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跟殷御見上面
殷晚舟張大著嘴,不敢看面前瘋狂的場面。
簡書白一看他的樣子,就笑了,勾著他的脖子。
周圍的音樂聲非常嘈雜,他必須用吼的旁人才能聽見,簡書白大聲道:「怎麼樣,刺激嗎?」
「……」殷晚舟額角狠狠跳了一下,臉上表情獃滯,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惡狠狠的看著簡書白。
簡書白被他看的一愣,說話聲音也變小了,「怎……怎麼了?」
殷晚舟怒道:「你他媽就帶我來這種地方?」
雖然他呆在國外,那裡的美妞也很開放,但這裡,男人坐在沙發上,左邊抱一個,右邊摟一個,還有穿著暴露的兔女郎跪在地上給男人捏腿。
男人臉上色眯眯的表情像是要刺瞎他的雙眼。
這個場面還不止這一處,有男女擁吻的,男人喝醉了壁咚調戲女生,女生在檯子上跳著脫衣舞,各種姿勢層出不窮。
有端著酒水的兔女郎走過來。
簡書白是這裡的常客,兔女郎給他拋了一個媚眼,打招呼用著嬌滴滴的嗓音,「書白哥帶著小兄弟來這裡玩嗎?」
「嗯。」
兔女郎走到殷晚舟面前的時候,殷晚舟能明顯的從她身上聞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嘔……」
他捂住嘴,再也受不了這裡面的環境,往外面跑了出去。
「哎。」簡書白喊了一聲,想拉住他但沒有拉住。
簡書白焦急的往後看了一眼。
這怎麼就走了?
兔女郎也看了殷晚舟離開的背影一眼,疑惑說道:「那書白哥,我還用去吩咐一下給你整個單獨包廂嗎?」
簡書白感到一陣頭疼,他擺了擺手,讓兔女郎走了,「不用了,你去忙吧。」
「哎等等。」他又叫住她。
兔女郎眨了眨眼,身材火辣眼鏡卻像春水一般純凈,簡書白從口袋中摸出幾張錢,塞進她的胸前。
兔女郎嬌羞地笑了一聲,「書白哥真討厭。」
「下去吧。」簡書白這才讓她離開,自己也出去追那小祖宗去了。
殷晚舟一到外面,吸了兩口新鮮空氣,翻湧的胃急需要緩解,他找到一個垃圾桶,毫無形象的彎下腰撐著腿吐了起來。
怎麼這麼噁心的畫面都能被他看見。
簡書白說的找樂子就這麼找的。
還多見識點女人,就會把林時忘了。
那裡面的人都是一些什麼妖魔鬼怪啊。
「嘔~」
「嘔~嘔嘔~~」
殷晚舟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被嘔出來了。
好不容易吐完,他整個人虛脫般的靠著牆,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擦嘴。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來這種鬼地方了。
一輛車子從他身邊疾馳而過,然後過了幾秒,那輛車子就緩緩地倒退,停在了殷晚舟的面前。
殷晚舟一臉疑惑:「?」
「你怎麼在這裡?」
殷晚舟聽到聲音愣住,看到車窗降下去后露出來的人臉,他心猛地一提,「爸……」
「嗯。」
殷清淮摘下眼鏡看他。
「哎,你跑什麼,別跑……」簡書白追出來,一邊追一邊喊,出來拉住他的胳膊,冷笑,「你跑,跑什麼?」
「……」殷晚舟心裡閃過一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要知道,殷清淮雖然管他管的不嚴,但也是非常重視他的教育,像這種魚龍混雜的歌舞廳,殷清淮是一下也不會讓他踏進去的。
從他一出來,殷晚舟就給他使勁遞著眼色,奈何簡書白壓根就沒有在意。
他可太怕簡書白說漏嘴了。
直到殷清淮低沉著聲音咳了一聲,簡書白表情才有所收斂,他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殷晚舟,眼神里充滿了懵逼。
殷晚舟心裡已經默默地給他燒起了高香,他朝殷清淮揚了揚下巴,好心提醒道:「這是我爸。」
簡書白見過殷清淮,不用他再介紹一遍。
實在是兩個人進的場所有點難以啟齒,簡書白輕咳兩聲以掩蓋自己內心的尷尬。
「叔叔。」他禮貌的打招呼。
殷清淮奇怪他們的舉動,往他們後面看了一眼,卻沒有任何的懷疑。
「來這幹嗎?」
殷晚舟不自在道:「我跟書白出來吃點早餐,就轉到這裡了。」
簡書白連忙應和,「是是是,吃早餐。」
「嗯,我還有事,先走了。」
殷晚舟跟簡書白眼巴巴的看著車子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提起來的一顆心也被放回在肚子里。
殷晚舟如釋重負,「終於走了。」
簡書白也說道:「我也沒想到你爸會來這邊啊。」
提起這個,殷晚舟就來氣。
「以後別帶我來這種場所,烏煙瘴氣。」
簡書白斜睨了他一眼,陰陽怪氣道:「我都忘了小少爺還是個純情男。」
「……」殷晚舟被戳到痛處,跳起腳來去捂他的嘴,怒罵,「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這年頭純情男也要被別人嘲笑嗎?
