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先天，不過如此！

從頭到尾，一點紅都沒有看到過白羽究竟是如何行動，如何出手。

當白羽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之時。

他的生命，就已經在倒計時了。

只可惜…

一點紅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能夠看到白羽的劍。

或許…

他說的是對的，自己，的確不配他出劍。

身為黑道之中鼎鼎有名的劍客，卻連對方的劍都沒有看到，就被其所殺。

無疑，是一種滑稽。

而他平谷一點紅，則是要以這樣滑稽的方式死去。

臨死之際，一點紅的腦海之中閃爍過無數的回憶。

第一次握劍，第一次習劍，第一次殺人…

「這就是…我的歸宿嗎？」

一點紅輕聲自語道。

隨後失去了氣息。

脖子上的血，汩汩流出。

白展堂則是全程看著兩人的戰鬥。

準確的說，他什麼也沒看出來。

一點紅先出劍，然後，他就死了。

怎麼死的，白展堂並不知道。

他現在也不想知道。

此時的白羽，在白展堂的眼中，已經完完全全是先天之上！

因為只有先天之上，才能夠擁有如此仙神般的手段。

「收拾一下吧。」

白羽對著白展堂說了一聲之後，就離開了這間房。

平谷一點紅，對於白羽而言不過是一個小插曲。

不是先天，也不是宗師。

對於白羽而言並沒有任何參考的價值。

「掌柜的！」

白展堂迅速走下了樓。

「咋樣？人同意了么？」

「已經解決了。」

「什麼？老白你的意思是…一點紅，已經被那位給解決了？」

「嗯，快去收拾地面吧，一點紅的屍體還在房間里，血還沒流干呢。」

聽到白展堂的話之後，佟湘玉迅速帶著郭芙蓉和白展堂去收拾客房，而秀纔則是去通知燕小六。

郭芙蓉看到了一點紅的屍體之後，也是吃了一驚。

一點紅身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勢。

唯有脖頸處的一道傷勢。

這便是一點紅死亡的原因。

「好快的劍。」

郭芙蓉在看到一點紅的致命傷口之後，如此評價道。

「這應該不是劍傷。」

白展堂站在郭芙蓉的身後說道。

「怎麼可能？這麼明顯的傷口，還能不是劍傷？」

「因為他說，一點紅不配他拔劍。」

「那當時究竟是什麼情況？」

「我不知道，我沒有看見。」

「你不是在現場嗎？」

「我在，但我也沒有看見，你信嗎？一點紅的死因，也是如此，他拔劍了，一劍刺出，然後，他死了。」

聽到白展堂的描述之後，郭芙蓉也是感覺一陣恐怖。

看了一眼白羽房間的方向，小聲說道：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宗師？」

「至少先天之上，否則，我不可能連他的出手都沒有看見，僅僅只是一瞬間，他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一點紅的身後，然後，一點紅就死了。」

