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暴風雨前的閑暇，復活金姆與芙蘭達

【日暉聖山矗立於極東群山之中，是世界上最高的山脈，亦是離至高血日最近的地方。】

【每當黎明之時，太陽從東方升起，拂曉之光最先照耀聖山頂峰，每當黃昏之刻，太陽自西方落下，聖山頂峰又灑滿了如血的夕陽餘輝。】

【忠於太陽的神靈們，於聖山之上建造祂們的輝煌宮殿，並在其中統治著整個世界。】

【昔年，烈日的黃金陽光普照大地時，崇拜烈陽的人們就會自世界各地朝聖而來，於聖山腳下舉行盛大的祭祀典禮，譜寫詩歌讚頌烈陽的偉大。】

【可如今，聖山之下那些讚美太陽的樸素民眾，早已沉淪為面目猙獰的瘋狂怪物……】

【而金黃溫暖的陽光，也早已變為了猩紅畸變的墮落之光……】

【聖山半山腰就超出的雲層雲海的高度，雲海之上是一條條尖拱柱廊，一座座美麗花園與噴泉，還有那些神靈居住的輝煌宮殿。】

【今日，聖山造訪了一位意外的客人——『灰燼使者』。】

【灰燼使者在沉淪諸神中神力屬於第二梯隊，次於王者之劍伊坦，與焦容聖母、曦光之主、熾陽熔爐、黃昏天父等神靈並列，再之下就是日冕編織者、巨獸始祖、暮光輝影……】

【灰燼使者當然也能與諸神一樣，擁有居住聖山、開闢屬於自己神宮的資格。】

但一方面是因為血日世界的小怪數量實在是太多，另一方面是因為林尋本身對權柄的掌控度不足，沒有把權柄提升到主神祇的高度。

【灰燼使者被耀眼日光刺微微眯起眼睛，祂暗自喃喃道……】

這也是兩者都想要先與一步接觸月神的原因之一。

沉淪諸神中只有王者之劍伊坦有資格覲見血日。

不過月神在融合之後，實力也會獲得大幅度提升，對於林尋與極妄惡果來說，都是極為誘人的力量食糧。

【連祂都這樣，那麼聖山中就沒有任何一位神靈會有所察覺……】

【侍奉一位強大的瘋子？真是愚蠢至極，祂的新主人才是最偉大、最崇高的存在……】

【……】

【在強大意志的控制下，灰燼使者來到聖山面見王者之劍，講述自己想要回歸聖山的想法。】

這不會改變沉淪怪物的形態，也無法讓他人察覺世界中早已遍布極惡怪物。

【隨著灰燼使者的腳步，無形的黑色大網在一座又一座神宮中悄然展開，暗中散播來自新主人的光輝信仰。】

如果按照血日世界的總體怪物數量來統計，那他才侵蝕了十分之一。

他準備等到適合的時機再引爆種子，讓所有沉淪怪物一瞬間全部墮入極惡，就與當初極妄惡果在櫻落時做的一樣。

【不過嘛，那隻徹頭徹尾的恐怖怪物，無論是腦海里，還是靈魂中……恐怕就只剩下瘋狂了。】

螢火權柄與極惡權柄相互配合，已經把侵染的效率提升到一個極其恐怖的程度。

【行走在雲上柱廊的灰燼使者抬起頭，仰望聖山峰頂的血紅祭壇，高懸天穹的血日正在播撒猩紅日光，照耀的祭壇愈發詭異邪惡。】

在不使用『聖靈之始』的情況下，他晝夜不停的散播極惡，迄今為之也只侵染了大概五分之一的沉淪怪物。

這還是跟惡神劃分彼此地盤，沉淪怪物減半情況下的估算數據。

【少女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繼續道，你是覺得月神不會同意你的合作計劃嗎？】

【寧芙跪在神像前虔誠禱告，默念繁複而聖潔的禱言，與偉大的月神溝通……】

只要殺死伊坦，就能通過聖山峰頂的日暉祭壇，進入污穢血日的神宮，開啟終點事件。

【不過灰燼使者向來性格孤僻，曾經的祂拒絕了王者之劍的好意與邀請，也遠離了聖山諸神，獨自駐守著灰燼之地的審判堡壘，日復一日，不曾離開過。】

【這些飽含惡念的意識網展開的無聲無息，要不是灰燼使者自己也在網中，是網中極為強大的意識節點，祂根本無法感知到。】

血日世界在管理員的掌控下到了第九章節，救世契機已經渺小到近乎於無，要是按部就班的讓三位月神融合，單單憑藉月神就想擊敗污穢血日無疑於痴人說夢。

【王者之劍伊坦欣然同意，允許灰燼使者開闢神宮，與諸神一同統治世間。】

【你搖搖頭道，不，你沒有期待是因為你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以及還會發生什麼。】