他簡書白憑什麼,七天換三個女朋友的人,沒資格嘲笑他。
他氣的臉都紅了,眼裡瀰漫著怒氣。
見殷晚舟是真的生氣了,簡書白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態度也軟了下去,哄他,「行行行,以後不帶你來了,那些女人你也看不上。」
「嗯。」
殷晚舟悶悶的應了一聲。
果然是小少爺脾氣,這麼好哄。
簡書白臉上劃過一抹得逞,走過去自然而然的摟住他的肩膀,「走吧,知道你沒吃飯,先去吃飯。」
「挑貴的。」殷晚舟補充道:「我吃垮你。」
「放心,我家大業大,雖然我沒我哥那麼厲害,但我手上的錢也不少。」
更何況,簡與湛這些天老是跟自己的親親女朋友在一起,公司的事情都無暇處理,關鍵時候還得他頂上去。
簡書白手裡過了好幾個項目,就是分紅,也夠他花一陣子了。
小少爺開心就好,就是小少爺也二十多了還沒對象肖想著自己的嫂子。
他也很急啊。
——
殷御接到林時的消息。
林時說讓他去席氏接她。
雖然是被命令的口吻,但他頭一次被命令的這麼開心。
以前林時知道他是殷御后,就萬般不自在,自從他把自己小時候的「悲慘」遭遇跟林時說了之後,她對自己的態度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宋衍祺沒有想到,自己就是出來遛遛彎的功夫,都能碰見殷御。
這緣分也是沒誰了。
看到殷御的那一刻,他下意識的轉過身就準備離開,內心嘆道,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然後,耳邊就傳來殷御冷厲的聲音,「站那別動。」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講真的,宋衍祺還不想這麼早就跟殷御碰面,畢竟是個誰也惹不起的活閻王。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宋衍祺知道躲不掉跟他對峙了,臉上掛起一抹虛假的笑容轉過身。
「好久不見,殷御。」
「嗯,是挺久了。」殷御臉上的笑意遠遠不達眼底,他走過來,「來這裡不跟我打聲招呼,我也沒好好接待你。」
「哈哈,大可不必。」宋衍祺說道:「你的禮,我受不起。」
宋衍祺一副隨意的樣子,就這樣跟著殷御並排走。
殷御沒有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你來國內做什麼。」
宋衍祺看他一眼,隨口說道:「沒什麼,來旅遊的。」
殷御早知道沒有那麼簡單,嘴邊擒著一抹冷笑,像是早就已經知悉了他的想法。
「是她讓你過來的。」
這話不是在問宋衍祺,而是十分肯定的語氣。
宋衍祺面上表情不變,心裡卻隱約感覺有些棘手。
特別是殷御有意無意的都要試探他一下。
拜託,這又不是在玩無間道。
宋衍祺擺擺手,眼裡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陰霾。
「你想多了,還沒人能命令到我身上。」
殷御「嗯」了一聲,「你最好不是。」
宋衍祺沉吟片刻,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她確實想見你,一直吵吵著要回來養傷。」
回來幹嗎,存心給他添堵嗎?
