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成神成魔
幾天後，在倫敦唐人街某處地下室里，張志成手腳冰冷地看著自己的老師，外號白骨元君，比宗主身份還要高一輩的魔宗大佬。
「為什麼？師尊，我不能，我做不到。」
一位骨瘦如柴、全身近乎沒有肌肉的唐人老巫師滿意地看著張志成的痛苦嚎叫神情，說道：「我們白骨宗，不僅僅是用別人屍骨堆積成自己的墊腳石，還有親友、摯愛、父母，乃至最後，你還要殺死我，才能踏入那至高的魔君之境。」
「成神先捨棄魔性，成魔自然需要捨棄人性。」
威廉上次搭救的兩個青年，一臉恐懼的趴在地面上，他們身前放著兩把槍。
「你們三個人，要麼你們兩個殺死我的好徒弟，要麼讓我的好徒弟殺死你們，要麼讓我殺死你們。」
老魔頭抬手，從脖子背後升起一把脊骨劍。
看到這一瘋狂的幕，三個人背後發涼。
脊骨劍飛在老魔頭身前，慘白的骨質上沒有一點血腥，散發著淡淡的熒光。
「你們還有二十秒的時間，再不動手，我來。」
老魔頭眼珠化作慘白之色，萎縮的右手有黑色魔力在醞釀。
「殺了我，拿起槍。」張志成急促道：「我已經得了癌症，必死無疑，動手。」
兩個青年猶豫幾秒，慢慢拿起槍。
張志成閉上眼睛，輕聲道：「開槍。」
兩個青年各自對視，暴起轉身，對著老魔頭全速射擊，將彈夾內的子彈全數打光。
然而對方就像一個怪物，駕馭那根骨劍，將所有子彈攔截下來。
「你們好大的膽子，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老魔頭沒有暴怒，只是依舊用陰森森的語調說道。
老魔頭張手一抓，五道黑色魔力三二分，刺入兩人的身體。
「不。」張志成抓起地上的槍支，直接兩槍，擊中了昔日夥伴的脊骨，結束了他們的痛苦。
只是他因此更加痛苦不堪，看著倒地不起的朋友，直接產生了殺死師尊的想法。
「好，很好，就是要恨！」
老魔頭看著張志成滿意道：「只有恨，才能激發你的殺道，感情都是靈魂的枷鎖，擺脫這些枷鎖，你會成為這個世界最強的人！」
張志成慢慢爬到兩個已死的夥伴面前，將他們失神的雙目輕輕合上。
曾經被威廉揍了兩拳的混血魔修，站在地下室門口默然不語。
被白骨元君看上，是魔修的大幸運，你會成為世間最強的人。
被白骨元君看上，也是你的大不幸，因為你必須付出大代價。
「青雲，把屍體拿去喂狗，至於你師叔，丟進血池裡。」
余青雲凝神道：「是，師叔祖。」
張志成抬頭，怒視著這個連好友屍身都不放過的老魔頭，心中的恨意再加三分。
余青雲對著這位名義上的師叔毫無敬意，魔修只看重力量，不比輩分。
右手一拍對方的頸動脈處，就將對方擊昏。
等到張志成醒來時，發現自己整個人浸在紅色如血的魔葯裡面，手腳都被鎖鏈綁住，只露一張臉。
全身彷彿被丟進高溫的熔漿里，被滾燙的血漿熬煮，不得不發出非人的嚎叫聲。
「精氣十足，韌形完好，很好。再堅持幾個月，到時候榮華富貴，應有盡有。」
張志成猙獰地一字一字地說道：「我一定要殺了你。」
老魔頭毫不在意，反而歡喜道：「不錯，就是這樣，要有最強的殺心。」
張志成閉上眼，不再理會這個瘋子。
余青雲看完后，對著老魔頭說道：「師叔祖，既然張師叔順利蘇醒，我這就回去稟告我父親了。」
「去吧。」
余青雲離開地下室，來到樓上辦公室。
「進來。」
「爸。」
余鶴海睜開眼，看著自己這個劍術、拳法、鍊氣術全都一事無成的兒子，問道：「說說經過。」
余青雲將自己在地下室看到全部講一遍。仟仟尛哾
「爸，師叔祖至於為了張師叔，犧牲兩個自己人嗎？」
