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林泊川問林時借錢
林泊川找上了林時。
林時踏進咖啡館的那一刻,林泊川就看到了她,招招手讓她過來。
「這兒。」
林時見到林泊川的一瞬間,眼底劃過一抹驚訝,起初她還沒敢認。
這是林泊川?
這麼邋遢連鬍子都不刮的男人是林泊川?
也對,公司都沒了,哪還有閑心去關心衣著。
想想也可笑,曾經那個林氏,不,準確來說是席氏分公司的小職員,傍上大款一躍成為了令人艷羨的林氏總裁。
不是自己的終歸沒辦法擁有。
林時表情很冷淡,她走過去坐在林泊川對面,面前的咖啡已經涼了,她看也沒看。
「什麼事?」
林泊川搓了搓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個表情她見過,當初讓她幫忙,林泊川也是這個樣子。
林時並不想跟他耗下去,來這裡也是因為林泊川整天手機騷擾她,把電話號碼拉黑就繼續用別的號碼,她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應對。
林時蹙眉,半天沒有聽到回答,她抿唇,說道:「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別走,等等。」林泊川叫住她,終於開口,「那個,小時,你能不能給爸爸點錢啊。」
多可笑,林泊川竟然能向她要錢,林時眼裡劃過一抹嘲諷,紅唇勾起,悠悠然道:「我沒聽錯吧,你問我要錢?」
林泊川不敢看她,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
還敢應,人要臉樹要皮,這人越老還越沒臉了。
「林先生,你搞清楚,我有沒有錢你是最知道的,現在沒錢問我要,我上哪兒給你錢?」林時說道,字裡行間都是對林泊川的譏諷。
以前看不起她,讓她跟個傭人一樣的活,就連上學也是被控制著開銷。
不,那不算是開銷。
明明對他們來說就是一點小錢,給她就像是砸了幾百萬一樣肉疼。
上學期間,老師也是勢利眼,看她穿得簡單每次都會刁難她,有一段時間林泊川一行人出去旅遊,忘記給她打生活費,要不是舒瀟妤仗義,她早就不知道餓暈在哪個犄角旮旯里了。
林泊川感覺有很多無形的巴掌落在自己臉上,啪啪作響,以前做過的事的報應都原封不動的回來了。
林泊川心裡很難堪,但自己也沒有別的退路,迫不得已之下才將目光轉向了林時。
林時心裡其實還有些疑惑,林家變成這樣,慕瑾帆那麼愛林灣灣,怎麼現在還沒有作為,這真的不科學。
還是說,兩家已經鬧崩了,所以林泊川才來找她?
真是人走茶涼了。
林時幸災樂禍地想著。
「林氏,你還有什麼臉提林氏。」一說起這個,林時的血壓就控制不住的飆升,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她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怒火,「林先生,你的記憶應該還沒退化吧,用不用我在提醒你老一次,那到底是林氏還是席氏?」
她一口一個林先生,已經是把兩人之間的距離畫的很清了,林泊川怎麼還有臉來的。
「小時,我跟挽央是合法夫妻,她死了理應由我繼承她的遺產的。」林泊川忍不住說道。
「我現在才發現你的歪理真的是一堆一堆的。」林時擰眉,臉上一陣無語,她嘴角抽了抽,「合法夫妻,你婚內出軌算什麼,不對……」
「你不是婚內出軌,你是在跟席挽央結婚之前就已經有蘇沁雪了。」林時說道,慢慢陷入了回憶,「你看席挽央年紀輕輕就身價不菲,這麼厲害的一個女人偏偏眼瞎看上了你,你跟蘇沁雪覺得可以分一杯羹了,就用計讓席挽央注意到你,談戀愛結婚,一切都水到渠成。」仟仟尛哾
「我說的對嗎,林泊川。」
林時說完,冷冷地看著他。
林泊川羞愧的低下頭,不敢跟她對視,雙手放在身前局促不安的攪著衣擺。
多少年前的事情現在被他自己的親生女兒,三言兩語的就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林泊川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他羞愧難當。
「小時,以前的事是我對不起挽央,但是結婚之後我也是喜歡她的。」
林時就這麼看著林泊川狡辯,「你的喜歡分文不值。」
「……」林泊川喉結上下滾動了一遭,眼神有些飄忽。
「席挽央也真是晦氣,竟然被你這種人喜歡上,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林時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林泊川被她說的越發無地自容。
「你把席挽央騙回家,你那個相好也真有本事,跑到席挽央跟前噁心她,林泊川,你不是一直說席挽央是自殺嗎?」
林泊川囁嚅著嘴唇,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是,是自殺,挽央是吞安眠藥死的。」
林時的眼神變得陰狠,這裡還有人,她不能大聲說話,但聲音壓低也改變不了裡面的陰戾。
「席挽央身體越來越不好,我早應該想到是你們在給她下慢性毒藥,席挽央生性要強,就算死也會拉上你墊背,蘇沁雪逼著她吃下幾十片安眠藥,林泊川,這是你欠席挽央的,我沒跟你撕破臉就不錯了,你怎麼還能腆著個臉來問我要錢?我有錢嗎!你的錢不都給蘇沁雪跟林灣灣了,你去問她們要啊!」
林時大口喘著氣,胸腔起伏不定,她抹了一把臉,不知道什麼時候眼裡就蓄上了熱淚。
她抽出兩張紙巾擦了擦,眼眶通紅,裡面帶著滔天的恨意。
林泊川被嚇到,他現在沒有心情去得知,林時是在哪裡知道這些事情的。
況且已經過去十幾年了,她竟然還能說出裡面的細節,記得這麼清。
林泊川搖了搖頭,雖然林時幫助自己的希望渺茫,但他還是想要試一試。
「小時,你不能這樣,我怎麼說也是你的爸爸。」
無奈之下,林泊川只好打出了感情牌。
林時冷笑,她現在只想一口口水吐他身上,好讓他認清一下自己的身份。
林時眸色冰冷,「要是可以,我寧願把身上一半的血放乾淨,你以為我體內流著你的血我很開心,我噁心透了。」
「你是最不配提『父親』這兩個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