【或許只有那一位才能察覺聖山的極惡滲透……】

這幾天時間，林尋利用意識網與惡念全力侵染沉淪怪物。

【沉淪的諸神們，祂灰燼使者來帶的不是黑暗，而是你們期盼已久的救贖！】

【少女停下腳步，有些疑惑的看著你道，不知道是不是祂的錯覺，祂怎麼感覺你好像對覲見月神沒有了之前的期待？】

【山脈寧芙帶著你步入岩洞最深處的隱蔽房間，一汪冰冷清泉中矗立著皎潔新月的神像。】

【山脈寧芙見你這樣回答，看出你已經篤定月神會與你合作了。】

這五分之一的沉淪怪物，林尋並沒有將其完全侵蝕，而是在沉淪怪物們的靈魂中種下一顆極惡種子。

通過灰燼使者對日暉聖山的滲透，他已經明白了終點事件該怎樣開啟。

【極北之地，冷月森林的覆雪山脈……】

【灰燼使者不僅面見了王者之劍，也在開闢神宮的這段時日里，依次拜訪了自己的『鄰居』，其餘的沉淪諸神。】

所以耗費了近一個星期，也只完成了任務的五分之一。

【……】

【五天後，夜幕降臨，一輪銀白滿月冉冉升起。】

【祂撇撇嘴，不知道你哪裡來的信心。】

【通過那座日暉祭壇，就能進入污穢血日的神宮，就能覲見世間最強大的存在。】

【……】

【隨著寧芙的禱告，清澈冰泉中豎立的古老神像逐漸顯現異象。】

【神像呈現一輪銀白色的彎彎月牙形狀，在禱言聲中神像散發潔白光芒，可泉水中倒映出的竟不是月牙神像，而是夜幕中那一輪浩大神聖的滿月。】

【少女鄭重對你道，月神同意了你的覲見，去吧，祝你一切順利。】

【寧芙示意你跳入泉水，進入泉水倒映而出的滿月……】

【你深吸一口氣，縱身躍入泉水……】

【瞬間，在你的感知中，那淺淺的泉水就變成了一望無際的廣闊湖面！】

【你在無邊夜幕中飛速墜落，墜向湖面印出的浩大滿月！】

【水中滿月離你越來越近，噗通一聲你墜入湖面，墜入浩大滿月的正中心，盪起圈圈漣漪……】

【恍惚間，流光溢彩閃耀眼前，所有景色都發生劇變！】

【當你回過神來時，你已身處一片閃耀著銀輝的平原上，這裡的月光皎潔，入眼儘是聖潔光芒，純凈光芒成為世間最耀眼的色彩。】

【眼前景象令人心曠神怡，遍地是銀色草叢與美麗鮮花，隨風輕搖，沙沙作響。】

【不遠處，一座水晶宮殿在月光下熠熠生輝，每一塊水晶都折射出聖潔光芒，交織成一幅絕美的畫卷。】

【水晶宮殿之後夜幕中是一輪龐大滿月，那近在咫尺的滿月幾乎佔據了整個夜空。】

【你甚至能看到滿月上的明暗起伏，那一座座環形山巒，深邃溝壑，以及形似海洋的盆地區域。】

【凝視浩大滿月，一種由衷的渺小與自卑感莫名滋生。】

【你自慚形穢，你覺得自己污穢至極，在神聖滿月面前，你只能跪地懺悔，懺悔自己曾經犯下的骯髒罪惡。】

【滿月之光投射於水晶宮殿內，化為一道曼妙的身影。】

【一位身著朦朧白紗，頭戴璀璨月冠的絕美女人，緩緩自宮殿中步出。】

【祂眼眸純凈如月光，沒有沾染絲毫惡念污穢，祂聖潔而不可侵犯褻瀆，所有的美好辭彙放在祂面前都顯得黯然失色。】

【你發現了『皎潔滿月』！】

皎潔新月轉變為滿月，預示著三位月神已經完成了融合。

極妄惡果運用意識網，成功讓三位月神融為一體，使其獲得了能與污穢血日對抗的資格。

只不過惡神並沒有立即侵蝕月神，讓月神墮入極惡……

【滿月女神輕啟雙唇，聲音清澈明凈，歡迎你的到來，異世界的神明……】

【你能感受，現在的滿月女神的對你來說是無比強大的存在，如果祂對你心存惡意，就能輕而易舉的殺死你。】

【在這位無上主神面前，身為永恆真神的你還是太弱小了。】

【你環顧四周，忽然詢問道，極妄惡果呢？】

【滿月女神展露微笑道，那位友善的神明已經離去。】

【祂獲得了極妄惡果的幫助，同樣的祂也會幫助那位神明對抗污穢血日，消除一切沉淪的源頭，讓這個世界免於毀滅……這本就是祂應該做的。】

【祂知道，你也有著一樣的願景，你也希望拯救這個世界。】

【你搖搖頭，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林尋早已在全能真知的幫助下洞悉一切。

