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墮入輪迴
「紫曄,你醒醒。*」耳畔響起一聲炸雷,藉助著一道耀眼的閃電,紫曄睜開雙眼,見男友單韜正淚流滿面地呼喊著自己。
紫曄這才想起,剛剛為救失足落崖的男友,自己也被拽下山崖,暈了過去。幸虧單韜手疾眼快,抱住峭壁上一棵橫生的小樹,兩人這才沒有跌落到探不到底的深淵。
「紫曄,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你能原諒我嗎?」單韜哽咽著。
「你是真心愛那位趙小姐嗎?」紫曄的腦海中,又閃過剛剛看到的剜心一幕。
「不、紫曄,我只是被迷惑了,你不要傷心。等我們上去了,我一定同她分手,我們還像從前一樣,行嗎?」單韜哀求著。
紫曄抬頭看了看,兩人距離崖頂還有十餘米,此時天空烏雲密布,蛇形的閃電不時在雲層中遊走,一聲聲巨雷緊隨而至。
此時,山上哪還有行人遊覽,兩人就是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再說,就是等到天明,縱然有人上山,兩人恐怕也熬不過今夜的暴風驟雨。
「咔咔」又是幾聲驚心動魄的斷裂聲,單韜和紫曄驚恐地看到,深植在峭壁上的樹根,正在慢慢地脫離原來的土壤。顯然,這棵橫生的小樹,已經無法超負荷承擔兩人的重量。
心灰意冷的紫曄,看到單韜絕望的眼神,苦笑著說:「單韜,看來我們遇到的那位道長說得真准,我會遇到不測之災,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
單韜一邊緊緊地摟住樹榦,一邊急切地說:「別聽那老傢伙胡說啊,我們今後的路還長著呢。」
紫曄凝神望著單韜,柔聲說道:「單韜,記住紫曄,來世我們再做夫妻。」
話音剛落。紫曄閉上眼睛,鬆開了雙手,展開雙臂,任由身體向山崖下落去。
紫曄感到身體在急速下墜,耳邊傳來呼呼作響的風聲。隱約間聽到單韜聲嘶力竭的呼喊,「紫曄,不要~~~紫曄,我——愛——你~~~~」
紫曄緊閉的雙眼,留下了兩行清淚,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心中默念著:單韜,如果有來世,但願你還能記得我。
一聲炸雷過後,紫曄只覺得眼前浮現出一個耀眼的藍色漩渦,身體頓時失去重量,像羽毛一樣飄進了漩渦之中,紫曄隨之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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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紫曄幽幽轉醒,只聽一個尖銳的聲音傳入耳中,「咦?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另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不過是一個有些怨氣的孤魂罷了。抓回去交給閻王交差不就結了,還勞神做什麼?」
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仔細看看,她身上有個奇怪的物件。好像是天上人物的東西。」
沉靜了一會兒,嘶啞的聲音有些遲疑,「還真是個麻煩,行了,不要多事了,送個人情,算她陽壽未盡,送她回去吧。我還有事,小白,你送她回去。順便還有一個投胎的,你一併處理了吧。」
「臭黑子,憑什麼回回都是我幹活。什麼你有事,我就知道你跟新來的鬼,學什麼勞什子鬥地主,為了學打牌,你把人家關起來不讓投胎。」
「噓,好小白,你別聲張,叫閻王知道了,你我都得受罰,這樣吧,你今天最後幫我一次,改天你調戲女鬼,我也幫你幹活。」
「撲哧」一聲,紫曄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咄!大膽!」一高一低兩個聲音齊聲響起,紫曄只覺得眼前一閃,一白一黑兩個人影站在眼前。
「兩位無常大人,小女子這廂有禮了。」紫曄靈機一動,想起唱戲里的台詞,急忙深施一禮。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黑白無常。」
「小女子也曾聽高人講起,有兩個無常大人最通情理,有為難的事情找他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紫曄隱約聽明白二人對話,好像忌憚自己身上的什麼東西,所以要放自己還陽,急忙現編詞現拍馬屁。
「你說的高人,可是贈你玉佩之人,他老人家真的誇過我們。」那個白無常有些遲疑。
「小女子是初次來到這裡,我們又沒有見過面,如果沒人告訴我,我怎麼會認出二位大人。」紫曄心想,就您二位的形象,地球人、不,地球上的中國人都知道。
「好!」黑無常不再懷疑,「就沖他老人家,我們就幫你還陽。不過,你見了他老人家可替我們問候一聲。」
見紫曄點頭,黑無常轉頭對白無常說,「小白,把這位小姐送回去。順便把一號房裡的提出來,子時前一定投胎,這可是個皇家人物,別亂了時辰。否則,閻王抽查,你我都得受罪。」說完,一溜煙沒影了。
剩下白無常,無奈地看看紫曄,說道:「這位小姐跟我走吧。」
紫曄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跟在白無常後面,一路來到一座莊嚴的建筑前。走進裡面,通過一條陰暗的長廊,長廊兩旁是數不清的牢房,無數猙獰的面孔浮現在眼前。
長廊的盡頭,又是一扇漆門。過了這扇門,裡面是另一番天地。同樣也是牢房,外面的就像大車店;裡面的則像高級賓館。每個犯人一間房,裡面乾乾淨淨,舒適安詳。
紫曄好奇地問,「大人,這裡外怎麼區別那麼大?」
白無常哼了一聲,說道:「外面的,是沒錢沒勢的;裡面的,不是高官,就是巨賈,人家有錢有權,自然要住高間。我們閻王說了,地府也要搞活經濟,獨立創收嘛。」
聽白無常嘴裡說出這些現代新名詞,紫曄充分領略到學習的重要性,看來一定要懂得與時代共發展、同進退啊!
一號房的人,確切地說目前是鬼,生得眉清目秀,氣宇軒昂,一副富貴之相。兩人隨著白無常走出長廊,來到一個圓形的高台前。
高台的四周圍著白色的布幔,上面寫滿了符咒。白無常領著二人上了高台,嘴裡還不高興地發著牢騷:「我已經兩夜都沒有休息了,還不給加班錢。憑什麼我在這幹活,臭黑子出去快活~~~!̶;;;̶;;;#¥¥%¥~~~~」
「大人,」紫曄壯著膽子,打斷了白無常的嘮叨,「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白無常翻了一個白眼,淡淡地說道:「這是輪迴陣,守陣的還沒有來,急什麼?」
紫曄縮了縮頭,不敢言語了,生怕這位長官一生氣把自己留在這。
這時遠處飄來一個黑影,眨眼間來到眼前,「白兄,今天怎麼又是你一個來啊,而且一下來了兩個。你可真能幹啊!」
此話不說則已,一牽起話頭,白無常的牢騷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拉住這位知音,「~~~!̶;;;̶;;;#¥¥%¥~~~~」一口氣不知說了多久,只聽得紫曄昏昏欲睡。
「咚咚」一連串的更鳴鼓響,白無常驟然驚醒,喊道:「不好,子夜到了。」說著,大袖一揮,高台上圓陣中央,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白無常將兩人拉到洞口,口中念著咒語,雙手一推,喝道:「去吧!」
紫曄和那人猝不及防被同時推了下去,兩人本來並肩而站,此時因為陡然失去重心,不由自主抓住對方的手,向洞的深處墜去。
就在洞口即將合上之際,紫曄隱約聽到白無常驚慌失措的喊聲:「不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