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添柴

「可能我娘的奶營養，自從我娘不見了之後，我弟弟都瘦了。」唐念發愁的看著小奶娃，小奶娃睜著那雙晶瑩如葡萄似的眼睛，別提多討喜了。

默默將罐子放到火旁邊的唐靜晚，看了一眼自家明顯胖了的弟弟，娘之前喂的時候，弟弟瘦得跟剛滿月似的，現下小臉奶呼呼的，看著長肉。

唐靜晚從水袋裡往罐子里倒水，今天這麼多人，就煮點粥好了。

唐靜晚從腰間的袋子里掏出幾把米往罐子里放，水滿滿的放了一罐子。

唐二奶奶看著唐靜晚腰上的袋子，驚訝的問：「念丫頭，你們幾個不會就只有這麼一點米吧？」

「唉，奶她們也沒給我們姐弟幾個留多少米。」唐念嘆了一口氣。

唐二奶奶指著唐念身後背著的被子問：「這被子里藏的也是米吧？」唐二奶奶不僅說了，還伸手摸了，明顯摸到柔軟的被子里是米，她道：「是得藏好了，我們之前走大道的時候，遇上好些人，可真是可怕，直接動手搶。」

唐念低頭哄著小奶娃，說：「那我們運氣好，可能我男人力氣大，打人厲害。」

「是嗎？」唐二奶奶有些不相信。

唐念笑了笑，沒說什麼，不多時，沈君柏就扛著一捆柴進來了，其中還有一根大腿粗的樹榦。

「大姐，姐夫可厲害了，抓了一隻野雞。」唐靜晚提著野雞回來了，小臉上滿是興奮：「今晚我們有野雞吃了。」

「靜晚，我來殺雞。」唐念說著，將懷裡的小奶娃送到唐靜晚的手裡，放下後背的被子，靠著乾爽的山洞，她接過雞，手一扭，就將野雞的脖子給擰掉了。

唐二奶奶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眼底透著駭然，這念丫頭什麼時候這麼凶了。

「娘子，我來。」沈君柏主動伸手。

唐念的視線落在他微濕的頭髮上：「去烤火，把火燒旺些。」

「好。」沈君柏應聲。

唐念找了一個小水坑，直接就開始殺雞拔毛了，唐二爺帶著大兒子回來的時候，正巧看到唐念暴力殺雞的一幕。

山洞裡，唐二爺一家子吃紅薯稀飯，聞著烤野雞的味道，不由的默默咽了咽口水，唐家父子，和三個大孫子還好，唐根寶就忍不住了。

「奶，我要吃雞。」唐根寶吃完紅薯，就盯著野雞看了。

「根寶，這是姐姐他們的野雞。」唐二奶奶拍著唐根寶的腦袋道：「叫姐姐……」

「他還是個孩子，要不，我們分點給他吃？」唐念用商量著語氣和沈君柏說話，沒人注意的地方，唐念朝著沈君柏使了個眼色。

「不行。」沈君柏一把搶過野雞，粗魯的給雙胞胎妹妹一人分了一個雞腿，他和唐念兩個人對半分，分了大塊的給唐念道：「這是我給你們吃的，可不是讓你拿給外人吃的。」

沈君柏大口吃著，一副兇狠的樣子：「誰要敢搶我的野雞，我就揍人。」他撿起旁邊的棍子，一副要揍人的樣子。

「二奶奶，真是抱歉，我男人養著我們姐弟幾個太不容易了，他護食。」唐念一臉歉意，在唐根寶的哭聲下，她手裡的野雞就吃的只剩下個雞骨頭了。

唐靜思和唐靜晚在吃食上，除了自家人，可沒有分食的意思，很快就吃光了。

就連雞骨頭，也沒浪費，直接丟粥里，好壞也有點雞肉味。

唐二奶奶的臉色白了又白，最後，她只好訓斥道：「老大家的，趕緊把根寶哄一哄。」

柳紅立刻將兒子拉了過來。

「我要吃野雞，我要吃野雞。」唐根寶扯著嗓子大聲嚎著。

「嗚哇~」小奶娃似被這聲音嚇著了，委屈的扁著嘴，黑葡萄似的眼睛里蓄滿了淚，哇哇哭了起來。

「乖。」唐念將小奶娃抱到了懷裡，捂著他的耳朵，輕聲哄著。

「大姐。」唐靜晚忙將先前吹涼的粥遞了上前，一勺一勺的遞上前，小奶娃小嘴啜著，大口大口的喝著稀粥，眼角的淚還掛在臉上呢。

唐二爺一家子被唐根寶吵的不行，只好出門去抓野雞，唐二爺看向沈君柏問：「小兄弟，你這野雞，怎麼抓的？」

沈君柏捏著石頭道：「就這樣。」

唐二爺：「……」這石頭還能把雞給砸死？

唐家人沒人信，雨停了，幾個人就去抓野雞了，不為了唐根寶，也為了自己的肚子。

唐念悄悄問：「真用石頭砸的？」

「對。」沈君柏點頭，一臉無辜的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怎麼不相信呢？」

唐念笑了，道：「我男人運氣就是好。」她伸手把沈君柏腦袋上的破布條拆了下來，拿著酒小心翼翼的給他清洗著傷口。

看著是酒，實際上裡面裝的是高濃度消炎的酒精，唐念把他的傷口認真清洗了，包紮傷口的時候，眼疾手快的，將早已經準備好消炎藥的紗布放在傷口上，拿著布條就給他綁了起來，在頭頂綁了一個蝴蝶結。

「好看。」唐念欣賞的說著，哪怕髒兮兮的他，披著頭髮，但那雙澄澈的眼睛，依舊讓他不醜。

「大姐，他頭上怎麼像綁了個頭花。」唐靜思悄悄的在唐念耳旁說著。

唐念睨了她一眼，唐靜思問：「大姐，這破布條怎麼辦？」

「燒了唄。」唐念直接將破布條丟到了火堆里，燒的嗞嗞作響。

野雞架煮的粥，粥熬的濃稠，味道倒是一點都不差，唐念幾個人吃飽喝足了，唐二爺帶著兒子和孫子才空手而回，唐二爺罵罵咧咧的說：「都是你，要是你動靜小點，就能捉著野雞了。」

火光噼哩啪啦的，夜深了，沈君柏負責守夜，唐念帶著小奶娃早早的就睡了，唐靜晚和唐靜思兩個人把睡覺的地方掃乾淨了，蓋著被子，沒多大一會就睡著了。

唐念閉著眼睛，小睡了一會，懷裡的小奶娃一動，她就醒了，利索的給小奶娃換了尿布。

唐念低聲說著：「等會換你來守。」

「我還不困。」沈君柏的話音方落，唐念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睡。」

沈君柏閉上眼睛，受傷的他，本來想撐著，結果沒多大一會，就睡著了，唐念偷偷給小奶娃餵了一頓飽奶，靠著山洞閉上眼睛想，也不知道這種漂泊的日子還要多久。

忽然，唐念睜開眼，唐二奶奶就已經在火堆旁，她笑著說：「我添柴，添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