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客人

都市從八里河派出所開始第十二章客人

久別重逢的夏潔和佳佳在房間里聊了很長時間，隱約傳來的笑聲顯示出兩個人此時的愉快心情。

就在兩個人這樣愉悅的氣氛中，張維揚敲響了夏潔房間的門。

「誰啊？」屋裡的夏潔問道。

門口的張維揚應道：「我，張維揚。你們兩個小姐妹也聊了挺長時間的，出來喝上口水、吃點水果吧。」

「好的，我知道了。」夏潔扭頭對佳佳說道：「正好我也有點口渴了，咱們出去坐一坐吧。」

佳佳點點頭，和夏潔一起來到客廳。

客廳之中，張維揚捧著一盞茗茶正在慢條斯理地細細品味。

李大為則是心不在焉地看著一本籃球雜誌，目光時不時地向夏潔的房間方向熘號。見一對小姐妹從房間里出來，這才用雜誌遮住了視線。

夏潔看到鬼鬼祟祟的李大為，無語道：「李大為，你既然關心佳佳就光明正大地表現出來，別搞得跟做賊似的。放心吧，佳佳說了，她以後再也不會去酒吧上班了。」

李大為拋開了手中的雜誌，鬆了一口氣，「嗯，酒吧那種地方魚龍混雜，女孩子不去是對的。」

「至少這樣一來，我師……我也能放心一點。」說到半截的時候，李大為乾咳了一聲。

張維揚問道：「那佳佳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繼續上學還是找一份工作？」

佳佳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夏潔道：「到底要幹什麼她現在還沒有考慮好，只不過我想讓她在這裡借住一個晚上，正好和我說說悄悄話。我這個當姐姐的也能給她提供一些合理建議。」

「姐妹聯床夜話，這是個好主意！佳佳，你記得和你媽媽說一下這個事情。」張維揚叮囑道。

「好的，維揚哥哥。」佳佳點頭道。

「既然家裡一起吃飯的多了一位客人，那今天晚上就我來下廚吧。走，李大為，跟我一起去超市採購。」

「好嘞！」不知道和兩個女生待在一起該怎麼辦的李大為一下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三步並兩步跟上了張維揚。

超市裡面，兩個大男生一前一後穿梭在人群之中，在前面的是一直往購物車裡放東西的張維揚，在後面的是打電話彙報情況的李大為。

「師父，您就放心吧。佳佳今天晚上在我們的合租公寓和夏潔住在一個房間，會好好開導她的。我們幾個當哥哥的也會好好表現，一定會把您的寶貝女兒照顧得妥妥帖帖。」掛斷電話的李大為從海鮮區裝了一袋鮮蝦和兩條大刀魚，放進了購物車中。

