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易中海的七寸
四合院里眾人面面相覷。
尤其是那些和賈家多少有點來往的人。
陳峰看著這一家的表演，心裡差點樂開了花。
坑是你自己挖的，最後還得自己填土。
這不，有幾家已經開始擔心借給賈家的錢到底能不能要回來了，紛紛準備上前質問。
劉海中敲了敲桌子開口了：「好了好了，賈家嫂子，你們家怎麼回事？」
「借了就是借了，怎麼能一家人說法還不一樣呢。」
「秦淮茹，賈東旭！有可能你媽不知道，我現在問你，到底有沒有借陳峰的錢？」
秦淮茹：「借了。」
賈東旭：「沒借！」
「陳峰，你看，賈家的說法不一致，你打算怎麼辦？」
陳峰早知道這家人會賴賬，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往八仙桌上一放。
對著三大爺閆埠貴說道：「三大爺，您是老師，您給看看，這上面都是秦淮茹借錢的時間和錢數。」
閆埠貴翻了翻說道：「沒錯，上面確實記得都是借出去的賬。」
「好，謝謝三大爺，那既然賈東旭不承認，我也沒辦法。」
「三位大爺，我這事咱四合院處理不了，那我只能報公安了。」
易中海一聽要去找公安，慌不迭的說出了今晚最無腦的話：「小陳，你怎麼證明你這個賬本不是後來才寫的？」
易中海此話一出，一旁的賈張氏像是找到了反駁的口實。
「對，姓陳的，你這個賬本是假的，就是為了訛我家錢偽造的。」
「行啊，平時看你不聲不響的，原來你還是個壞分子。」
「一大爺，我們直接報公安，把他抓起來！」
「對，一大爺，陳峰就是偽造的。」
何雨柱跟在後面高聲喊道。
還偷偷瞅了一眼秦淮茹，發現對方也在偷偷看他。
頓時一股雞血湧上腦門。
陳峰拿過賬本，也遞給劉海中，說道：「二大爺，您也看一眼。」
劉海中拿過賬本，瞅了瞅，裝模作樣的點點頭。
陳峰拿回賬本，對著易中海搖了搖，說道：「一大爺，您剛才的話可就不對了，我借沒借給秦淮茹家錢你能不知道？」
「那咱先不說錢的事，我還想問問一大爺，這上面寫著您借了我的糧本，您認不認？」
「我記得您是去年快過年的時候從我這拿走的，一大爺，您總不會也忘了吧。」
說著陳峰翻開賬本，遞給劉海中和閆埠貴看。
待二人看完之後，陳峰拿著賬本來到易中海面前：「一大爺，你看看，時間是不是這天。」
易中海看完之後啞然無語，只是點了點頭。
陳峰又道：「一大爺，您當時是怎麼說的，您說用我的糧本領點布票，快過年了，湊點給一大媽做身衣服。」
「我這才把糧本借給您，可這快一年了，一大爺，我就問您，我的糧本還在不在您家。」
易中海聽完，猛然抬頭怒道：「陳峰你什麼意思，我借你的糧本等下就還給你，難不成我會賴賬嗎？」
「一大爺，您現在就回家拿，只要糧本從您家拿出來，我借給秦淮茹的錢不要了，至於何雨柱，我還賠他錢。」
「但要是您拿不出來……一大爺，今個我把話放在這裡，秦淮茹家借我的錢必須一分不少還給我，何雨柱當眾給我道歉。」
「您同意嗎？」
陳峰轉過頭又對著劉海中閆埠貴二人說道：「二大爺，三大爺，您二位也給做個見證，我陳峰說話算話決不食言。」
劉海中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和閆埠貴對視了一眼，隨即站起來說道：「小陳，這事二大爺三大爺給你做主了，諸位也給做個見證。」
「只要一大爺拿出來，陳峰必須信守承諾。」
「他一大爺，您看您……」
易中海這下徹底傻眼了，就連一旁的一大媽也愣了半天，易中海什麼時候要給她做過衣裳？
這易中海難不成……
一大媽滿臉不可思議看向易中海，低聲問：「老易，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此時的易中海嗓子眼像是被棉花又像是被石頭堵住了似的。
真叫個百口莫辯。
是的，他借過陳峰的糧本，而且又轉借給了賈家。
本來說好領完布票就還回來，可事情一多，就給忘了。
這賈家也不地道，借東西就沒還過。
可現在架在這裡了，怎麼辦？
沒辦法，易中海低聲對一大媽說道：「這事回家我給你細說。」
現在是真的拿不出來，易中海更不能大庭廣眾之下說把糧本又轉借給別人。
幸虧賈家人還懂點數，要是這個時候他們家冒了頭，那就更說不清楚了。