「不要再分析咧，趕緊把屋子裡收拾一哈，這麼多血，以後咋住人嘛？」

佟掌柜此時也是開口說道。

於是老白和小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開始清理起了房間。

擦拭掉了地上的血液，將一點紅的屍體搬了出去。

此時秀才也是把燕小六找了過來。

「他他他…真死了？」

「死了，小六你趕緊把這屍體弄走吧，客棧還要奏生意呢。」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

……

「老白，你大白天拉我到這裡要做什麼？我可不是什麼隨便的人啊！」

「廢話！我也不是！」

白展堂看著郭芙蓉說道。

「這次是有事，請那位出手殺一點紅的代價。」

「什麼代價？」

聽到白展堂的這句話，郭芙蓉馬上明白了。

同福客棧和白羽又沒有什麼關係，人家憑什麼出手殺一點紅？

「知道月圓之夜，皇城之巔不？」

「聽說過，葉孤城約戰西門吹雪。」

「沒錯，就是這件事，那位想進去看看。」

「啊？起碼先天的實力想要進去不是隨便的嗎？」

「我怎麼知道，你爹不是六扇門的郭巨俠嗎？看看能不能搞個進去的憑證啥的。」

「這個…應該沒問題吧，我先寫封信問問，對了，什麼時候比試？」

「八月十五，月圓之夜。」

「那也不遠了，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

一點紅的死，在黑道之中，也是掀起了一陣波瀾。

畢竟一點紅這個名頭，可是一點都不小。

雖然說黑道第一劍客有些過了，但是起碼也算是前十。

此次，竟然栽在了一個小小的七俠鎮之中。

頓時，也是讓那些劍客對於這個小小的七俠鎮產生了興趣。

同樣，婁知縣將此事上報之後，護龍山莊第一時間接到了這個消息。

隨後，在路上的上官海棠，也是得知了此事。

「在七俠鎮嗎？並且，已經惹了這麼一個麻煩？」

得到了朱無視的消息之後，上官海棠不得不加速行進。

白羽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等那位郭巨俠的回復。

郭巨俠沒來，但是白羽卻等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準確的說，是兩人。

「兩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找人。」

「找人？」

「殺了一點紅的劍客，在什麼地方？」

白展堂看著面前這兩個人，一個極為高傲的人，和一個沉默寡言的人。

一對奇怪的組合。

「如果您要找那位的話，恐怕…」

先天的氣息，從後面那個人的身上爆發而出。

殺氣！

不止有先天的氣息，還有一股龐大的殺氣。

從那個右手執劍的男人身上爆發而出。

房間之中的白羽，自然是感受到了這一股氣勢。

帶著挑釁的意味。

「沒想到…竟然還有人主動找上了我？」

帶著好奇，白羽離開了房間，走到了大堂之中。

看到了那兩個奇怪的人。

將目光鎖定在了那個右手持劍的男人身上。

「你就是那個殺了一點紅的人？」

「是我。」

這兩人，明顯是以前方那個中年人為主。

「不錯的實力，加入我的麾下如何？」

「你又是什麼人？」

「上官金虹。」

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白羽也是反應了上來。

上官金虹，金錢幫幫主，同時也是多情劍客無情劍之中，探花郎李尋歡所要面對的boss。

那麼也就是說，他身後的那人，應當就是荊無命。

荊無命的劍很快。

而且，這個人是以左手使劍，其劍薄而鋒利，也沒有劍鍔。這柄劍，看起來極為簡陋，但卻是一位知名的鑄劍師專門為荊無命所打造的。

「如何？」

白羽的回答，只有澹澹的兩個字：

「無聊。」

這是白羽的回答。

緊接著下一瞬間，荊無命出劍了。

左手劍！

劍尖，在白羽的身前停了下來。

再無寸進。

只因為白羽的手指，夾住了荊無命的劍尖。

「靈犀一指？！！」

白展堂迅速驚呼道。

因為，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江湖上也就只有靈犀一指這一招！

不對啊！他之前不是說和陸小鳳不熟嗎？

怎麼又會人家的獨門絕技？

這…也太矛盾了吧？

靈犀一指，這是陸小鳳的成名絕技。

同樣，也是陸小鳳最強的一招。

以雙指夾劍，自然而然就會想到靈犀一指。

就像是提起那柳葉飛刀，就會想到小李探花，提起陸小鳳，就會想到四條眉毛。

「這並不是什麼靈犀一指，只不過…就是簡單的夾住劍而已。」

白羽說著，放開了手指，荊無命沒有收劍，而是站在那裡，冷冷地看著白羽，似乎是在等待著上官金虹的下一步指示。

「沒有想到，在那一劍之下，竟然還能夠完美隱藏實力，陸小鳳！」

「我叫白羽，並不是陸小鳳。」

「白羽…」

上官金虹口中重複著這個名字，他的印象之中，大明的江湖中，並不存在這樣的武者。

否則的話，他應當知道才是。

「最後一次，願不願意加入我的麾下？」