張維揚低頭看了一眼李大為拿過來的水貨，「怎麼著，這是跟你師父彙報完工作以後胃口大開啊！」

李大為諂笑著說道：「這不是有你這個大廚坐鎮，心裡有底氣嗎？再說了，佳佳第一次來咱們合租公寓作客，可不得好好招待一下。」

張維揚搖了搖頭道：「李大為，在康他人之慨這方面你是有特長的。看在家裡有客人的份上，晚上我好好露一手，你一會兒給我打下手，把這些水貨給我收拾出來。」

李大為作怪地敬了個禮，「遵命，長官！」

這個時候，夏潔的電話打了進來。

張維揚道：「喂，夏潔，怎麼了？」

夏潔道：「張維揚，你的繪畫工具在哪裡？佳佳說要給我畫一幅畫，借來用用。」

「畫板在牆角放著，鉛筆、畫紙之類的東西都在我寫字檯左邊的柜子里放著，需要用什麼儘管拿去用。」

買回東西的張維揚、李大為一進門就看到夏潔手裡拿著一幅畫在欣賞。

「張維揚、李大為，你們兩個快來看，這是佳佳給我畫的一幅肖像。」見到兩人回來，夏潔獻寶似的將手中的漫畫肖像遞過去。

張維揚點頭道：「畫得還挺可愛的。」

李大為沒口子地誇讚道：「可以啊，佳佳還有這個本事呢。一會兒給你大為哥哥也畫上一幅吧。」

佳佳端詳了一下李大為，狡黠地說道：「大為哥哥長得很有特點，不像夏潔姐姐那麼漂亮，畫起來估計有點困難。」

李大為忍不住抱怨道：「很有特點，你這是在說我長得丑吧。你們00后也太沒審美了吧！」

佳佳一撇嘴，「你才沒審美呢！夏潔姐姐，我把你畫得好看嗎？審美水平怎麼樣?」

夏潔豎起大拇指誇獎道：「好看，佳佳還是很有審美的。」

佳佳對張維揚說道：「維揚哥哥，我剛才在你的房間里看到了幾幅你畫的速寫，畫得真好！」

張維揚道：「沒事幹的時候畫上兩筆，畢竟是學了小十年的一門手藝。剛才你給夏潔畫的那幅漫畫肖像整體水平還不錯，就是線條上的表現力差了一點。」

對佳佳這個水平的畫作，張維揚還是能夠點評一二的。

佳佳道：「你說的和我老師之前說的差不多。不過我喜歡畫漫畫，所以……」

「所以對這些基礎的東西不以為然。」張維揚接道，「你要是喜歡畫漫畫，以後可以試著向漫畫家或者插畫師等領域發展。我認識的漫畫家、插畫師中有幾個就是你這個年紀才開始下定決心投入這個行當。七八年下來，一個個混得還不錯。」

夏潔興奮地說道：「對呀，佳佳，你畫的這麼好，以後可以當一個畫家啊。我以後要是有一個畫家妹妹，說出去也是很有面子的。」

佳佳有些不自信地問道：「我真的可以嗎？」

「只要你想，自然是可以的。不過你要是真想吃這碗飯，基礎還是要打牢的。要是能進一個正經的美術院校學四年，前途上肯定更好一些。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靠譜的老師，你跟著她學，不說一定能上央美的，川美、魯美還是問題不大的。」

佳佳帶著些嚮往地說道：「八大美院嗎？」

張維揚反問道：「你高几了？」

佳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本來應該升高三了，但是今年和我媽他們鬧了點彆扭，休學了半年。」

張維揚又問：「平時文化課成績能考多少分？」

佳佳答道：「沒休學以前，我期末考試能考四百五十多分。」

張維揚稍稍盤算了一下，「文化課成績還不錯，咱們這邊美術生的高考分數線也就是三百，你這個四百多分綽綽有餘。剩下的就看你的美術聯考成績了，單看你給夏潔畫的這幅畫，基礎還算紮實。如果能夠在聯考前突擊加強一下，其實問題不大。」

佳佳的表情有些意動。

夏潔高興地攬住佳佳，說道：「佳佳，我覺得張維揚的想法挺好的。你既然有這個天賦，那就可以向這個方向發展一下。你這個維揚哥哥怎麼說也是學畫畫學過十幾年的老前輩，他的建議還是很靠譜的。反正他在美術圈子裡還是有幾個朋友的，幫你牽個線找個好老師還是能做到的。」

李大為也跟著說道：「就是，別跟張維揚客氣。我是你的親哥，那張維揚怎麼也能算是你的乾哥哥，讓他出把力是應該的。」

佳佳翻了個小白眼。

這個李大為自來熟屬性簡直是滿點，他這個七拐八拐的親哥就夠奇怪了，還給張維揚安了一個乾哥哥的頭銜。

張維揚道：「佳佳，別太著急做決定，但是也別太不急了。聯考應該是明年1月，時間上來講是夠你突擊拼一下了。而且你還小，大不了來年再戰一輪。我的好幾個朋友都是考了三四次才去了心儀的學校。」

見張維揚說得鄭重，知道輕重的佳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維揚哥哥，我會好好想一下的。」

