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後 第一百九十三章，烙印

黑霧中衝出的是一頭奇形怪狀的妖獸，本身長得像是一塊軟乎乎的果凍。但黑色半透明的身體中，有很多血色的雙眼。這讓密集恐懼症的沒有辦法活，既噁心又恐怖。

「沒有嘴……你怎麼吃我？」王默好奇而又惡趣味地想著，倒並沒有太多的害怕。出現在他的感知世界中，等於一切都是他主宰。

「雷擊……」王默變成了天使，嘴上念咒手上比畫，真的有一個巨大的紫色雷電劈下，正中怪物的中心。緊張地瞪著雷電散去，怪物只是縮小了一點點。

「好傢夥……」王默直接衝上去，各種的神奇招式輪番出擊。怪物也只能一點點地不幹掉，最終只剩下一點點的體積，好像一個迷你版怪物。

王默單手抓起這一隻怪物，在眼前晃了晃。突然痛苦地喊叫一聲，倒在地面來回地翻滾。在極度痛苦之中扔出長劍，刺穿了最後的小怪物，一切才慢慢緩解。

接觸到怪物本體的瞬間，大量負面情緒衝擊大腦。似乎湧進了千萬人的悲苦生活，弄得王默差點被這種情緒弄死。但除了這千萬人的悲苦之後，似乎什麼也沒有得到。

「那些是死者的雙眼嗎？這個是他們悲苦和憤怒的集合嗎？」王默心中在詢問，也很可能就是這個答案。

「這是……」王默在怪物屍體消失的地方，意外地看到了一個字元或者圖案。只是一個缺了角的三角形，看不出有任何意義。

王默又等待了尋找了一段時間，這次的信息只有這麼多。雖然只獲得了一個不清楚的圖形，但總是一個成功的開始。

接下來王默又開始了嘗試，連續三次都是這種黑乎乎的怪物。留下的符號也都相同，是毫無意義的三次嘗試。所以第四次決定改變一下，把捕捉的地方稍微往中心區域移動了幾毫米。

就這幾毫米的移動就出了成果，感知世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迷宮。中心區域是一片迷霧，所有通道看起來都一模一樣。可等王默走進通道之中，就嘗到了其中的厲害。

「啊……」王默頭暈眼花，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重重的幻境。每走一步景象就會變換一重，路口岔道都隱藏在幻境之中。必須在這樣的情況下走到中心，是難上加難。

幸虧這是在王默的感知世界中，還是可以有一些手段和方法的。絞盡腦汁打破最後一個路口的環境，走進中心處的場景中。

「這次應該是美好吧！」王默看著中心處的環境，確定應該沒有猜錯。

聽著各種歡笑的聲音，看著各種其樂融融的場面，王默走進了這個中心幻境。不多時幻境和迷宮全都消失，地上還是留下了一個奇怪的符號。看不明白，也不知道其作用。

王默的嘗試從未停止，有的重複很多次，有的場景只出現過一次。但同樣的都留下詭異的符號，怎麼也解讀不出其中的作用。甚至用魂力去書寫上面的符號，一個不起任何作用，來回組合一樣毫無效果。

嘗試了一百多次之後，被迫終止了探究山口的行動。因為王默頭疼欲裂，動用感知世界時間過長，必須停下來休息。最好的辦法就是睡眠，一覺直接睡到天黑。

「回來了……」王默聽到外面腳步響，應該是歐陽老頭回來了。出門一看果然就是，但這幅場景嚇死人了。

歐陽老頭好像一個趕屍人，身後跟著行走中的屍體，足足有幾十具之多。而且應該是剛死不久，屍體還沒有大面積的腐爛。

外面看著老人笨拙地開始刨坑，一具掩埋屍體。中間並沒有使用任何能力，完全是身體的基礎能力。外面也趕快過來幫忙，按照老人的樣子做。幾十具屍體處理完畢之後，大半夜已經過去，天邊慢慢放亮。

「滿山的墳冢都是您親手埋葬的？」做完一切后王默好奇地問，不明白這麼做的原因。

「亂世之下無辜人太多了，只是給他們一個最後的歸宿。」歐陽老人唉聲嘆氣地說完，擺擺手對王默說，「我必須回去睡會了，人老了……」

「以您的能力完全可以做更多的事情，為什麼只在這裡偏居一隅呢？」王默把心中的疑問說出，等待著老人的回答，也許沒有任何回答。

「世界紛紛擾擾自由運行的規律，可以改變短時間或者個人的命數，但絕對改變不了天地的規則。每一個人的命運是烙印在身體中的，我就是這個勞碌命啊！」老人的話非常滄桑，床頭吱呀一聲，應該躺在床上休息了。

