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事情解決
都市從八里河派出所開始第十六章事情解決
從醫院回來的王守一剛把車停好，正在樓下等他的高潮就一臉鄭重地迎了上來，「所長，姓於的那傢伙在辦公室里等著您呢。」
王守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老腰，擰著眉頭說道：「他倒是挺著急。高潮，你說這人要是不要臉起來，簡直就無敵了。走吧，跟我一起會會他。」
換衣間里，正在換警服的王守一突然道：「對了，一會兒順便叫上張維揚一起。」
高潮疑問道：「維揚，叫他做什麼？」
王守一道：「姓於的上次不是說張維揚當時一直在給雙方勸架，並沒有跟李大為他們一起動手嗎？兩個人既然沒有正面衝突，那張維揚在場也無妨，就當讓他學點東西。還有，那小子人夠機靈，讓他跟著一起還能打個配合。」
高潮笑著說道：「任那個姓於的奸似鬼，還是被維揚給蒙過去了。維揚事後跟我說起過，他當時其實也偷摸著給了那混蛋兩下。只不過，他下手的時候足夠隱蔽，姓於的在混亂之中沒發現不說，旁邊的路人看樣子也沒拍到。」
聽到這話，王守一也樂了，「這不更好，既出了一口惡氣，也沒給自己招惹到是非。讓這麼個機靈人參與進來，也不是正好。要說咱們所里今年來的這幾個新人那都是好孩子，但也有一個共同的缺點——太嫩了一些，也就張維揚稍微像點樣子。」
辦公大廳里，結束和高潮之間通話的張維揚準備去找兩位領導。
還沒等他起身，一旁的李大為用探究的目光看向他，問道：「高所找你什麼事，是不是和所長辦公室里候著的那個王八蛋有關？」
張維揚點了點頭道：「師父讓我先去找他，然後一起去所長辦公室，只能是因為那個王八蛋了。」
夏潔叮囑道：「你去所長辦公室里，說話一定注意。佳佳這個繼父這麼臭不要臉，別讓他坑到你。」
張維揚應道：「放心吧，有所長和師父在，應該也輪不到我說什麼。我上去以後，少說多聽就好。」
一直不順氣的李大為恨恨地說道：「也不知道所長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你說那個姓於的王八蛋，他也真有臉再過來攪事。之前看到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我差點沒忍住再揍他一頓。」
楊樹跟著說道：「要不怎麼會有『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這樣的詩句，說的就是他這種人。你要是再打他一頓，那更是正中他的下懷，他能把你和你師父咬得更死了。」
李大為臉色愈發陰沉，不再說話。
趙繼偉則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說道：「你們說，所長要是沒想出辦法把那個人打發掉，咱們幾個會不會真的就不能轉正了？」
楊樹苦笑道：「現在的情況確實不樂觀，幾個警察和人互毆，關鍵是還被別人拍了視頻，這個影響實在太壞了。有這麼個把柄握在那個人手裡，所長他們也很難辦。」
「行了，你們幾個也別瞎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再難的事情也總有辦法能夠解決。所長既然叫我一起去，那就說明事情應該是有轉機的。」
說完這句話，張維揚起身離開，去更衣室找高潮。
等高潮面授機宜后，張維揚就跟著王守一、高潮一起上了樓。
一進辦公室，三人就看到於文敏十分悠哉地坐在了沙發上，二郎腿還一翹一翹的。
看到王守一三人進來，於文敏也沒起身，神色傲慢地說道：「王所長，您還真是貴人事忙，我在這兒已經等您很久了。」
王守一的臉一黑，
「你給我起來！我辦公室里的沙發是你能隨便坐的嗎?」
於文敏一愣，問道：「你什麼意思?」
王守一厲聲喝道：「我叫你起來！不請自來，還大喇喇地直接坐在這裡，你把派出所當成什麼地方了。」
於文敏懾於王守一的這股威勢，不得己站了起來，「好吧，王所長。那我現在可以坐下了嗎?」
王守一抬手一指擺在辦公室當中的那把椅子，說道：「你就坐那兒。」
於文敏看著神色嚴肅的三人，沒奈何只得坐到了椅子上。
