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價值上億元的古董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即是1983年，

在3月30日耶穌受難日這天，

史密斯夫婦打算帶著家人前往倫敦，

參加特拉法加廣場還會舉辦一個叫做"thepassionofjesus"（耶穌受難記）的現場表演活動，

他們還邀請了鄰居柯林頓夫婦一起參加。

倫敦是一座奇特的城市，

比如眼前的這座上百年的老火車站就與眾不同。

說不定艾倫此刻腳踩的一塊石磚就是1百多年前一位鐵路工人埋下的。

火車站外的連綿2層小商店，

雖然比不上江城幾個火車站旁的高樓大廈，卻也套上一股濃厚的現代商業氣息，和同樣只有2層樓的老火車站相映成趣。

這種歷史古迹與現代文明的交叉，讓威廉十分感慨。

老薑家也有一座幾百年的祠堂，但因為一場文化浩劫，只剩下斷壁殘垣。

徒留小孩子在上面嬉鬧玩耍，他小時候沒少在那裡捉迷藏。

坐上半個小時火車，威廉張口對著他的母親撒嬌道：「媽媽，我們去博物館吧，廣場好討厭，他們會把我吵頭痛的，我不想去。」

火車站外人來人往，背著一個背包的艾倫扭了扭腰，

心裡對老爹堅持不買新車的怨念又加重了幾倍，

還沒吐槽完畢，兒子的話讓他心中一涼。

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讓旁邊尚未有孩子的柯林頓夫婦目光發亮。

兩人彼此對望一眼，又覺得自己可以要一個孩子，畢竟有孩子的家才圓滿。

年輕的史密斯夫人，此時芳華正茂，常年在家養成了白潤膚色,

在3月寒風吹拂下雙頰暈紅,眼睛中卻隱隱有海水之藍意，水汪汪地斜睨一下旁邊眼角帶著不耐煩的丈夫。

一張俏麗瓜子臉笑吟吟地看著威廉，對兒子的糖衣炮彈素來無力抵抗，猶如女王般嫵媚說道：「艾倫，我們今天改去博物館。」

看似溫柔體貼，語氣里卻充斥著一言而決的霸道。

艾倫嘴角抽搐了一下，沃金鎮是一個很平靜的小鎮，平靜也就意味著無聊。

儘管他已經初為人父，但一向不受拘束，閑散慣了。

一年之中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可以去倫敦放肆一回，看凱瑟琳的樣子，估計又泡湯了。

自從兒子出生后，艾倫感覺自己的家庭地位再次下滑一階。

以前被老爸看不起，現在被凱瑟琳看不起，

連3歲兒子都可以騎在自己頭上了，這能忍？

是男人就不能忍，

但是，總不能現在就開始揍兒子吧？

才3歲呢，

而且，小混蛋的靠山惹不起！

好吧，還是得忍。

艾倫看一眼凱瑟琳，心裡十萬怨念飄來飄去，渾然忘了自己是小混蛋的爸爸。

他眼珠一轉，對著凱瑟琳懷裡的威廉，和顏悅色地說道：「寶貝，博物館只有那些不會說話的老古董，哪有特拉法加廣場的上小丑好玩，而且那裡還有很多小夥伴，你不想跟他們一起玩嗎？」

艾倫語調低沉有力，如同一隻拜訪小紅帽的狼外婆，磁性嗓音里充滿了惡魔的誘惑。

凱瑟琳美目瞥一眼丈夫，不滿說道：「艾倫，你什麼時候看過威廉喜歡跟小孩子玩了，他喜歡看漫畫、書籍，他甚至喜歡報紙、雜誌。你不要天天往外面跑，多多關注一下你的兒子，他是一個天才。」