等給張維揚當下手收拾好水貨、洗好菜之後，李大為在客廳當起了佳佳的模特，擺出了一副肌肉男的姿勢。

夏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刷手機。

佳佳拿著繪畫本，用心地畫著。

李大為這個活寶當模特也不老實，老想著要換個姿勢，「佳佳，畫好了沒?怎麼感覺你畫得這麼慢?」

佳佳認真地說道：「那是因為你長得太丑了，當然需要更多時間。」

李大為有些沉不住氣，「你這個孩子怎麼說話這麼不好聽呢，……」

佳佳板著臉說道：「別動！越動越丑。」

李大為被整無奈了，「沒大沒小的。」

夏潔放下手機，笑呵呵地看著兩個人在那裡鬥嘴。

又過了一會兒，佳佳停筆，說道：「我畫好了，你可以動了。」

李大為整個人都垮了：「畫好了?快給我看看。」

佳佳把繪畫本放在懷裡，「不給！」

李大為快步上前要搶佳佳的畫本，佳佳拔腿就跑，兩個人在客廳里就上演起追逐戲碼。

佳佳把李大為的畫像展示給夏潔，夏潔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李大為，佳佳畫得可和你太像了。」

你追我跑了兩分鐘，李大為終於從佳佳的手裡搶過畫本，只見一個十分搞笑的哈士奇形象躍然紙上。

李大為哭笑不得地道：「好你個小屁孩，看我怎麼收拾你……」

話剛說道一半，門鈴聲響起。

李大為去開門，站在門口的竟然是佳佳的母親尚珍和她的繼父於文敏。

李大為見狀愣了一下，「你們怎麼來了?佳佳，你沒跟你媽發信息嗎?」

佳佳小心翼翼地躲在夏潔身後，低聲說道：「媽，你不是答應我今晚跟夏潔姐姐睡嗎?」

尚珍還沒開口，於文敏搶先說道：「佳佳，這畢竟是別人的家裡不太方便，晚上拍你睡不好?我跟你媽媽都不放心你，接你回去。」

李大為聽的有點不高興，皺著眉頭說道：「於先生，這也不是別人家裡，我是佳佳的朋友，佳佳在這裡跟我們玩得開心。而且她已經18歲了，有權利決定今天晚上自己住哪吧?尚阿姨，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尚珍一臉為難地看向於先生，只看到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深知這個男人可怖的尚珍無奈地說道：「佳佳，你就跟媽媽一起回去吧。你不在家，媽媽不放心。」

夏潔上前一步，笑著說道：「尚阿姨，我是夏潔，您還記得我吧?佳佳小時候就經常跟我一起玩，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尚珍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潔，扯出一絲尷尬的微笑。

把廚房裡面安頓好的張維揚也走到門口，嘴裡問道：「怎麼了，李大為，家裡來客人了？」

「佳佳的母親和繼父過來接佳佳回家。」李大為還特意在繼父兩個字上加強了語氣。

「佳佳不是已經和她媽媽打了招呼，今晚要和夏潔住一晚上嗎？這是家裡人不放心啊？現在的治安這麼好，我們又是五六個成年人住在一個屋檐下，安全上肯定沒問題的。」

李大為接話說道：「是啊，尚阿姨，我們幾個都是警察，跟警察在一起，應該是最安全的了。您有什麼不放心的?」

尚珍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於文敏：「這……」

於文敏強笑道：「當然沒有！那……佳佳，你乖一點，別給哥哥姐姐們惹麻煩，知道了嗎？」

佳佳點頭道：「知道了。」

等尚珍和於文敏離開后，張維揚道：「佳佳的繼父原來是他啊！」

李大為好奇地問道：「你認識這個於先生？」

張維揚答道：「沒有正面打過交道。不過你也知道我家是開酒樓的，三教九流的接觸的比較多，他在我們酒樓宴請過幾次客戶，所以我對他有點印象。我記得他好像是開典當行的，攤子鋪得蠻大的。」

李大為的目光看向佳佳。

佳佳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我就知道他好像是經營了一家典當行，具體什麼情況就不太了解了。」

張維揚拍了拍手道：「好了，這個於先生是做什麼的與我們無關。我繼續忙活咱們的晚飯，大為和夏潔，你們兩個陪好佳佳。佳佳，你和夏潔都是十幾年的老交情了，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來住。如果住得開心，可以多住一段時間，我們幾個哥哥、姐姐都歡迎你。」

佳佳開心地說道：「知道了，維揚哥哥。」

張維揚笑了笑，「來這裡以後，你就這一聲哥哥叫的最真心實意，看樣子是真想在這裡多撒歡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