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胭脂花
朝廷上下皆知攝政王有一個生母不明的孩子,如同明珠一般呵護愛護,但是見過的人十分稀少。
許太醫就是其中一個,平時他診脈的時候,那與攝政王有些相似的小人兒,謙和有禮溫潤如玉,十分的惹人疼愛。
如今看著這小人兒遭受這樣的痛苦,全府上下都跟著揪心。
陸酩更是每日都守在陸知意的床邊,親自照料。
陸知意高燒昏迷始終皺著眉頭不舒服的樣子,陸酩關切地說:「知意,你渴么?」
只見陸知意嚶嚀:「娘…親」
「什麼?」陸酩沒有聽清。
「娘親,我…好難受。」陸知意聲音十分委屈,聽著惹人心疼。
娘親?
陸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陸知意,在陸知意來到他身邊之後,陸酩想盡辦法掃乾淨了王府里居心不良的女人,可以說除了皇后賜下來的,王府沒有任何女人敢肖想陸酩。
那陸知意這個娘親又是在喚誰呢?
不知為何陸酩的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元夢清,想到了元夢清帶著一個小小身影出現在他面前的樣子。
她一身鋒芒走來,果斷地揭露那兩個女人的真面目,當時他就有一個隱隱的感覺,若是她是陸知意的母親,好似也不惹人厭煩。
忽然許太醫從耳房跑過來說:「王爺!王爺!下官找到藥材了!」
陸酩聽到一下站起來問:「什麼藥材!」
許太醫也很興奮地將家傳的醫書鋪在陸酩的面前說:「小少爺的病到現在就已經複雜了,但是我找到一株葯可以暫緩小少爺的病情!您看就是這個個,名喚胭脂花!」
陸酩看向那醫書上面畫著一朵緋紅色的花朵,一朵花五瓣十分艷麗。
「這藥材哪裡可以找到?」陸酩連忙問道,大有無論是天涯海角都要找到的氣勢。
許太醫連忙又翻了兩頁書,然後忽然泄了氣說:「這藥材有些難找,傳說中神醫谷有一片這樣的花圃,可是沒人知道神醫谷在哪裡。」
神醫谷,又是神醫谷。
想起最開始找神醫穀穀主的時候,那個谷主傲慢無禮明知道他在尋找,卻也遲遲不出現,真可謂是恃才傲物!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
許太醫眼見陸酩沉默,以為他是失望了,於是立刻表態說:「王爺放心,天底下沒有絕對的事情,我立刻就去將這藥材的樣子拓印來,京城裡這麼多奇人異事,一定能找到的!」
陸酩點點頭,心裡卻想著如何再和神醫谷裡面對人通信。
許太醫的動作十分快,不出半天這藥材的圖片就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的藥材鋪子。
因為這個單子是從宮裡面穿出來的,所以有心的士族也格外重視這張藥單子。
肖侯爺正屬於這一類人之一,他和屬下說話的時候正巧被元若藍聽到了,她連忙拿著藥材單子回了元府。
「娘親!娘親!」元若藍看到了劉氏院子中的一眾下人,連忙穩住了自己的身形,然後對著下人們說:「都下去吧,我和夫人有話要說。」
劉氏看著元若藍將身邊下人屏退之後,從袖子裡面取出一張畫:「娘親,您好好看看這花。」
劉氏疑惑地將畫接過來,只見畫上的紅花有些眼熟,彷彿已經看了千次萬次,忽然她一驚道:「這個不是那小***院子裡面的紅花嗎?」
想起這事劉氏就想起來了,前兩日因為那個院子,元夢清將所有她的花都扔了出來,讓她在下人面前十分的沒有面子。
只見元若藍一拍手說:「沒錯!就是這種花!」
如今劉氏看見這花就生氣,一把將畫拍在桌子上說:「這畫你是哪裡來的,我如今看見它就生氣。」
「娘親息怒。」元若藍一臉神秘地說:「這畫可是宮裡面來的,聽我那公爹說,宮裡如今正在尋找這樣的花兒,聽說找到了有重賞!」
「宮裡面的?」劉氏先是激動了一下,然後又泄氣地上:「那些花都是元夢清的,且不說她那個婢女十分強壯,而且就算是宮裡面的懸賞,我們也高攀不上去啊!」
元若藍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娘親,我們只需要去拿一朵花,進宮去領賞就行啦。而且如今我是肖候府的妾室,他們一個個的都瞧不起我,若是靠著這花我得了哪位貴人的青眼,那這京城裡面的名門閨女誰還敢瞧不起我啊!」
劉氏漸漸被說服了,然後握著元若藍的手說:「好,藍兒,娘親答應你了。」
另一邊琳琅館裡面,嬋兒看著這些金貴的胭脂花說:「小姐啊,這我們每日都是按照谷裡面那麼澆水,可這胭脂花還是枯萎了呢!」
元夢清從後面走出來看了看,然後語氣恬淡地說:「沒關係,胭脂花只有在特定的環境之下才能活長久,我娘親當年也是廢了很多心血的,這些話能在劉氏手下活這麼久,也是不容易了。」
琳琅看著手裡枯萎的花,有些可惜地說:「小姐,這些花看起來好像救不回來了。」
元夢清也嘆了一聲說:「那就剪下來,埋了吧。」
「大小姐,老爺有事同您商議,請您移步書房。」下人在院門口稟報。
嬋兒下意識皺了眉,元夢清輕哼說道:「他終於敢讓我見他了?」
元郯拿著小鐵鏟說:「娘親,我也去嗎?」
元夢清想也知道元欽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於是蹲下對元郯說:「娘親要去見一個很可惡的人,你就和嬋兒姐姐在院子裡面鏟土吧。」
元郯想了想然後點點頭,他現在真的不願意離開胭脂花。
元夢清不知道在她離開后沒多久,一個老婆婆就找上門來了,她小心翼翼地站在院門口說:「嬋兒姑娘!小少爺!」qδ
元郯聽到聲音警惕地躲在嬋兒身後,嬋兒抬頭看見是一個老婆婆,心裡微微放鬆了警惕。
「老婆婆,你是誰啊,有事嗎?」
那位老嬤嬤故作遺憾地說:「很多年前,我原本是先夫人的花匠,今日前來是有事情求大小姐的,怎麼難道她不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