被老婆當面指責的艾倫十分尷尬，當著朋友面要保持風度，不好反駁，只好苦口婆心解釋道：「正常小孩都喜歡熱鬧，威廉太安靜了不好。」

「凱瑟琳，如果你們去博物館，那我們就只能分開了。」

好友兼鄰居庫爾頓·柯林頓的話，讓艾倫覺得自己去廣場喝酒的活動還可以搶救一下，但自己妻子的答覆讓他想找個地方痛哭一頓。

「好吧，那我們傍晚5點在車站口再集合吧。」

艾倫覺得今天的多雲天空看起來如此讓人不爽，就像某個欠揍的小孩臉。

倫敦博物館是1976年正式開館的，由多個大型博物館聯合組成，裡面有大量國寶級文物，包括了從古亞洲、埃及、希臘、美洲等劫掠而來的古代工藝品。

第一次來博物館，威廉再次耍著小孩子脾氣，讓史密斯夫婦不得不去了大英博物館的東方藝術文物館。

三人走一圈后，威廉就一眼看到了在後世家鄉大名鼎鼎的文物——十二獸首中的龍獸首，一時間心情複雜。

小帥哥威廉也是一個熱愛祖國，曾經立志保衛邊疆的有志青年，只是體考沒過關，體能不行。旁邊一對英國夫婦認真地用一種「專業」口吻交流「東方文化」，讓威廉聽得想罵人。

英國的教育不行啊，東方歷史學需要格外加強，他心裡不斷嘀咕。

「女士，你剛才說的話有誤，東方巨龍跟我們神話的巨龍完全兩回事。在東方里，巨龍是一種呼風喚雨、守護世人的神靈，而不是酷愛黃金、勞役人類的魔法生物。

而且這並不是大英帝國榮耀，而是我們國家的恥辱。作為一個文明國度，組織侵略軍前往另一個文明國度，利用先進的武器，燒殺搶劫。

不僅僅毀掉了那個東方藝術園林，還把戰利品堂而皇之地擺放在這裡，這是一種十分可恥的強盜行為。」作為高材生學霸，凱瑟琳忍不住插嘴，企圖糾正對方的歷史觀念。

「哎，在家裡秀，出來也秀。」艾倫內心一陣嘀咕道。

年輕夫人也不是吃素的，立馬反懟回去，可惜學渣就是學渣。

「但我們幫助了他們革命軍，這是我們應得的酬勞。」

哪怕對妻子的多管閑事有些不耐煩，艾倫這時候還是得站在妻子一旁，一本正經地說：「我們幫助他們革命是對的，但搶劫是不對的。」

你的歷史課也是體育老師教的，威廉想翻白眼。

凱瑟琳不緊不慢道：「我們根本沒有幫助他們革命，只不過借著這個名義，順應那個國家的歷史發展，從中牟利而已。」

眼見爭吵有升級的跡象，旁邊靜靜聽著的幾個華裔參觀者一人誠摯說道：「女士，你的博學，超過了絕大多數英國人，英法入侵給我的家鄉帶來了無數災難和死亡。這座東方文化館的文物，有無數的冤魂在哭泣哀鳴。」

「自己弱怪誰，你們要是厲害，也可以來英國。」

「你——」幾個華裔頓時氣得牙痒痒，那段恥辱史哪個華裔不痛恨！

年輕英國夫婦嘴角不屑，但還是立刻閃人。萬一對方吵不過，這些黃皮膚一起打人怎麼辦？

「媽媽，我要摸一下那個巨龍。」威廉又開始日復一日的賣萌活動，這是每次施展必然勝利的絕招。

龍獸首啊，後世拍賣出驚世天價的超級文物，沒想到這在里看到了，哪能錯過。

「當然，我的兒子。」凱瑟琳抱著威廉接近龍獸首，旁邊的值守人員看了一眼，沒有阻撓。在這些方面，英國自詡紳士的男人們還是比較開放大方的。

英國博物館安保部門可能出於自信，或者說此時認為不會有人偷盜這些不值錢東方文物。這幾年這些文物的價格，還沒有某些團體炒作起來，然後高價轉賣回亞洲。

龍獸首是直接放在一個大約1.5米高，沒有封閉玻璃的櫃檯上，所有人都可以直接觀看，一些孩子可以自由觸摸。

「曾經的盛世見證，過去的恥辱經歷，未來的輝煌寫照。龍獸首，何時我們可以回家呢？」威廉看著上面已經被腐蝕的銅綠色，盯著龍獸首，小手摸著龍角，用一種複雜的心緒想著它的過去、自己的過去。

並非懷念，也不是憤怒，更多是一種哀悼，以及對未來家鄉必然迎來盛世的期待。

「啊哈，一個來自華夏的倒霉蛋。」一道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聲音在威廉腦海莫名響起。

