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冥冥之中
宣布慶典酒會開始,來賓們開始湧進大廳。陸小西覺得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馬路上的人三三兩兩地走動,停在路邊的計程車緩緩地開動,一切是那麼自然。
整整忙碌一天,陸小西從賓館趕到端木小惠家的時候,滿桌子酒菜已經擺好,雷大鵬倒上帶來的五糧液遞給陸小西說道:「我們都是帶著家屬,你一個人來得喝雙杯。」
端木小惠替陸小西打圓場:「金靜懷孕,晚上參加也不能喝酒,有身孕的人不抗折騰,今天參加慶典就夠累了,秋歌生過孩子,應該體諒一點兒。」
陸小西連連拱手作揖求饒,還是被秋歌罰了兩杯酒才算了事。
端木美美簡單地吃了幾口就撂下筷子離開,端木小惠歉意地一笑說道:「孩子最近學習忙,她平時吃的也少,隨她去吧,我們說話她也插不上嘴。」
美美離開桌子,秋歌想起於恆的兒子,開口問於恆:「咱們光顧說話了,于波怎麼沒出來吃飯?」
端木小惠給陸小西倒滿酒說道:「于波晚上約同學了,告訴我晚飯不在家吃,我們好久沒聚了,今晚多喝一點兒,孩子們不在,你們可以放開一些。」
於恆最近一直忙著去南方談生意,與雷大鵬也是好久沒見面,提議共同喝一杯,慶祝陸小西當上總經理,端木小惠端起酒杯與秋歌撞一下說道:「不差我們兩個人了,多喝一點兒,今晚可以住在這裡不回去。」
秋歌的臉上已經泛起紅暈,微微一笑說道:「我倒是可以不回去,但是大鵬估計不行,行里離不開他。」
陸小西站起來與大家碰杯,喝光杯中酒後笑道:「我們今天重新開業,你們要是不回去可以去賓館住,大鵬可以和我們簽個協議,以後你們來冰城或者開會,都可以住遠東。」
雷大鵬放下酒杯笑道:「你們楊總都跟我打過招呼了,我也答應把兄弟單位都拉來你們賓館,陸總的工作我們還是要支持的。」
聽到可以去賓館住,秋歌端著酒杯走到陸小西面前說道:「大鵬工作忙,我現在管著鹿場,但是活兒不多,都是老王兩口子管理,我要是住遠東,我得帶著小惠姐,你得給我們免單。」
陸小西嘿嘿一笑說道:「你帶誰我都給你免單,不過次數多了我得掏腰包,一年內我的免單許可權還是有次數的。」
雷大鵬揮手阻止陸小西說道:「雖然賓館不是你個人的,但是我們也會幫你創收,我過來還是秋歌過來都不用你免單,我可以把我們銀行的幾個大客戶拉過來,他們常年住冰城,秋歌過來不用你請客,你還可以作陪,幫我看著秋歌。」
於恆知道秋歌和陸小西是同學關係,一本正經地對雷大鵬說道:「他們可是親同學,你別賠了夫人又折兵。」
端木小惠見於恆說話有些過格,忙陪笑對雷大鵬說道:「老於又喝多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雷大鵬擺擺手說道:「他挑撥也沒用,我們是親戚,論起來小西得叫我姐夫。」
雷大鵬說完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兒,想捂嘴已經來不及,只好尷尬地端起酒杯一口喝光,說了一聲去衛生間,匆忙離開桌子。
陸小西的臉一熱,白天的感覺瞬間在心裡浮起來,那種熟悉的氣息是秋詩的氣息,他看了一眼秋歌問道:「秋詩還在上海嗎?我有一種感覺,她好像回來了。」
秋歌兩手捧著杯子,深呼吸了一下說道:「前幾天我們還通過電話,她感覺不好,也說過要回來,二妹能堅持到現在,趙旭東的功勞最大,我平時在你們面前不提她,也是怕小西情緒波動,上次我提起過秋詩,小西把那六萬塊錢又還回來了。」
雷大鵬從衛生出來坐下說道:「你們中午沒喝白酒,我和省行的人聚了一下,有點兒喝多了,抱歉抱歉。」說完話抱拳拱手。
秋歌站起來掏出電話說道:「既然已經提到二妹了,我現在給她打個電話,反正在座的人她也都認識。」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陸小西。
陸小西微微點頭,她也想從秋歌嘴裡知道一些秋詩的消息,他的感覺不會騙她,他覺得白天那輛緩緩離開的車裡一定是秋詩。
電話接通了,趙旭東的聲音從話筒里傳過來:「是秋歌吧,我是趙旭東,秋詩剛睡著,我也正想給你打電話呢。」
「哦,我今天從B縣來冰城了,現在和小惠姐她們在一起吃飯,你們是不是來冰城了,陸小西也在這裡,他說感覺你們回來了。」
趙旭東沉默了一下說道:「本來秋詩不讓我說,我們回來兩天了,她說最後的日子不想在異地它鄉,上午賓館開業慶典的時候我們就在附近,我們在車裡也看到你們了。」
「你們真的回來了?你們是怎麼知道遠東賓館開業的消息?這件事我沒告訴秋詩,她不可能知道的。」驚喜之餘,秋歌一連串地問趙旭東。
醫院裡有報紙,我們在報紙上看到了遠東賓館開業的消息,你說過陸小西換工作去賓館了,秋詩知道他在遠東賓館的事,還是兩個月前你告訴她的。
陸小西恍然大悟,對雷大鵬說道:「我們在晚報上做了三天開業廣告,沒想到秋詩能看到,這也是冥冥註定。」
秋歌的聲音明顯地提高了聲調:「你們真是胡鬧,秋詩的身體太虛弱,你們這麼一折騰,她肯定受不了,你們住幾樓幾號房間,我們幾個現在就開車過去。」
「姐,秋詩早就料到你們要來,她說看到陸小西回頭了,陸小西知道她回來肯定會過來見她,她囑咐我不讓你們過來,她不想讓你們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我們還是尊重她的要求吧。」
「你看看她現在是不是睡著了,如果她醒著,我們現在就過去,你告訴她,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我們的親人,我們不會嫌棄她的。」秋歌的聲音帶著哭音說道。
「醫生說她白天出去累了,不讓人打擾她,我替秋詩先謝謝你們,如果她狀態好一些,我馬上給你們打電話。」
秋歌還想說下去,趙旭東壓低嗓門低聲說道:「我不能再說話了,秋詩開始翻身,她白天說看到你們,已經心滿意足。」
趙旭東掛斷手機,秋歌的手機里傳來一陣嘟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