紀人，但關於這首歌的細節，還是你跟王炸談吧，我會在中間負責合約方面的內容。」
沈曖說完，示意王炸開口說話。
王炸先是和對方握手，隨後痛快的交代了自己的要求。
首先，他要求企鵝音樂來負責這首歌的編曲，因為目前這首歌還沒有編曲，也就是伴奏，要求標準則是頂級的那種。
由國內一線演奏樂團進行弦樂錄製，編曲製作人也會選擇足夠有實力的業界大咖來監製。
財大氣粗的企鵝人張雲峰很快點頭答應。
其次，王炸表示他不會賣出任何版權，但他不介意這首歌由企鵝獨家發行，
至於價碼，那就是沈曖要聊的東西了。
半小時后，沈曖也跟張雲峰聊完了所有細節。
S級單曲合約。
也就是所有的付費下載，點播分成，廣告分成都是五五分。
企鵝沒有因為王炸是一個不知名練習生就仗勢壓人，因為對於這種質量的歌曲來說，你不給，自然有別的平台會給。
除此之外，還有稅後20萬的獨家費用，代價則是《泡沫》五年內只能在企鵝旗下或合作的音樂平台上線。
價格沒什麼問題，雖然不高，但也絕對沒坑人。
當然，如果王炸以後能更紅的話，後續的歌曲肯定就不是這個價了。
至於獨家的好處和壞處，王炸沒有想那麼多。
在這個時空，企鵝音樂基本算是一家獨大，因為基本上所有的競爭對手都被他們買下來了。
很多音樂平台跟企鵝打著打著，發現老闆換人了。
還換成了自己往日拚命競爭的對手。
你說氣人不。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獨家合作基本上不會流失什麼流量。
而且對方還能幫自己在其他渠道上進行發行，包括海外的一些音樂平台。
「那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三人痛快握手，張雲峰則是回去叫人擬合同去了。
十幾分鐘后，王炸已經收到了對方發來的電子合同，在藍星，電子合同已經基本取代了紙面合同，同樣具有相應的法律效應。
王炸痛快簽約，簽約不到半小時，王炸的手機就收到了銀行簡訊提示。
「您尾號8291的銀行卡收到了一筆20萬元的轉賬。」
看來對方看出了自己的財政狀況和窘境，特意吩咐了打款速度。
要不然絕對沒有這麼快。
作為從業很多年的音樂製作人，王炸深知甲方爸爸們的結賬速度。
慢的嚇人。
王炸用手機給沈曖的賬號轉了兩萬四過去。
12%的經紀人分成。
雖然兩人之間沒有合同約束，沈曖的經紀人合同是跟青城娛樂簽的，但王炸還是按照業內標準給沈曖進行了分成。
沈曖收到錢雖有感動，但也並沒有進行多餘的推脫，愉快的沖王炸搖了搖手機：「錢收到了，謝謝老闆。」
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自己在聽《泡沫》時就已經被揪到勾絲的黑色絲襪。
這個氛圍和動作，像極了兩人之間剛剛進行了什麼交易。
氣氛極度曖昧。
還好，沒有人破門而入並大喊雙手抱頭。
與此同時，節目組的廣播響起。
「請所有選手到備采間進行備采。」
王炸離開了休息室，來到了位於演播基地地下1層的備采間。
說是所有選手，但不一定所有人都會來。
有些小透明知道自己不會有備采鏡頭，或者說采了也不會播出去，索性就沒有過來。
王炸則沒有這個擔憂。
果不其然，只有一些今天的節目頗具看點和話題性的選手聚集在這裡。
還有一些淘汰選手，應該是被單獨叫來的。
備采內容無非就那幾點。
你對目前的分班制度滿意嗎？
對於自己被分到f班，你覺得公平嗎？
有哪些選手是你認為不該進入A班的？
有哪位選手的淘汰讓你覺得遺憾？
這些鏡頭會隨著節目播出的正片被零碎的剪輯進去。
作為今天的最高分，王炸選手並沒有享受到什麼太特殊的待遇，被問了幾個普通的問題后，就離開了備采間。
像他這樣出人意料的選手年年都有。
這個節目看的終究不是原創能力，不是說你有一首厲害的原創就真的成為香餑餑了。
說不定哪天就因為哪個舞台做的不好，哪個舞蹈跳的太拉跨被淘汰了。
備采結束之後，王炸回到了自己的單人間宿舍。
節目組給所有選手都發來了補充協議。
王炸簡單看了看，便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協議內容只是關於肖像權的補充，這個在初舞台之前就簽過的。
但其實這種協議也是不能亂簽的，因為你不知道節目組會對你進行什麼樣的魔鬼剪輯，只不過，選手們寄人籬下，沒有不簽的餘地。
與此同時，想了又想，王炸還是委託沈曖給節目組發了一條消息。
「王炸同學對自己未來的規劃不是男團成員，所以，如果最終成團出道的人里有他，他會選擇退出。」
沈曖發了三條長達60秒的語音條過來勸解，王炸聽都沒聽，只是回了一句，按我說的發。
收到沈曖消息的副導演看到消息也愣住了。
他還是頭一回遇見這樣的事情。
這算什麼？
提前告訴我們，別讓我成團出道？
那你來參加我們節目的目的是？
其實這不怪王炸，畢竟決定來參加這樣一個選秀的人是原主，而不是現在的自己。
他真的沒法接受自己以後成為一個男團選手站在舞台上唱唱跳跳的。
但這裡的舞台依然可以成為他進入娛樂圈的門檻。
只是，您老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是不是覺得自己今天進入了A班，成為了最高分學員，唱了一首很厲害的歌，出道就穩了？
我們一定會捧你？
副導演韓靈覺得這選手腦子是不是瓦特了。
真就是所謂的音樂人清流，對男團不屑一顧唄。
這得多自負，才能發來這樣一條消息啊？
最終出道的時候別選我，我不想出道哦。
真是想的太多。
不過韓靈還是把這事兒知會給了總導演林雪。
那位冰冷美少婦只回了句：「哦。」
意思是，你自己看著辦。
韓靈的心裡有數了。
後面隨便找個機會把他淘汰就是了，既然你不想出道，我們也不會把多餘的資源用在你身上。
發出這樣一條消息以後，王炸面臨的將是更嚴苛的淘汰的標準。
不過他無所畏懼。
淘汰就淘汰唄，哥們還真不想男團出道。
他之所以選擇知會節目組也只是出於禮貌提醒，別真等到哥們一路衝到最後了，才知道自己不想成團，那樣會鬧出更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