一個人坐在當中，對面是三個冷著臉的警察，於文敏看起來就像個待審的犯人一樣。
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后，王守一道：「於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說吧。」
王守一和之前大相徑庭的態度讓於文敏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仗著手裡拿著視頻，還是老神在在地說道：「我就是來問問之前那件事，咱們派出所打算如何解決？」
王守一道：「什麼事?派出所管天管地，也管不住別人的私事。你和我們所的民警陳新城之間有個人恩怨，你們自己私下去協調解決，關我們派出所什麼事?」
「什麼?個人恩怨?」於文敏一愣，轉念一想也說得過去，又說道，「對，就因為一點個人恩怨，陳新城公器私用。組織了一夥警察聚眾對我實施毆打，這是在暴力執法……」
高潮勐然打斷道：「暴力執法！於先生，你說這種話可是需要負責任的。發生糾紛的時候，有沒有人身穿警服，並以執行任務為借口，對你使用暴力?」
「我知道他們是警察啊！我認識那個帶頭的，他之前來過我們家，叫什麼李大為，是陳新城的徒弟。」於文敏一臉篤定地說道，同時伸手指向站在一旁的張維揚，「他也是親歷者，當時一直想要阻止那幾個人毆打我。」
張維揚搖了搖頭道：「於先生，我是一名警察，阻止發生暴力事件是我的責任。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和你發生的糾紛的人是警察，當時雙方之所以打起來不是你先動的手嗎，你們這頂多就算是彼此互毆。」
於文敏狡辯道：「什麼互毆，明明就是他們在陳新城的指使下毆打我的。我手裡可是有他們打人的視頻，你們當警察的不應該憑證據說話嗎？」
張維揚冷冷地說道：「於先生，那個視頻動沒動手腳，你自己心裡有數。到底是單方面的毆打，還是防衛過當導致的互毆，這個我可是看在眼裡的。如果你覺得空口無憑，可以隨時調取附近的監控錄像作為證據。」
於文敏一時語塞，「這個……」
高潮接著說道：「於先生，繼續剛才的問題，他們與你發生糾紛時，是穿著警服在執法嗎?沒有穿著警服，也不是執法任務，你就不要說什麼暴力執法，造謠也是要負責任的。」
王守一神色肅然地問道：「而且他們幾個為什麼會去找你的麻煩?你自己心裡就沒點數嗎?」
於文敏這時反應過來，反問道：「你們這是在審問我?這麼說派出所是不準備管這件事了?」
王守一搖頭道：「於先生，你這是什麼話?我讓你如實地說出糾紛產生的起因，不就是在管嗎？」
於文敏自忖派出所這邊沒有他騷擾佳佳的證據，冷笑一聲道：「我看你這不是在管，是在明目張胆地掩藏真相！我被李大為等人毆打的事實這麼清楚，你們還要問我原因?我原來還為你們八里河派出所的名譽著想，沒想著把事情鬧大，現在看起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告辭！」
虛張聲勢地說完這番話后，於文敏作勢要走。
王守一沉聲道：「於先生，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就別拿你那蹩腳的演技在我面前演了，再演下去這齣戲就演砸了。你對佳佳做過些什麼，你自己心裡就沒點數嗎?」
於文敏強自鎮定道：「你嚇唬誰呢?王所長，我警告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要亂說，你這麼說可是在損害我的個人名譽。我公司一會兒還有一個挺重要的會議，先告辭了。」
王守一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於先生，輕飄飄的一句話你就想走了，哪有那麼簡單。張維揚，你留一下於先生。」
聞言，張維揚上前，一把將於文敏按回到椅子上。
王守一拿出手機遞給高潮，找出佳佳發給他的視頻，「高所，拿給他看看！他不是想要證據嗎？」
高潮接過手機，在於文敏面前點開視頻播放了起來。
看到佳佳錄下的那段視頻后，於文敏的臉一下就白了，神色不安地看向正怒視著他的王守一。
