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就是嫉妒
蕭逸辰只顧著跟景衣說話,一不注意發現景衣把他帶到宮中一處極為偏僻的假山後,一晃眼,天色已經逐漸暗沉下拉,宮內點起了宮燈。
而此處應該離宮牆不遠,花草都要長的比別處茂盛一些,顯然少有人經過打理,這種主子們看不到的地方被忽略,也是常有的事,哪個洒掃的人不偷懶呢。
看著景衣凈白柔嫩的手心,蕭逸辰不自覺的把自己大手放在她的掌心之上。剛才丟失的溫暖再一次通過手掌傳遞到四肢百骸,蕭逸辰不自覺的耳尖微熱。
他這是怎麼了?難不成真是身體不舒服?
景衣發現他的異常,眉頭微蹙,素白小手一翻,三根白嫩纖細的手指便搭上了蕭逸辰脈搏處。
四周靜謐,蕭逸辰只能聽到自己逐漸不太安穩的心跳,輕咳一聲:「怎麼突然想著給我把脈?」蕭逸辰以為景衣起了玩心,想拿他試試自己水平,自然要順著。
絲毫不覺得一國太子在角落無人處被人按住命脈是什麼後果,一切只因為此人是景衣罷了。
「奇怪哦,你的脈象雖說不是特彆強勁,可確實如木伯伯所說,已經大好了呢。那你為何剛才神遊天外,現在臉還有點紅?沒有發熱的脈象呀?」說著,景衣撒手,直接摸上蕭逸辰額頭,另一隻手有附上自己額頭。
溫度差不多呀。
因為景衣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兩人靠的極近,蕭逸辰低頭就能瞧見景衣纖長的睫毛。一個男子睫毛這麼長,難怪看著那麼好看……
「蕭逸辰?」怎麼感覺手底下熱了點?景衣抬頭看他,才發現蕭逸辰這段時間貌似長好了些,現在她需要稍微仰頭才能看見他的眼睛。
「咳。我沒事,景衣不用擔心,木神醫吩咐的我一直在吃。」蕭逸辰下意識後退一步,跟景衣拉開距離。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何會覺得一名男子好看?
雖然蕭逸辰看著有點怪怪的,但是景衣也不在意,反正他這人本身也不太正常,哪有人一年到頭見誰都笑的呀?在山谷中被她那麼捉弄也沒見他生氣惱怒之類的,怪人。
確認蕭逸辰身體沒問題,景衣也放心了,抬頭看了眼天色,應該回去找娘:「都這個時辰了,我們回去吧。」景衣率先從假山後鑽了出來,蕭逸辰跟著。
二人重新轉入長廊之中,景衣看著周圍一盞盞掛起的宮燈,把有些黑的殿宇照的明亮,不由得誇讚:「果真好漂亮呢!」
景衣嬌俏的模樣全部映入蕭逸辰眼中,看著被宮燈映襯著越發肌膚塞雪,雙眸靈動的景衣,蕭逸辰呢喃:「真的好漂亮。」
「嗯!」景衣回眸笑著應和,難得她跟蕭逸辰終於有認知一致的時候。
可景衣不知道,自己所說的漂亮是華美的宮殿,而蕭逸辰口中的漂亮則是她這位「小公子」……
蕭逸辰緩步跟在景衣身後,輕撫胸口,他的心從沒如此激烈跳動過,他清楚知道,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面前的景衣,他對這個小公子竟然有了心動之情。
看著他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甚至他調皮調戲貴妃的小模樣,全部深深刻入腦海。
「蕭逸辰,你好笨啊,這都不會。」
「蕭逸辰,你不累嗎?一直這樣笑不委屈嗎?」
「蕭逸辰,你沒事吧?你這身體就應該多練武。」
……
景衣的身影在眼前逐漸清晰,他停下腳步陷入一陣恍惚,何時起,這個少年在他心裡的分量越來越重,到了他都無法忽視的地步?見到他就會開心,不見就會思念……
「蕭逸辰?」景衣奇怪蕭逸辰怎麼不走了,轉身跑過來站在他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反應……
「蕭逸辰!」景衣大喊一聲,這才把蕭逸辰從恍惚中喚醒。
「什……什麼?」蕭逸辰茫然。
「你剛才還告訴我宮中危機四伏,要時刻小心,怎麼自己反而迷迷糊糊的?」景衣皺眉,這樣讓她怎麼放心離開啊?
「嗯,我記住了。」牛唇不對馬嘴,蕭逸辰胡亂應著,甚至不太敢直視景衣的眼眸。
這下反倒讓景衣一愣,記住啥了?她說什麼了?
「快走吧。」蕭逸辰強制自己收斂心神,眼光飄向別處,聲音也不自覺有了隱忍的意味。不等景衣再說,率先大步繞過景衣,走在了前面。
呼……不可以!
蕭逸辰,你是魏國太子,不應該對一個小公子產生任何不該有的情愫!不該!不可!不行!
「莫名其妙,太子都是這麼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嗎?」想不通蕭逸辰到底怎麼回事,景衣吐槽一句,加快腳步跟上了他。
太和殿內,霍霆沒走,反而跟蕭祁行一起喝上了酒。二人相對而坐,底下鋪著蒲團,誰也不比誰高。
此刻沒有君臣之禮,沒有尊卑之別,一張方桌,擺著幾盤精緻的下酒菜,兩邊放了三四個酒罈子。
「不是我說你,就你這樣的清姐八百輩子都不能跟你合好。」蕭祁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著清姐,就想起婉兒。他這輩子唯一真愛的女人。
「放……放屁……她……她不跟我合好,到京城來做什麼。」霍霆喝的比蕭祁行多,又加上清雨對他冷言冷語的模樣,更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那誰知道。」清姐此番就連蕭祁行都捉摸不透。
「你就是嫉妒!嫉妒我們夫妻重聚。」霍霆冷哼一聲,往嘴裡扔了粒花生米。
「放屁!當年要不是什麼狗屁搖骰子,老子能混到如今地步?」不僅要出賣色相周全後宮女人,更是連最心愛的女人都沒辦法護住,辰兒跟他也生出了嫌隙,簡直何苦來哉!
看著霍霆欠揍的臉,蕭祁行一拳揮過去,直接捶在霍霆肩膀上,讓他差點後仰栽倒。
「你幹什麼你!」霍霆雖然喝的有點上頭,思緒確是清醒的,憑什麼莫名其妙就挨一拳?皇帝也不行!
「幹什麼?哼!當年就是你給老子下的套!」蕭祁行義憤填膺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