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華山派!君子劍岳不群
華山派如今風頭之盛,可以說是五嶽劍派中的翹楚,隱宗的神劍仙猿穆人清,劍宗的劍聖風清揚那都是名聲在外的老前輩,江湖人提及無不心嚮往之。
因此華山派雖然內里一分為三,但對外一體,由氣宗掌門岳不群負責出面應對,倒也是無傷大雅。
可對岳不群來講,實在是壓力山大。
當年劍宗和氣宗掀起劍氣之爭,劍宗之人靠著「奪命連環三仙劍」奇襲之下,不少氣宗前輩重傷,如果不是隱宗的前輩出手,只怕雙方絕對是不死不休。
岳不群因為實力低微沒有參戰,結果在戰後十年裡,反而成了氣宗的第一高手!
雖然三宗同屬一門,雖然隱宗的掌門「鐵拳無敵」歸辛樹和劍宗的掌門「神機子」鮮於通他看來不過爾爾。
但是!
但是這兩脈都有著背後老前輩的支撐,即便岳不群有滿腹妙計可以吸納兩脈,他也是決然不敢出手的。
只能借故挑起劍、隱兩脈弟子矛盾,好左右逢源,以此來增強氣宗實力。
可惜,他終究是邁不出最後一步!
「唉——!華山九功,紫霞第一;葵花寶典,入門初基!沒有這葵花寶典,雖然紫霞神功仍舊可以修練,但與旁的功法也一般無二,距離隱宗的混元功都還差不少!」
練劍坪前,岳不群看著二弟子勞德諾指導門下幾個親傳弟子練劍,心中卻是唏噓不已,長嘆不止。
他有心壯大氣宗,但沒有背後底蘊支撐,就必然要分給隱宗和劍宗一部分好處,長此以往,只怕氣宗不存!
他早已習慣隱忍,可惜後繼無人,妻子又是個剛正的性子,導致他無論什麼事都要小心翼翼藏在心裡,跟誰也說不得。
此間煩悶,又有誰知?
「爹!你又在這兒發獃了,師兄們已經練完功了!」
不知何時晃悠的跟前的岳靈珊看著父親熟悉的走神,已經見怪不怪。
倒是她身後的陳述,對這位褒貶不一的「君子劍」生出幾分好奇來。
只見他頰下五柳俘須,面如冠玉,輕袍緩帶,手中握著一柄連鞘長劍,看起來謙虛儒雅,縱然利器在手,也感覺不到鋒芒在外,反而神情溫和,正氣凜然。
被女兒這麼一打斷,岳不群結束了日常出神,無奈的笑了笑,回頭正欲調笑:「你這小猴兒,毛毛躁躁,怎麼今天回來這麼晚,連晚課都錯過了……咦,這位是?」
看到陳述的風姿,岳不群眼中多了幾分訝然,似乎是沒料到還有這般俊朗的人,但很快就消散,面上帶笑,習慣性的抱拳發問。
陳述雖然不怎麼習慣這個世界的禮節,但想到上山時寧中則的叮囑,還是向旁錯了一腳,避開岳不群的禮,拱手說道:「鄉野小子陳述,見過華山嶽掌門。」
對一個人的稱呼,可以看出對一個人的態度,稱其為華山嶽掌門,無疑是給岳不群餵了一勺蜜糖,還是戳到心窩子里那種。
岳不群對這個年輕人是愈發欣賞起來,外貌俊朗,彬彬有禮,最重要的是會說話,懂得做人,再看看自己門下那幾個歪瓜裂棗!
令狐沖雖然長得不錯,可那行事風格簡直……
唉!
不提也罷!
岳不群笑得眯起了眼,長須微揚,溫聲道:「有道是「鄉野有遺賢」,陳小兄弟衣冠楚楚,縱然身處鄉野,也是賢人,快快請起,莫要多禮折煞岳某。」
岳靈珊看著這兩人陷入商業互吹,被肉麻的不自在,抬手搔了搔胳膊,湊到寧中則面前道:
「娘,爹和夫君還要說多久啊?我困了……」
「珊兒!」聽到岳靈珊又犯了迷糊,寧中則趕忙呵止住她,伸手扯了扯她胳膊。
小丫頭這才從困意中驚醒,低呼一聲捂住了嘴。
可為時已晚。
岳不群就在兩人身旁,又不是聾子,怎麼可能聽不到岳靈珊那聲「夫君」?
他先是看看眼神躲閃的岳靈珊,再看向欲言又止的寧中則,最後斂起笑容,雙眼冷冷的盯著陳述,不由得冷哼一聲——
站不挺背,立足不穩,手臂無力,除了長得好看點,就是個花架子!
就這小子,被珊兒稱為夫君?
呸!
美色惑人的小白臉!
岳不群對陳述的觀感直線下降,語氣帶著幾分薄怒道:
「師妹,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和珊兒不是下山採購,怎麼還多了個人?」
「爹,他是……」岳靈珊心知自己犯了錯,有些焦急地想要彌補,卻被一旁的寧中則輕輕拍了拍胳膊,止住了話。
「珊兒,讓娘來說吧。師兄,這件事我也有難言之隱……不妨你我到一旁,私下裡講。」寧中則終究沒敢把陳述和岳靈珊那古怪的聯繫當眾說出來,而是想要私底下和岳不群商量下。
至於說沐浴的事……都是小事,就不必讓師兄費心了。.
「這倒不必,事無不可對人言,師妹有話直說便是。」
岳不群也是氣急,自己先前見到女兒最近煩悶,就讓她著師妹下山好好玩鬧一番。
哪知道過一天的時間,就給自己領回來個女婿?
開什麼玩笑!
他岳不群可還沒死,什麼時候輪到寧中則做主了?
寧中則聞言一滯,本來她心裡因為和陳述的事,對岳不群有幾分愧疚,可即便如此,在聽到岳不群帶著埋怨的話,她心裡還是生了幾分不滿——
都說了有難言之隱,還非要我大庭廣眾之下講出來,難不成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女兒被一個男人看光了?
當一個女人開始變心,無論你做什麼都是錯的,因為她需要給自己找一個理由。
寧中則便是如此。
她張了張嘴,但很快便抿起唇,冷著臉掃了一圈,幾個皮猴子一樣圍過來的弟子憨憨傻笑,趕緊散去。
肩膀上立著只猴的六小..弟子陸猴兒,陸大有見到師娘發了火,心下暗道一聲不好,趕緊跑到廚房去找大師兄令狐衝去了。
這個時間,令狐沖應該是在偷酒喝。
岳不群沒有阻止寧中則遣退弟子的行為,他雖然氣惱,但是也分得清輕重。
真要是有什麼醜事,待會兒也好私底下解決,萬一傳了出去,苦的還是自家閨女。
見到人走的差不多了,岳不群看都不看陳述一眼,甩甩袖子,冷哼道:
「師妹,現在有什麼理由,可以直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