「烙印……陣法？」王默好像想到了什麼，但又沒有絲毫的頭緒。沒有站在原地胡思亂想，而是實踐出真知。再次開始新一天的嘗試，看看山口內今天能夠獲得什麼。

歐陽老人聽到王默的自語，而後嘴角掛起一絲笑容，心中默默想到，「還算有點悟性。」

第二天的收穫也是相當零碎，看起來都是一些支離破碎的東西，一個完整的都沒有。留下的符號也是如此，根本找不到任何用處。王默提前一些時候停下來，準備試試烙印的效果如何。

首先應該從最拿手的做起，盡量減少負面和失誤。進入感知世界之後，在中心開始刻畫凈化噴泉的陣法迴路。之前迴路都是刻畫在武器或者護甲上，連身體上都沒有嘗試過，現在直接進入腦中感知世界，王默也是捏了一把冷汗。

完全刻畫好了之後，陣法顯出銀燦燦的效果。在感知世界之中時，隨著心意一動，可以隨時激發陣法效果。王默退出到真實世界，爆發效果也延遲了一點，但還是非常隨心所欲的。目前來看是成功的，沒有任何副作用出現。

可是第三天意外還是發生了，刻畫在感知世界中的陣法消失了。並沒有主動撤去陣法，而是就這樣憑空消失了。感知世界還一直維持著魂力供應，也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先生……」王默恭敬地見到地見到了剛要下山的歐陽老人，講述了感知世界中的問題，最後求教對方，「如何才能讓感知世界的東西變得牢固，甚至永久跟隨下去。」

「抽取生命之力完成烙印，這個烙印可以維持兩年時間。如果你成功領悟到其中精髓了，烙印就會成為你的一種本能，而生命力還會歸還給你。」歐陽老人還真是博學，把方法教給了王默，「但如果過了兩年還沒有融入身體，你將會死掉。」

「我願意……」王默想了想直接答應下來，這一步一定要走出去，冒險是一定的。

「好，不過你先找到你需要的方向或者東西，然後我幫你完成烙印！」歐陽先生沒有直接教給方法，而是讓王默先找到需要的方向。

「好，我會接著尋找方向，感謝您的幫助！」王默感謝完後進入感知世界，慢慢探索山口之內的世界。

這一切都看在歐陽老人眼裡，搖搖頭走到王默的陣法前，他所說的話全部進入感知世界，「像你這樣一輩子都不可能完成，我幫你建立一個短暫的世界，好好在裡面尋找你的方向吧。」

王默立刻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叫進入感知世界，在頭頂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時鐘，這個鐘是停止的。王默閉眼感覺了一下，駭然地睜開雙眼，「時間流動被暫時改變了？是感知世界中，還是連通外面的世界？」

王默對歐陽老人驚為天人的修為而震撼，但也充分利用這段難得的時光。接連不斷地去嘗試接觸山口之內，獲得了一個又一個奇怪符號。但絲毫任何作用都沒有，甚至連歸類都十分費勁。

破解難題的辦法就是不斷努力，反正這裡也沒有時間感念。王默就用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去擴大這些圖案的種類。總有一天會有一個模糊的感覺，不知道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千次？一萬次？十萬次？王默記不清嘗試了多少次，也記不清休息了多少次。記下的各種零碎突然達到了恐怖的上億個，這些還不算是那些重複的。面對這龐大的信息量，王默也有點頭疼。

簡單的鬱悶一下之後，還要依靠大量的工作來彌補。王默接下來一邊收取傷口內的信息，一邊開始費勁地整理這些凌亂的圖案。

「這個……最多！」王默看著一堆幾十萬個莫名的符號，決定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起到作用。

這也是一個漫長費時的工作，如此多的符號組合是難以估量的，只有笨拙的一次次嘗試。最後花費了不知道多少時間，終於有點成果了。

幾十萬個符號按照水滴形排列，王默開始用魂力點亮。水滴形就像骨牌一樣點亮，還真是一種美的享受。接著平面排列的符號，直接爆發成一個立體的影像。一股強勁的水流，不斷地快速傾瀉著。

「這個排列應該是有關水的一些信息，而且是世界最基礎的水信息，十分難得！」王默看著眼前的影像，有種特別的衝動，想要把這個烙印在感知世界，力量一定非常強大。

「有了眉目就好辦了，但我需要的是什麼生機的力量呢？」王默沒有著急尋找方向，而是在思考想要什麼，「生命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秘密？我要尋找的是這個嗎？」

王默在發現水滴力量的一刻，身在外面的歐陽老人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當王默放棄沒有啟用的時候，滿意地點點頭。

「沒有看到力量而昏頭，還能保持初心不容易。」歐陽老人心中十分滿意，但還是有點擔心，「雖然能夠保持初心，但真的能夠確定方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