在大院里執政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一件小事，竟會讓自己騎虎難下。
最重要的，是對自己威信的打擊。要是處理不好，以後還怎麼當這個一大爺。
要是被劉海中……對，劉海中，怪不得劉海中眼神里有種不一樣的東西。
難不成陳峰和劉海中商量好的？
不行，必須從套子里出來。
易中海的危機感讓他決定必須迅速結束今晚的事情。
大意了！大意了！
只見易中海站起來走何雨柱身旁說道：「打你的事就算了，以後不要招惹陳峰。」
又對著賈東旭和秦淮茹說道：「東旭，懷茹，你們借陳峰的錢一分不少的還給人家，有借有還，不然誰以後還會幫助你們。」
隨即又對著眾人說道：「我們院里相互幫助是好的，陳鋒同志做的也很不錯，賬本我看了，賈家借的錢我會監督他們及時歸還。」
「行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天冷，都回去吧。」
賈張氏這邊一聽易中海這麼說，差點肺管子都噴出來。
什麼，還錢？易中海這老王八蛋怎麼就慫了？
剛準備倒地撒潑。
卻被易中海呵斥道：「老嫂子，人如果沒了誠信，以後院子里誰也不會把他當成同志看待，就連東旭在廠子里都會受到排擠。」
「你孫子在學校也會被同學嘲笑，老嫂子，你可別做傻事……」
賈張氏漲紅的臉瞬間像是泄了的皮球。
又是兒子又是孫子的，個個都是命根子。
賈東旭為難地道：「師傅，我家什麼情況您是知道的，上哪去弄這麼多錢，就是把我賣了也湊不上啊。」
易中海低聲說：「錢的事你不用擔心，回頭我給你想辦法，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散場。」
聽到這個回答，賈家眾人算是鬆了一口氣。
可秦淮茹不死心，心裡暗罵，這個死陳峰，怎麼就把事情攪和成這樣。
本來說的是陳峰打人，現在卻成了我們還錢了，不甘心啊，不甘心，看來還是得用傻柱。
心裡思忖著，朦朧的眉眼就投向了傻柱，那種委屈和天可憐見的神態就連身旁的易中海都差點沒擋住。
何雨柱猶如一個眉眼接收器，總能在第一時間接收到那邊投來的信號。
鼓起那一絲勇氣，何雨柱從旁邊拿起一個破笤帚，沖著陳峰就過來了。
嘴裡還罵罵咧咧：「王八蛋，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陳峰反應迅速，身子往後一仰躲過迎面而來的襲擊，指著何雨柱大聲說：「大家都看到了，何雨柱還想打人，大家要給我作證啊。」
「何雨柱這是要給賈家當孫子，不僅半夜送東西，現在又要替人家渾水摸魚的逃避責任。」
「你何雨柱到底想幹什麼？對賈家這麼關心？」
「你自己的妹子吃不上穿不上，瘦的都沒個人樣了，你這邊還裝好人。」
「我呸。」
陳峰邊說邊跑，還不忘給賈家添把火。
大傢伙見狀紛紛躲到一邊，生怕濺了一身血。
何雨柱拿著掃帚還想繼續追打陳鋒，誰知後背一緊，轉頭看去，是賈張氏用她乾瘦的爪子死死揪住了身上的棉襖。
何雨柱情急之下使勁一掙，賈張氏撲通一聲嗆到了地上。
電光火石之間誰也沒反應過來。
大家一愣神的功夫，賈張氏已經趴在地上打起滾來。
一邊打滾一邊罵何雨柱。
「你這個殺千刀的王八蛋，我們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以後離我家媳婦遠一點，我說你怎麼好心，原來是沒安好心，今天我就和你拼了。」
說著就要起身往何雨柱身上靠。
後面的賈東與和秦淮如慌忙上前去扶，可光看著前面的賈張氏了，坐在一旁小棒梗就倒了霉了。
秦淮茹一邁腿，剛好把小棒梗從板凳上撞倒。秦淮茹也是一個趔趄，晃悠了兩下還是倒下了。
本能的想雙手撐地，結果一把就按在了小棒梗的心口上。
小棒梗被親媽壓在身下直翻白眼。
這下熱鬧了，這邊追著打，那邊哭爹喊娘。
四合院眾人更是一鬨而散。
陳峰見目的達到了，四下用眼光掃了一圈，那個人影也消失了。
於是抱起小板凳，頭也不回的往家走。
這該死的冷天，凍的整個人都抽抽了。
什麼……等等，什麼抽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