「高所，再給他看一遍，讓他看清楚點！」王守一的聲音冰冷得都能掉渣了。
又看了一遍視頻后，於文敏下意識地想要起身，打算用逃避這份擺在眼前的證據，又被張維揚摁了回去。
第一次看到這段視頻的張維揚也被這個衣冠禽獸的行徑所激怒，手上不由地加了把力氣。
肩膀上吃痛的於文敏沒敢吭聲。
王守一道：「高所，你給於先生解釋解釋，他的這種行為應該怎麼定性。」
於文敏驚慌地擺了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高潮一字一句地說道：「於先生，你是在用帶有暗示的言語和動作騷擾你的繼女。根據法律規定，進行類似違法行為的人會被執行15天以下的治安拘留。我記得佳佳好像前些天剛滿十八歲吧，這個問題的性質你自己掂量一下。
另外，這件事情如果繼續調查下去，要是發現你存在猥褻婦女或者侮辱婦女的行為，那性質可就嚴重多了。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條的規定，執法機關將對犯罪嫌疑人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於先生，你覺得這個事情應該我們繼續深究下去嗎?」
於文敏嚇得渾身僵硬，連忙道：「那就不必了。」
王守一冷笑著說道：「你不是一直想把事情擴散開嗎？還一直要把陳新城也牽扯進來，讓他身敗名裂。你現在還覺得把事情鬧大了對你有好處嗎?」
於文敏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您的意思是？」
王守一拿出兩張早已準備好的a4紙，說道：「我這裡有一份調解協議，只要你在上面簽了字，這件事就算了結了。」
於文敏無暇多想，只得無奈地說道：「我簽字，我簽字還不行嗎？」
張維揚從王守一手中接過調解協議，將紙筆一併遞給了於文敏。
於文敏戰戰兢兢地在協議上簽字后，扭頭看向王守一。
張維揚收起協議，並彙報道：「所長，他簽完了。」
王守一點了點頭道：「於先生，這件事就此了結，好走不送。」
於文敏如蒙大赦，徑自離開。
王守一拿起桌上的調解協議，直勾勾地盯著於文敏的簽名，說道：「要是沒有這個簽字，這件事真不知道會鬧到什麼田地？」
高潮恭維道：「所長，您剛才那一套唱念做打可是把姓於的給震到了，寶刀未老啊！」
王守一自嘲地笑了笑，「什麼寶刀未老，就是在和稀泥罷了。不過有了這一張紙在手，至少新城和李大為他們幾個沒事了。」
張維揚也說道：「所長您這一出手，至少李大為、趙繼偉他們幾個不用擔心自己無法轉正了。」
「我老了，可經不住這麼折騰了。」王守一擺了擺手，轉而問道，「張維揚，你覺得我為什麼不拿著那份視頻繼續查下去，給佳佳討回公道？」
張維揚道：「那份視頻涉及到佳佳的隱私，真要繼續查下去，難免會有風言風語傳出來。而且如果那個姓於的狗急跳牆，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還會影響佳佳的名譽。佳佳只是一個剛成年的女孩子，這些事情不是她應該面對的。」
王守一頷首道：「說得對，咱們沒必要跟這種人繼續僵下去，先把事情解決了再說。」
「所長，我還有個事情。」張維揚欲言又止。
王守一奇怪地問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張維揚道：「所長，我總覺得這麼簡單地放過那個混蛋心裡有點不舒服。姓於的是開典當行起家的，我覺得他當年發家的過程中很有可能涉黑，這個方向是可以查一查的。」
「你這個猜測倒是有一些可能，不過這個事情肯定不能由咱們派出所來查，容易打草驚蛇。高所，你跟刑偵大隊那邊的關係不錯，讓兄弟單位幫著查一下。查了他有沒有涉黑，也可以查一下他有沒有其他經濟犯罪行為，像他這種道德底線極低的人，干出什麼事來我也不奇怪。」王守一也看於文敏這個人不爽，想了想后說道。
高潮道：「是，所長。我一會兒就和羅隊他們聯繫。」
滿面倦容的王守一把調解協議遞給了高潮，道：「你們倆拿著這份調解協議書下去，先讓新城他們把心放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