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金鑾殿狀告親爹
「快,捉住他!」
「膽敢偷看公主洗澡!」
臨安街市。
秦洛身穿紫色長衫,慌不擇路,拚命奔逃。
身後數十紅纓黑甲精兵,手持鋥白鋼刀,窮追不捨。
撞翻菜車,踢翻禽籠……雞飛狗跳夾雜著謾罵。
秦洛心快跳出嗓子眼了,氣喘如牛,很慌、很亂。
過馬路看小說被車撞,意外加入穿越大軍,他能接受。
偷看公主洗澡是個什麼鬼?
前身是不是憨啊?幹什麼不好,找這種刺激。
躲進巷子,甩掉追兵。
「轟!」
一堆陌生記憶碎片,充斥大腦。
大乾國,臨安城,征東將軍府,秦洛,人稱:秦憨子。
艹!
這不是小說里的世界嗎?過馬路追更被車撞那本。
偷看公主洗澡,是陰謀!
大皇子劉鴻,想把征東將軍秦烈綁上自己的戰車,龐賢用計把其子秦洛騙進王府,「不小心」看到公主劉靈洗澡。
原著里,秦洛被追兵擒住,劉鴻故意走露風聲給秦烈,后押送秦洛進宮。
秦烈替子請罪,皇帝非但沒有降罪,還把劉靈賜婚給秦洛。
後來,皇帝被刺殺,劉鴻奪位失敗,秦烈慘遭車裂,九族被誅。
如今身在劇中,還披著憨子人設,有心破局無力可使啊!
這特么咋整?
躊躇了一會兒,秦洛快步朝皇宮走去。
只能冒險一試了,便宜老爹是皇帝的頭號寵臣,應該不會讓他絕後吧!
金鑾殿。
九根雕龍玉柱威武雄壯,漢白玉地面灼灼生輝。
皇帝劉業身穿五爪金龍袍,頭戴冕冠,高坐黃金龍椅,正傾聽文武百官討論國政。
「砰!砰!砰!……」
震耳的鼓聲傳來。
劉業皺眉抬頭:「何人在擊登聞鼓?」
黃門太監匆忙跑進來跪下:「稟聖上,征東將軍府公子秦洛,狀告其父秦烈將軍!」
全場瞬間嘩然,皆把目光投向一位身高九尺,濃眉大眼的銀甲武將。
兒子告爹,有好戲看了!
「***,吃飽了撐的!」
「聖上勿惱,臣這就去把他攆滾蛋!」秦烈臉色一黑,大步走出隊伍。
「秦將軍慌什麼?莫非是做賊心虛,怕被令郎揭了老底?」太師龐嬰冷笑找茬。
自古文武不兩立。
秦烈是武將中的刺頭,沒少掃文官面子。
龐嬰一直想把他幹掉,可惜沒有機會。
恰逢秦烈父子反目,豈能錯過這等良機?
秦烈頓時火了,揮肩甩動紅色披風:「你這老酸儒胡說八道個卵子!老子行的端坐的正,有什麼好心虛的!」
老酸儒三個字,飽含蔑視、侮辱之意。
龐嬰臉都綠了。
已經很久沒人敢這麼罵他了。
「陛下,秦烈此獠擾亂綱常,欲陷聖上於不義,其罪當誅……」
「龐老狗,放你娘的拐彎屁!少往老子頭上扣屎盆子!」秦烈直接跳起來,暴躁打斷。
「哼!聖上立志做聖君,效仿上古聖賢設登聞鼓,肅清吏治,平天下一切不平事!」
「你身為當事人,更是朝廷重臣,不守規矩,惡意驅趕擊鼓人!」
「以後誰還敢擊登聞鼓?天下蒼生又怎麼看待聖上?」
「秦烈,你可知罪?」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秦烈乾瞪眼了。
比武力,他能打龐嬰三十個;耍嘴皮子,龐嬰能甩他三十條街。
「兩位愛卿,不要再爭執了,把秦洛召進來!」
皇帝劉業發聲,宏音傳遍每一個角落,附帶著厚重壓迫感。
秦烈、龐嬰各自退回位置。
小黃門朗聲高喊:「召秦洛覲見!」
一聲接一聲傳喚至宮門。
秦洛滿心忐忑進入金鑾殿,漢白玉地面彷彿能照透人心。
皇帝和文武百官全都向他看來,心裡一陣發毛,急忙低頭掰弄手指,裝憨。
「秦洛,你狀告其父秦烈,所謂何事?」龐嬰迫不及待開腔挑事。
「他……帶著我去青樓,找花姑娘!」
百官瞬間樂了,劉業也微翹起嘴角。
龐嬰則有些大腦短路。
他早已做好準備,等秦洛放完大黑料,就把秦烈彈劾至死。
結果僅是一點兒風流韻事,咋整?