眼中的博物館消失，出現的是一個東方風格的園子，精美的水池與林木、山丘完美契合，固定在石壁上的十二個獸首靜靜的張開嘴，噴出一股源源不斷的清水。

威廉看著張嘴吐水的龍獸首，表情驚愕，心中卻恍然大悟，這本來就是一個超凡的世界。原本正常的文物，變成不正常的神物，似乎也是說得通的。

只是原本以為是低魔世界，現在看來分明是超魔世界啊！

「倒霉蛋，你這樣子可真傻，你是哪一朝哪一宗的真人啊？居然轉世到這蠻夷之地，哈哈哈。」龍獸首搖著頭，青銅色的龍頭上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一股無形的意念將所要表達的言語信息傳輸給威廉。

估計感覺一邊吐水一邊說話有點怪異，於是停止了自己的噴水行為，可其他十一獸首還在繼續洒水，讓威廉感覺唯獨不噴水的龍獸首損壞了。

「不是？法克，這怎麼可能？」

「凡人？納米機器人，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我靠，來自一百年後？時間穿梭？居然還沒死，反而轉生了，龍大爺怎麼沒這好的運氣？」

「一個凡人脫胎轉世，還能保持前世記憶？你難道姓李？」

「你不姓李？姜子牙的後代？啊呸，姜子牙的後代，道祖幹嘛這麼關照？沒天理？」

龍獸首一邊詢問，一邊刺探威廉的想法后，一邊碎碎念。

威廉感覺自己心中的龍獸首形象轟然倒塌，只剩下一個喜歡偷窺別人心思、滿嘴髒話的痞子龍，「到底是哪個老痞子成就了這個痞子龍？」

「額，好吧，的確如此。這麼說你會修行，你還可以聽到我的心聲？」威廉試探道，對這個一眼看穿自己來歷的神奇古物十分好奇。

雙腳用力踩踩水面，居然水花四濺，跟真的一樣。

他忍不住咬咬手指，沒有任何知覺。

果然是類似虛擬現實一樣的意識世界，只是不知道這是自己的意識世界，還是龍獸首的。

「龍大爺我不會修行，但我懂得修行，可我就是不教你，哈哈哈。」龍獸首似乎猜到威廉想要說什麼，一口之言打消了威廉的所有美好推測，一臉的痞氣。

「也是，你要是會修行，早就自己飛回去，也不用天天被人當猴子一樣圍觀。你能聽到我想法，是因為我在你的這個意識世界，對嗎？」

威廉一針見血，指出痞子龍的秘密。

「放屁，老子是天生皇家地邸神靈，三教高人點化，如何需要修行？老子在這裡看猴子，不是猴子看我！」龍獸首惱羞成怒道。

「你知道哪裡有修行的地方？看在老鄉的面上，麻煩告知一下。」威廉心知自己瞞不過龍獸首，乾脆坦誠問道。

「嘿嘿，龍大爺當然知道，但你現在沒有炎黃血統，他們肯定不會收你，哪怕你這具身體有修行天賦非常不錯。你三年來胡亂修行也能修到這一步，真是不錯，可惜沒用，哈哈哈。」龍獸首津津樂道，威廉看他有點不爽起來。

「不爽，來打我啊！哈哈！」龍獸首猖狂叫囂道，威廉翻個白眼。

「英國呢，閣下知道英國有沒有可以修行的地方？」威廉跳過龍獸首後面的話，依舊不死心。

「有一個破魔法學校，校長是個老頭子，據說是大巫師。但我覺得你要是去了，十有八九會被學校老師抓去搜魂，把你一身秘密扒個乾淨，不說別的，就是那個納米機器人，我就很好奇，居然還可以重生轉世，簡直是完美神器。」

龍獸首的語氣調笑，但內容卻一點不好笑，充滿了對英國魔法學校里巫師的不信任。

他遽然提高語調嚇唬威廉道：「倒霉蛋，不知道你是真幸運還是真倒霉，要知道不論是哪裡，能夠年幼覺醒的完美轉生術，註定會引來一大群高手搶奪的。」

果然不論是哪個世界，混蛋都一樣多。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威廉還以為可以借著金手指享受「鋼鐵俠」的待遇，結果發現自己有變成「綠巨人」的危險。

他心中大罵：總有刁民想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