余鶴海一臉漠視兒子，說道：「你捨不得那兩個小混混？」
余青雲趕緊諂媚道：「哪能呢，不過是兩個廢物，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需要這麼做？這樣就算成了，張師叔怕也只會成為我們聖門的大敵。」
余鶴海說：「錯了，他會成為你師叔祖的大敵，而不是聖門。」
余青雲說：「他將來殺了師叔祖，怎麼可能還會加入聖門？」
余鶴海面無表情說道：「如果他可以殺死師叔，我會把宗主之位傳給他。」
余青雲看著父親的眼睛，問道：「為什麼我們聖門非要師徒相殺，父子相殘？」
余鶴海沒有直接問道，反問道：「所以你就什麼都練，什麼都練不好？我余鶴海的兒子，唐人街黑幫一個小小的小頭目，每天靠著收保護費過活？」
余青雲訕笑道：「兒子愚笨，讓爸你失望了。」
余鶴海冷漠道：「出去。」
余青雲躬身道：「是，晚上記得回家吃飯。」
「滾！」
看到兒子轉身離開后，余鶴海如同冰山的臉上閃過一絲溫柔，但很快消失。
「這就是代價。」魔宗之首悠悠道。
在地下室的另一個房間內，同樣有人沉浸在血池中，「我只要那筆錢安全交給我家人就行。」
狀若中年的女巫笑道：「放心，過幾天你家人的信件就可以從港島轉寄過來，100萬英鎊已經全部轉成國內銀行款，轉給你家人了，你的兒子將會進入最好的學校讀書，你的父母都會在燕京定居生活，你可以將來回去見見他們。」
「我會的。」人臉再次沉入血池中，血浪翻滾不斷。
其餘六個池子，只有一個池子還有一人躺著，但神智已經盡失，渾身散發著殺戮惡意，被失望的女巫施法殺死。
鮮紅色的血液從屍體上慢慢流出，重新填滿了池子，只留下一具白骨被鐵鏈抬起來。
「先後歷經三十年，收集的133位種子，只剩下11人了，不知道這一次能否出一個七殺神子？」女巫師回頭走向張志成所在的血池，喃喃自語。
一個穿著單薄透明長裙的女巫看著完整的白骨被拖走，笑盈盈地走進張志成所在的地下室，她身上的黑色性感內衣在紫紗中顯眼清晰，但兩個中年巫師卻都不敢看一眼，低著頭拖著白骨。
女巫師浪笑說道：「老爺子，打個商量唄，這個神子要是煉成了，就借我用幾天。」
老魔頭回過神，雙眼冷漠說道：「你要？你就去找你的貪狼星君去。七殺神子，是我們耗費心血煉製而成，萬一被你們一不小心吸幹了精氣，老夫可虧大了。」
女巫說道：「萬血祭七殺，百戰養破軍，花后育貪狼。三星之中，七殺、破軍有跡可循，只有貪狼最難誕生。我師尊找了一輩子還沒找到，師伯至今還在找，侄女上哪找真正的花後去。」
「你們都說貪狼星君最有可能出現在歐巴羅，我們姐妹幾人找了幾十年，至今一無所獲，天知道他會誕生在哪個角落。」
老巫師略帶一絲自得，微笑說道：「誰讓貪狼星君是桃花星宿化身，只從花后中誕生，還必須非善非惡，非佛非道，才有一絲覺醒可能，這能怪誰？」
「不過七殺出，破軍現，貪狼必顯，三星齊聚，聖門大興。」
「這是當年我們退出東方時，幾位聖門擅長推演天機長老的遺言。」
「等吧，等我們把七殺、破軍找到，那麼貪狼自然就出現了。」
女巫挽著老巫師的手臂，媚笑道：「師叔，我只是用他去殺幾個人，放心，絕不會讓我門下那群弟子亂來的。」
老巫師搖頭，渾濁的眼睛閃過厲色：「早就說過讓你們不要碰那些毒品，非要碰，格雷伯克請出來的那伙神秘黑巫師可不是簡單。你還是趕緊打消不該有的念頭，我可不想將來在地獄里看著你被你師傅罵。」
女巫一愣，不解道：「有這麼厲害嗎？」
「比你想象的還要厲害，不要再摻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