根據許多讓人難以注意的線索，根據一系列情報信息，他不僅知曉了極妄惡果的計劃，也明白了月神隱藏在美好外表下的齷齪。

【你故作驚訝道，難道極妄惡果沒有告訴祂，污穢血日只是釋放一切沉淪力量的主神祇，而不是毀滅世界的源頭么？】

【就算你們聯手最終殺死了污穢血日，可這個世界依然還在毀滅的陰影之下。】

【因為還有更邪惡的源頭在散播末日，只要那源頭還在，今後還會有更邪惡、更強大的主神祇……】

【月神不會不知道，這個世界時常有散播末日的天外神靈降臨，幫助一眾沉淪神靈晉陞，幫助祂們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吧？】

【月神漸漸收起臉上的笑容，面無表情的看著你道，祂當然知道。】

【你冷笑道，祂既然知道有更強大的存在幫助血日，就不會不知道殺死血日根本無法徹底拯救世界。】

【所以，拯救世界只是一個幌子，祂滿月女神想要污穢血日死，但真正目的並不是拯救世界……】

【那麼讓你猜猜，祂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呢？】

【月神的表情逐漸陰沉，祂冷冷看著你道，祂沒有其他的什麼目的，不要用你那骯髒的思維，來揣度神祇的想法。】

【你絲毫不懼的與祂對視道，污穢血日死亡后，所有的沉淪神靈都死亡后，你們只是暫時拯救了這個世界，但那些天外神祇就會善罷甘休嗎？】

【不會，祂們會再培養一個能作為末日之源的主神祇！】

【邪神是世界的末日之源，但卻不一定是被無序徹底侵蝕的主神祇。】

【黃金烈陽在天外神靈的幫助下，獲得了更加強大的神力，但也因為其本身無序耐受性較低，才最終成為瘋子怪物，成為了這個世界的末日源頭。】

【比起曾經的黃金烈陽，現在融合了三個月神的『皎潔滿月』，無疑擁有更強的無序耐受性，即使是接受天外神祇的饋贈，成為毀滅世界的末日之源，也不一定會瘋狂失智。】

【而天外神靈們重新培養一個主神祇也需要耗費大量資源，比起重新培養一個，用現成的豈不是更方便更省事？】

【你越是訴說，月神的表情就越是陰沉，若非你也是對抗血日的一大助力，恐怕祂已忍不住出手殺死你了。】

【你無視月神的冰冷目光繼續道，單純的殺死污穢血日對祂月神來說，收益並不大，也就能多獲得一些無知信徒，緩慢增長神力而已，甚至連神性都絕對撈不到。】

【以祂對信徒那不管死活的態度，相信現在的祂並不在乎那些信徒增長帶來的神力提升。】

【因為只要月神願意成為下一個末日之源，天外神祇的饋贈就遠遠大於這點神力提升，對不對？】

【滿月女神移開目光，不再去看你，冷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微微一笑道，祂滿月女神如今成功融合，獲得了極其強大的力量，相信已能短暫屏蔽極妄惡果的感知了。】

【如果祂辦不到，你可以用意識網幫助祂。】

【滿月女神目光複雜道，從你剛剛說出那番話的時候，祂就已經屏蔽意識網上的感知了。】

【你點點頭道，很好，不過你需要親自確認一下。】

【說著，你就上前握住滿月女神的手，展開意識網，滿月女神並沒有拒絕，任憑你施為……】

【你檢查過後，對滿月女神道，你有一個優勢，是極妄惡果絕對無法給祂的，也是祂最為需要的！】

【滿月女神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你，等待你給出的條件。】

【你迎上滿月女神的目光道，祂要明白，極妄惡果不是天外神祇需要的人，而你才是無序神國真正要招攬的對象！】

【說著，你通過意識網，將『尼普頓』與你會面的場景，作為證據盡數展示出來。】

【滿月女神目光一滯，隨即低垂下眼帘，不再言語。】

【你勝券在握，膽大妄為的挑起祂的下巴道，怎麼樣，要與你合作嗎？】

【滿月女神沉默許久……】

【最終，祂無聲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