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雲雨之後，水火不容
翌日，風雨初晴，蘇凌月起身伸了個攔腰。
身旁的蕭胤珏已經不見了蹤影，應該是一大早就去上朝了。
蘇凌月歪了歪脖子，感到腰酸背疼的。
「王妃，我能進來了么？」
門外傳來彩兒的聲音。
蘇凌月下意識的回道：「進來吧。」
而後才後知後覺的詫異起來。
彩兒怎麼知道她在蕭胤珏房裡？難道昨晚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彩兒走了進來，臉上掛著滿面春光的笑意，「王妃，是王爺交代我來的，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王妃一會兒便能去沐浴了。」
蘇凌月騰的一下臉就紅了，卻還是假裝不在意的掀開被子，下床穿鞋，淡淡的「嗯」了一聲。
沐浴過後，渾身也舒服了許多。
蘇凌月掃過架子上那身絳粉色的衣裳，指著說：「穿那件吧！」
「啊？」彩兒有些驚訝。
以往王妃可是很少穿這種粉嫩的衣裳的。
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將衣服拿了過去，伺候蘇凌月穿上。
「走吧，去天上人間。」穿戴整齊之後，蘇凌月道了一聲。
無論如何，排戲的事情不能耽擱。
眼看就要到了蘇震明的生辰了。
到了天上人間，許多姑娘們還沒睡醒，她們本來就睡得晚，白日里自然要多休息一會兒。
不過若憐倒是氣得早些。
她正好出來碰見蘇凌月，便過來和她搭話，「王妃，我的臉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多虧了你。」
蘇凌月笑了笑，打趣道：「要謝就去謝你的蕭公子吧！若不是他引我來，我也沒機會給你治傷。」
若憐頓了頓，「王妃今日似乎與往常不太一樣。」
「不一樣？有何不一樣？」蘇凌月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您的氣色紅潤了許多。」若憐微微一笑。
是么？她今日氣色好？
神遊間，又聽見若憐說：「如今我的臉已經恢復如初，不知能否參演王妃排的那齣戲？」
這……不是她不想，而是怕蕭胤珩不同意，蘇凌月猶豫起來。
「若憐，無論我做什麼，你都要與我爭是么？」
還沒等蘇凌月先說話，祿兒的聲音卻先飄入了耳。
只見祿兒快步走了過來，看著若憐的眼神充滿敵意，「難道你也想被蘇將軍注意到？進入將軍府么？」
若憐蹙了蹙眉，「你知道我從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沒有？那你為何偏要參演這齣戲？王妃指定的人明明是我！」祿兒的語氣越來越激動。
眼看這兩個人就要大動肝火，蘇凌月手足無措起來。
她只得說：「祿兒，你別著急，我這齣戲的主角肯定是你，若憐想要參演，並不是要搶你的角色。」
然而祿兒卻根本不聽勸。
「王妃，你是不知道，她這般乖巧可人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我比誰都清楚，勾引公子不成，還想來勾引將軍么？」
勾引公子？蘇凌月怎麼覺著祿兒在說這幾個字的時候怨念極深呢？
「祿兒，我說過，我無意與你爭搶，既然你不想讓我演這齣戲，那我不演就是了！」
一向脾氣好的若憐也有些生氣了。
不過美人即使生起氣來也是好看的。
「一大早上都吵什麼？」坊主從樓上的房間走了出來，呵斥兩人道。
她走下來，先是對著蘇凌月彎身行了個禮，「王妃，讓您見笑了。」
而後一臉怒氣的看向若憐和祿兒。
見狀，若憐低下了頭，祿兒卻仍是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
她道：「坊主，我今日就是要與若憐說清楚，是我的，她永遠也搶不走。」
「行了，都別說了，難道要讓王妃看你們的笑話么？這齣戲由誰來演都應該是王妃說的算，你們胡鬧些什麼？」
說完，坊主又提著裙子上了樓，挨個敲那些姑娘們的房門，叫她們起來。
不久后，便將穿戴整齊的姑娘們帶到了蘇凌月的眼前。
這些姑娘們被叫醒，還有些不太情願，因此也沒什麼好臉色。
蘇凌月安撫道：「抱歉了各位，只是我們現在時間不多了，要加緊排練，等演完了戲，該給你們的銀子，一分都不會少。」
聽著蘇凌月這麼說，她們的氣也都沒了，於是主動配和起來。
正好演員也都到齊了，不需要再多加一人。
蘇凌月對著若憐道：「這齣戲人已經齊了，不如你再多休息幾天，日後再說吧。」
若憐是個知趣的人，便點了點頭，「好，那我就回房間了。」
「你在一旁看著也好，你經驗豐富，還能指點她們一二。」蘇凌月笑道。
這可謂是既滿足了祿兒，又沒折了若憐的面子。
若憐點頭答應，還不忘謙虛的說了一句，「指點倒是不敢說，我便幫著你做一些雜活吧！」
這齣戲的第一幕，就是蘇震明初見柳霜婉的時候。
看著姑娘們演了一遍之後，蘇凌月上前指導。
「祿兒，這裡你不應該表現得過於羞怯，因為你此時對他是沒有好感的。」
祿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一天下來，排練的還算順利，除了祿兒和若憐不經意的眼神交會，使得她們差點又吵起來。
說她們的關係是水火不容也不為過。
中途休息時，坊主過來與蘇凌月閑聊，提起了兩人。
「她們啊！一開始就不對付，可能是因為祿兒始終對那件事耿耿於懷。」
「哪件事？」蘇凌月好奇問道。
坊主講述道：「若憐沒來天上人間之前，祿兒曾是這裡最受歡迎的舞姬，可若憐來了之後，她的風頭便被搶走了不少，公子曾說要帶一個姑娘去參加酒宴，本來定了祿兒，後來卻改成若憐了。」
還有這檔子事？
難不成祿兒曾經也對蕭胤珩芳心暗許過，只是蕭胤珏卻和若憐兩情相悅？
再想想昨日若憐看向蕭胤珩的眼神。
蘇凌月的猜想應該八九不離十。
而祿兒根本就是蕭胤珩安插在蘇震明身邊的細作……
那她的犧牲未免也太大了。
想著，蘇凌月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那邊的祿兒。
不知該說她可憐還是可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