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李青蘿的請求
「不錯。」
李青蘿點點頭。
「如今只有你我二人,有些話我便說開了,到了外面,我是打死也不認的。」
「你父親生性風流,看似多情,實則薄情,因他受孕的女人不知凡幾,然而等度過了那段艱難之時,卻發現他又和旁的女人混在了一起,倘若是你,你可受得了?」
李青蘿的話言辭犀利,甚至還拿刀白鳳,秦紅棉,甘寶寶,阮星竹,康敏舉了例子。
更不用說她就是個擺在眼前的例子。
這讓段譽有心反駁,卻無從下口,心口憋悶異常,本就慘白的臉色此刻更無血色,身子不住地晃了幾晃,有些僵硬地抬手抱拳,「此事是我父親做的不對,段譽在此替他致歉夫人……」聲音沙啞無比,活像是兩片枯樹皮在摩擦。
只是這話出口,段譽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他這話,無疑是跟著李青蘿將段正淳評判了一番,有道是親親相隱,子不議父,倘若這件事情傳出去,他必是要背上一個不孝的罪過。
而且段正淳的風評也會急轉直下,低落谷底,臭不可聞。
畢竟連自己兒子都不否認的薄情之人,名聲能好的到哪去?
這年頭,沒有一個好名聲,遠比沒有錢來的更痛苦。
好在李青蘿的目的並不是給段譽下套,對他的話只是點點頭,然後沉默片刻,繼續說道:
「我最恨你母親,因為是她擋了我和你父親在一起的路。
但是,你母親也是最讓我佩服的,段正淳在外招三惹四,欠了不知道多少風流債。
可你母親她明面上孤守道觀,實則還挂念著段正淳,為他守身如玉。」
「不似我和甘寶寶這般嫁了人,不似康敏和秦紅棉、阮星竹遷怒到了孩子身上,這樣的人,嫁給了段正淳,可惜了。」
李青蘿長嘆,絲毫不給段譽說話的機會,自顧自的說道:
「你是隨你母親的,對語嫣動了情,那便是一往情深,生死不負。」
「只是如今她是你妹妹,難不成你還要悖逆人倫,做那大不道之事??」
段譽張口無言,訥訥不語,看他雙眼,已經不是一開始那般清明,滿是水霧與頹然。
見他不說話。
李青蘿豎眉怒斥:
「你可敢做那天怒人怨,人生共憤之事?」
「不敢!段譽萬萬不敢有此般想法!」段譽至誠君子,心中怎敢有一絲一毫不敬之事,聽到李青蘿的話,心口如一,連連擺手,卻是沒生出半分不軌的心思來。
李青蘿卻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我想你也是不敢的。所以,我想求你幫我一個忙。」
聽到李青蘿的話,段譽哪裡還敢再坐,連忙起身作揖,「夫人言重了,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段譽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要做成此事。」
李青蘿眼中掠過一絲譏諷,卻被她隱藏的十分好,轉而露出一抹遺憾的神色,道:「可惜了,你性子和段正淳截然相反,必是女兒家的良配。」
先是誇獎一番,等到段譽臉上顯露出羞赧的神色,李青蘿趁勢說道:
「我想請你去尋那位華山劍神,看能否說動他,納語嫣為妾。」
「什麼?!」段譽尖聲叫起,整個人哪還有先前的半分氣度?
縱然是赤誠君子,此刻也失了分寸,脫口而出道:「夫人此舉不妥,倘若說我爹生性風流,那那陳述便是生性下流,在他眼裡,女人非是女人,而是成了某種器皿……」
「我知道,」李青蘿面色凄然的點點頭,對於陳述非人這種事,她早有體會,當初和王語嫣,李秋水親人團聚,就被那人禍害了一番,還說什麼全家桶之類的話。
只是李青蘿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情緒異樣,並未著急變幻,而是順著話頭繼續往下說:「可這世上如你一般的赤誠君子又還有多少?」
「當初便是陳述救得語嫣,自那之後,便是少女懷春,如今得知陳述即將成婚的消息,語嫣那丫頭茶飯不思,當真是愁死個人。」
「我這當娘的縱然知道前面是個火坑,也得想辦法給她墊著腳,讓她踩過去。」
李青蘿神色戚戚,本是蠻橫的性子,此刻卻淚眼婆娑,止不住的柔弱。
然而段譽的心思全然在那一句「少女懷春」上面,身子無力跌坐到了寬闊座椅內,不由回想起了那破廟一夜的痛苦,痛徹心扉。
到了最後,終於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王府的,失魂落魄走在街上,段譽偶然仰頭看天,見天幕灰濛濛的,心中忽然生出幾分可笑來。ζΘν荳看書
或許這就是父債子償吧,當年段正淳風流欠下的債,如今也該是他這個做兒子的償還了。
段譽終於嘆口氣,打定了主意,起身趕往白雲觀,正好他知道陳述如今在哪兒……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後腳王語嫣就從堂后繞了出來,國色天香的臉上掛滿了困惑。
「娘,我們不是已經和陳述做了那種事,如今為何還要段公子去求他納我為妾?」
「傻丫頭,那種事始終是擺不上檯面的,倘若萬一你或我有朝一日大了肚子,難不成你也要和我一般,找個人家嫁了?」
王語嫣搖搖頭,「那不可以的,以他的性格,只怕到時候會殺人。」
「不錯,所以娘只想給你要一個名分,這同樣是你外婆希望的。」
提及李秋水,李青蘿面上全是複雜,早年對她尚有怨恨,可等她替自己擋了陳述幾次之後,那點子怨恨也就煙消雲散了。
「好的,娘。」王語嫣素來乖巧,又在陳述的幫助下,更了解自己的母親,和她的關係不可同日而語,自然不會像以往那般膽怯到不敢說話。
美目望向門外,王語嫣忽然鼓了鼓臉,道:
「只是他許久不曾來過了,肯定是有了新歡,便將我忘記了。」
……
「好個美嬌娥,俏葯叉這外號卻是對不上你,你該叫刮骨刀才是,這般本事,當真是英雄冢!」
陳述對甘寶寶的品鑒讚不絕口,這女人是個會審時度勢的,可以說根本沒什麼抵抗就屈服了。
陳述將神色痴憨的甘寶寶放置一旁,贊道:
「都說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可在我看來,唯有婦人才是那刮骨刀,叫人沉淪其中,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