殷御這些天的煩心事本來就多,他已經無暇顧及其餘別的事情了。
換句話來說,他對沈薇薇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這些年來他也一直發動著自己的人脈給她尋找著合適的臟源。
他假裝看不破沈薇薇對他的意思,就是不希望以後見面,兩個人都難堪。
殷御皺了皺眉頭,淡聲說道:「那裡醫療技術好,讓她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嗯……這話你別跟我說,我說的話她也不聽。」宋衍祺實話實話。
殷御聽出來了不對勁,「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宋衍祺聳了聳雙肩,整個人放鬆下來,「你別想太多。」
「嗯。」殷御說道。
宋衍祺從口袋裡拿出幾個橘子,遞給殷御兩個。
殷御接過,不過他並沒有吃,反而是在手裡把玩起來。
宋衍祺把橘子皮剝掉,將那上面白色的紋路也給一點一點撕下,到最後只剩下橙黃的果瓣,剛放進嘴裡,就聽到殷御說。
「有一件事我倒想問問你了。」
宋衍祺咀嚼的動作慢了幾分,看他一眼後點點頭,口齒含糊不清說道:「你講。」
「怎麼跟慕瑾帆混一塊了,感情不錯。」殷御說道,並且還評價了一番。
宋衍祺差點被噎到,他抹了抹唇角,笑得眉眼都彎了,「我來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你還不准我給自己找個舒服的地方住了?」
「你心思最多,我難免要提防一點。」殷御意有所指地說道:「省得哪天,你的刀就落到我身上了。」
「我不是那麼沒品的人,我敢動你,沈薇薇也饒不了我。」宋衍祺說道。
他這話說的也不無道理,沈薇薇是讓他來對林時下手的,而正巧殷御對慕瑾帆兩口子做了那麼慘絕人寰的事情。
他這也是假人之手了。
不過,他現在還是那句話,慕瑾帆太弱,跟殷御硬碰起來那就是雞蛋碰石頭,毫無勝算。
一說起沈薇薇,殷御的眉宇間就止不住的煩躁。
「別提她。」
「行行行,不提。」宋衍祺這麼說著,心裡卻樂了。
沈薇薇啊沈薇薇,你看看你仰慕喜歡的男人,一聽到你的名字就煩的不像樣子,這種人你還想讓他死心塌地的為你,可能嗎?
「你最好沒做什麼事。」殷御睨他一眼,眼裡的威脅不言而喻,「跟他在一條船上,這選擇不明智。」
宋衍祺點頭,像是認同了他的說法。
「放心,我知道什麼對我有利。」
「嗯。」
兩人又簡單的試探了幾句底細,殷御就離開了。
他可沒忘記正事,還得去接林時呢。
跟宋衍祺已經扯了太多東西了。
想起當時在醫院,林灣灣那麼害怕的躲在宋衍祺身後,一般來說,這都是對他的信任,那樣子像是真的把宋衍祺當成自己人了。
殷御眼裡劃過一抹考究,當下給胥絳打過去一個電話。
「喂,boss。」
「給你說個人,派人盯緊他,有什麼異常舉動通知我。」殷御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好的,boss。」胥絳應聲。
殷御提醒道:「對了,他挺機靈,派點手腳利落的。」
「好的。」
沒別的事情之後,殷御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宋衍祺剛送走了這尊大佛,氣還沒喘勻就碰上了另一個硬茬。
他都無語了。
宋衍祺沒有想到,慕瑾帆也會來這邊,並且在遠處將他跟殷御的互動盡收眼底。
回到那邊之後,慕瑾帆就直接問道:「你認識殷御?」
「嗯。」宋衍祺也不否認,他說道:「殷御這麼有名,我認識一下不過分吧。」
慕瑾帆嘴上噙著一抹笑,眼裡情緒晦暗不明,「當然不過分,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就你,你整天提防我跟提防賊一樣,我就是跟林灣灣說,你也休想打聽到一點風聲。」宋衍祺說道。
慕瑾帆嘴角一抽,站起身說道:「你別忘了是誰這幾天好吃好喝的供著你。」
「怎麼,要我給你交錢了?」宋衍祺歪頭,看著慕瑾帆這個樣子就笑了,「我說,慕少爺,我就跟殷御有點私交,你別聽風就是雨,草木皆兵行嗎?」
不錯,來國內這段時間,他成語都給用上了。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