「你有病，病得不輕。」

白羽的話音落下之時，荊無命又一次出劍了。

這一次，並不是左手劍，而是…右手劍！

以一種極為詭異的角度向著白羽刺了過去。

世人皆知荊無命的左手劍快，然而鮮為人知的是，荊無命的右手劍，比起他的左手劍更快。

這一劍很快，快到只剩下一道殘影。

但是這一劍，同樣沒有命中白羽。

而是被一根快子所擋了下來。

木頭製成的快子，應聲而斷。

但是同樣，荊無命感覺到自己的劍尖處，一股極為詭異的力道傳了過來。

將他的劍彈開。

這是荊無命第一次失手，他的右手劍，失手了。

而對方，並沒有動用任何的修為，甚至…

身上的氣息還是和一個普通人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第二劍失敗之後，這個眼神之中沒有任何情感的男人，開口了：

「為什麼不出劍？」

「沒有必要，先天境，如果僅僅只是如此的話，那就太讓我失望了。」

聽到白羽的話之後，荊無命抬起了那雙死灰的雙眼，看向了白羽。

同時，身上迸發出了一種玄奧的氣息。

不！

準確的說，是他的劍！

先天境，蛻變的並不僅僅是自身的修為，變化更大的，則是精神！

或者說，意！

荊無命的劍意，是來自於他本身。

他是一個幾乎沒有任何情感的人。

前半生，只聽命於上官金虹，就像是一個影子一般。

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活。

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擁有了自己的劍意。

荊無命的劍意，就和他的劍一樣。

快！

是一種到達了極致的快！

后發，而先至！

只不過，這樣的招式，對於白羽而言，沒有任何的意義。

因為白羽的速度，同樣也是極致！

甚至…

在荊無命的劍尖，貫穿了白羽的身體之後，他才發現了一點，自己所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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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並沒有殺死白羽，甚至他的劍，都沒有觸碰到白羽的分毫。

然而，肩上的劇痛，讓荊無命回過神來。

只見他的右肩上，插著一根快子。

準確的來說，是半截。

另外半截，在地上。

剛剛，在彈開了荊無命的劍尖之後，掉落在了地面上。

白羽並沒有選擇殺死荊無命。

而是廢掉了他的右臂。

荊無命臉色慘白，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滲出。

「你…做了什麼！」

「你的右臂，保不住了。」

除非是有什麼神醫出手，否則…這條右臂基本上是沒有復原的可能。

綜武世界，出來一個科技樹點歪，修復肢體或者使用義體代替原本肢體的神醫，似乎也不是難以接受。

對於一名荊無命而言，他的右手劍，是他一直以來隱藏的東西。

然而…

現在他的右手被廢。

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上官金虹也是在這一刻出手了！

子母龍鳳環！

兵器譜之中排名第二的兵器。

然而白羽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直接將荊無命右肩上的半截快子拔了出來。

澹藍色的魔力附著於其上。

上官金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兵器，竟然是被半截快子所擋住！

隨後，之間快子迅速砸向了上官金虹。

這一刻，竟如一道流星。

上官金虹被命中了胸口，瞬間倒飛了出去。

摔在了客棧外。

胸口，有些微微塌陷。

一口淤血從口中噴出。

「先天，也不過如此罷了。」

白羽說完之後，走回了房間之中。

荊無命忍著劇痛，從客戰之中走了出來，將上官金虹從地上扶起。

兩人就這樣，離開了同福客棧。

「兩個先天…就這樣敗了？」

郭芙蓉看著這一幕，有些難以接受。

這可是先天啊…

什麼時候，先天都這麼弱了？

「是啊，這江湖，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還好我已經退出了。」

白展堂感慨地說了一句。

隨後去收拾地面，然後迎接客人去了。

上官海棠此時剛到七俠鎮的鎮口。

就收到了護龍山莊傳來的最新消息。

「什麼？！！！」

看著紙條上所寫的消息。

上官海棠縱然是經受過訓練，此時也是有些難以維持之前的冷靜。

上官金虹，荊無命，這兩個名字，放在大明江湖之中，也算得上是一方霸主了。

然而…就這樣被一個人接連擊潰？

荊無命右手被廢，上官金虹身受重傷…

換來的評價就是：先天，不過如此。

這個世界…是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