這時代,官員上青樓不違法,但爹帶著兒子上青樓,就有說頭了!
龐嬰一抖山羊鬍:「父子同榻亂來,人倫禮儀不存,與禽獸何異?」
「陛下,必須以雷霆手段,扼殺這股不正之風,否則長期以往,國將不國啊!」
「老臣肯求,當廷杖斃秦烈父子,以儆效尤!」
我了個去!這老頭是誰啊?
扒你家祖墳了嗎?開腔要老子命!
「龐老狗,少你娘的顛倒黑白!老子是讓這孽障去開竅,沒有同榻亂來!」秦烈再次跳了出來。
呃,便宜老爹在場,真特么尷尬。
龐嬰沒有理會秦烈,側身看向秦洛:「秦烈帶你上青樓,有沒有和你在一張榻上……,不要怕,大膽說出來!」
這老逼登用心險惡,故意錯誤引導。
秦洛急忙搖頭:「沒有,他說讓花姑娘教我在床上打架!還說自己有心無力,否則輪不到我。」
「哈哈哈哈……」全朝堂大笑,不時夾雜幾句調侃:「原來秦黑子不中用了啊!」
「難怪每次吃完酒,他都尿遁!」
秦烈臉色醬紫發黑,咆哮大嚷:「別特么聽他胡咧咧,老子沒說!」
「說了!你還找花姑娘討藥方,我有聽到!」
朝臣們眼淚都笑出來了。
這秦憨子,真特么憨啊!
「住嘴!你這憨貨!老子打不死你!」秦烈怒極,揚起巴掌。
「秦愛卿住手!」劉業笑著喝止,目視秦洛:「秦憨子……秦洛,為什麼要狀告你爹?」
這一波騷操作爆表,皇帝親口認證了秦憨子綽號。
迎著劉業的目光,秦洛微微低頭:「我不說,龐仁說不能提他。」
秦烈直接原地爆炸,指著龐嬰的鼻子臭罵:「好你個老畜生!難怪堅持讓我兒進來!原來是你們龐家謀划好了,讓老子丟醜看笑話。」
「老夫不知情,龐仁也不會這麼做,他在說謊!」龐嬰指著秦洛急嚷。
秦洛一臉茫然:「啥是說謊?」
「聽到沒?我兒子這麼憨,怎麼可能會說謊!」
秦洛:……
皇帝:……
龐嬰:……
文武百官:……
秦烈的理由很扯蛋,聽在眾人耳朵里,卻感覺很有道理。
畢竟秦洛之憨,他們全都見識到了。
連龐嬰都張嘴無言,不知如何反駁。
秦烈接著吼道:「那小雜碎還跟你說啥了?」
「啥是小雜碎?」秦洛再次裝憨。
「小雜碎就是龐仁,龐仁跟你說啥了?」秦烈嗓門很大,有些著急上火。
龐嬰鼻子都氣歪了,這是人解釋的話嗎?
「龐仁說,皇上要把三公主給我當老婆,除非我爹不是征東將軍,否則婚事不能取消!」
「我不要當駙馬,駙馬是小白臉,不能找花姑娘,造人還要打審請。」
「所以你這混賬,跑來金鑾殿狀告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