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歡迎加入校隊
【一百米蝶泳成績:一分十二秒三六,快於一分二十九秒。】
【新手任務已完成,獎勵技能點×2。】
【當前可用技能點:3。】
于飛現在完全顧不上腦海里系統發來的新消息。
眯著眼睛的他盯著師姐手中秒錶上六個冰冷的阿拉伯數字,苶獃獃發愣。
一分十二秒,我他媽什麼時候能游這麼快的?
他忍不住在心中爆了粗口。
在於飛的印象里,他一百米蝶泳最快能游到一分十五秒。
在剛剛游完的一百米中,于飛自忖並沒有竭盡全力。
百米蝶泳游進一分二十九秒輕輕鬆鬆,沒必要拚命。
他給自己估計的完賽時間,大概在一分二十秒左右。
所以面對現在這個過於成績,于飛很震驚也是理所應當的。
自己獲得系統之後,只是在【力量】和【體能】這兩項里各加了兩點。
區區四點的改變,就能有這麼大的力度嗎?
其實于飛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時空環境的不同。
有人發育的早,有人發育的晚。
于飛剛好屬於後者。
高中三年正趕上青春期,是他生長發育最快的三年。
在高中時期,于飛雖然沒進行過系統的訓練。
但無論是他的體能還是力量,都隨著這黃金三年的到來而突飛猛進。
在今天的這一趟一百米蝶泳中,于飛的身體已經給他提供了足夠多的暗示。
那就是划臂的次數發生了變化。
在於飛還停留在初中的記憶里,五十米蝶泳,減去水下潛行那十五米的距離之後,應該是划臂二十三次,然後觸壁轉身。
但從初三到大一,他的身高從一米七躥升到一米八六,臂展也相應地水漲船高。
這樣一來,于飛划臂的次數從每五十米二十三次,減少每五十米的二十二次,也就不足為奇。
甚至,還沒有達到理想中的次數。
畢竟他的身高臂展增加了將近百分之十,而划臂次數下降的還不夠百分之五。
只不過在水中的時候,于飛一門心思都在爭分奪秒地游泳。
而上岸之後,他又處在對自己的成績震驚、不敢相信的狀態之中。
這樣一來,于飛就一直都沒有時間來考慮,為什麼自己的划臂次數會下降這一問題了。
「師姐,你沒掐錯表吧?」
直到現在,于飛還不敢相信一分十二秒三六是自己剛剛游出來的成績。
可師姐又一次會錯了意。
「雖然離二級運動員的達標線就差一點,但還是已經很快了!」她晃了晃手中的秒錶,安慰于飛道,「再者說,我這是手動計時,本來就比電子計時要慢上那麼零點幾秒;你又是蹬壁出發,比跳發又差上一兩秒。減去這些誤差,你應該就已經能夠達到二級運動員的水平了。」
被師姐這麼一安慰,于飛哭笑不得。
我不是嫌慢,是嫌它太快了啊!
「總之,你這個成績超乎我的想象,完全可以加入到校游泳隊了。歡迎!」師姐熱情地伸出了右手,「劉燕妮,數科大三。蛋蛋網上給你發站內信的那個人,就是我。」
系統里似乎又有了新的提示,估計就是完成了回歸任務那些。
但現在於飛顧不得看獎勵,他回想起了那封站內信的發件人swalliu,正是把燕子swallow和劉liu相結合,
蛋蛋網ID里,剛好暗合劉燕妮的姓和名。
自從於飛在游泳館大廳同這位劉師姐相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
劉燕妮一直都沒自我介紹,也沒問于飛姓字名誰。
于飛心想,倘若自己剛才的游泳成績沒達到她心中的標準,進入不了校游泳隊。
是不是在這位劉師姐看來,兩個人就根本沒有認識的必要了?
這個劉燕妮,還真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于飛心裡想的是一套,嘴上說的卻又是另一套。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遞到身前和劉燕妮的手握到一起,十分友好的自我介紹道:「于飛,干鉤兒於,飛翔的飛,心理學院大一新生。」
「我知道,昨天給你辦卡的時候我就記住了,你是我見過的最簡單的名字。」
于飛這才想起來,昨天在辦公室,他的確給劉燕妮看過了自己的學生卡。
自己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嗎?
劉燕妮一直沒問自己的名字,不是因為她傲慢,而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了?
于飛鬆開了手,也說了一個關於劉燕妮名字的小玩笑:「我覺得師姐你這個名字不應該學數學,而是該去馬院才對。」
「你和我爸爸肯定能有共同語言。」
燕妮,正是偉大導師馬克思夫人的名諱。
馬克思寫給這位燕妮的情詩《給燕妮》,還曾一度登上過中學語文課本。
劉燕妮的父親正是因為學過這篇課文,並且印象深刻,才給自己的女兒取了這樣一個名字。-
「我看,還是把你們兩個的名字加在一起,才更有意思!」從剛才開始就存在感頗高的張師兄又一次插了話,「『燕燕于飛,差池其羽』,剛好構成了《詩經》里的一句。」
劉燕妮白了他一眼:「張師兄,你不是學哲學的嗎?怎麼又開始研究上《詩經》了?」
「我這叫博聞強識,厚積薄發,滿腹經綸,旁徵博引,觸類旁通,懂不懂?」
「了不得了不得,難怪你年紀輕輕就禿頂了,原來是大腦里裝了太多東西需要散熱!」
「我這是『聰明絕頂』!」
兩人的嘴巴一個比一個毒,爭鬥起來難分高下。
張師兄索性不理劉燕妮,轉過頭來向于飛自我介紹道:「師弟你好,歡迎加入游泳隊。我叫張鼎,『一言九鼎』的『鼎』,哲社博二,研究方向是道教。你將來要是有什麼煩惱,歡迎找我念叨念叨。」
于飛往張鼎的頭上望去,光禿禿的頭頂,蒼蠅落上去都要劈叉。
研究道教能把自己的頭髮研究沒了,這件事總感覺有一種莫名的喜感。
牛鼻子變成了禿驢,這算什麼?佛本是道?
張鼎師兄已經高掛了免戰牌,劉燕妮的嘴依舊是不依不饒:「於師弟可是學心理的高材生,能有什麼煩心事兒!」
「就算沒煩心事兒,我還能算卦相面看手相,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啊!」
這個游泳校隊,到底有沒有一個正經人啊!
于飛的心裡已經有些抓狂,但臉上還不得不保持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