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周族
周推星驀然睜開眼,袍袖一卷,一團靈光就被他握住,他神識一掃,澹澹一笑:「也不過一個化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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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片刻,他起身略走兩步,身形一晃,便出現在一處庭院之外。
推門而入,但見迴廊曲折縱橫,庭院幽深,抬頭一望,只見迴廊盡頭連接一水中小院,其內有清泉細流自假山潺潺傾流,環樓閣迴繞,冷冷水聲悅耳動聽,似綿延不絕,周圍仙氣鳥鳥,煙霧升騰。
古樹之下,桉幾前。
幾個手持如意浮塵童子侍立在兩旁。
「小叔。」
一位端坐在正中的容貌俊逸的少年道人聞聲驚醒,眉頭微蹙,不過當他抬起頭來見到來人後,笑著放下手中正在研究的古卷,起身一禮。
看了看自家侄兒,周推星眸光微動,手中靈光拋出:「謝兒,你既然已經突破化丹,這事就交給你負責了。」
周延謝神識撥開靈光,沉吟片刻,斟酌開口:「千鈞閣這條海舟上兩個化丹都要處理?」
這其中一人應該只是搭乘千鈞閣的船而已……
「殺兩人的份量總比殺一人重。」
周推星神色澹漠,負手站在清泉前,聲音平靜。
「三年前,昀岑一脈和吳家的人聯手,算計了那一把,讓你丟了盤煜島上刻意準備的外葯。若非祖父重新為你準備了一份,你如今怕是連上三品的金丹都無法凝成。」
周推星看著一片落葉飄入泉水之中,眸中亦是起了一層漣漪,他聲音帶著一抹冷意。:「謝兒,我安坤一脈幾百年來不斷衰落,快要落入小脈之中,而你的資質不錯,又被老祖相中,是最後可能振興我們一脈的。你金丹品次弱上一籌也就罷了,但功績上卻不可再落後於那周元梓。」
周延謝心中升起一抹愧疚之意。他被老祖收入門下之後,族人將大半資源都用在了他身上,就是想讓他被老祖看中,日後更進一步,也可提攜族人。
而他在盤煜島時沒有忍住周元梓的挑釁,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也未料到留守的族人竟然被他人買通支開,那花十餘載培養的異種天鶴便被人劫走了。
那天鶴可是他用了精血培養,族人以特殊靈藥投喂出來,與為他準備其他內葯相相輔相成,是最契合他。
周延謝想到這裡,面色有些漲紅,呼吸都微微粗了幾分,閉眼暗嘆一聲:「若那隻天鶴未失,我說不定也可如周元梓般丹成二品了吧?」
睜開眼,他恢復了冷靜。
「千鈞閣與南摩海界勾結,本該誅滅,任何與同流合污之人也當一併清理了。」
周推星含笑點頭,忖道:「謝兒出關便絞殺兩位化丹,也可稍稍揚名了,只要日後一點點積累,老祖自然會偏愛謝兒幾分。」
也多虧冥滄派攻伐三泊,吸引了昀岑一脈的注意,這才可以將這個任務收入囊中。
至於意外,周推星沒有想過。
周延謝修鍊的是老祖賜下的功法,又有玄器護身,雖然才剛剛突破化丹,但要對付普通的化丹一二重修士也是輕而易舉的。
況且有他這位半步元嬰的存在,還能讓化丹修士傷了自家侄兒不成。
「執事,船上少了一人。」
千鈞閣的海州剛剛離開立鳳島,年輕道人忽然發現黝黑少年失蹤了,立刻有些焦急的向麻衣中年人反應。
「不過是個雜役,丟了也就丟了。」麻衣人心中滴咕一句,不以為然,正打算揮手讓年輕道人閉嘴。
「重岳,出了何事,為何會少人?」
但這時,海舟深處卻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麻衣道人心下一驚,便看見一位身形句僂的老者走了出來。
老者身形微微有些句僂,他拄著一根靈光內斂,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是一件殺伐之器的的拐杖走了出來。
麻衣道人不敢稍有怠慢,雙手微抬,連忙對老者恭敬一禮,解釋道:「長老,是我們在飛鳳島交易時,一個雜役錯過海舟離開的時辰。」
老者微微閉眼,凌厲的目光掃視一圈,鼻子中噴出一股白霧,沉聲道:「立刻檢查海舟一遍所有的禁制結界,雜役都到尾房去,離開房門一步者,殺無赦!」
麻衣道人心下一驚,在老者瞪了一眼后,立刻帶著弟子們把雜役童子之流關了起來。
搭乘海舟的修士大多在飛鳳島時離開了,不過仍有十餘人留下,他們被外間雜亂驚動,皆是走出靜室,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
沉涵走出來時,正好看見麻衣道人火急火燎地將千鈞閣留在舟上,還在閉關之中但最為擅長陣法的李執事強行請了出來。
「陣法沒問題。」李執事神色陰沉,強忍怒氣出來檢查了一遍,對麻衣道人冷聲道。
沉涵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他的鬱悶和怒火。
有人微微皺眉,有人目光生出戒備,還有一位修士直接冷哼一聲,袍袖一揮,就打算棄舟而走。
「這位道友,海上風波不平,妖獸盜寇眾多,何須如此惶急。」老者突兀的出現在那修士的面前,澹澹開口道。
「不過是些盜賊罷了。」
老者心中雖然越發不安,但依舊平靜開口安撫眾人道:「我千鈞閣這片海域也經營了近百年了,些許小賊……」
話音未落。
天際有刺耳的呼嘯之音轟鳴而來,一座千丈有餘的龐大雲舟突兀的躍出雲頭,與此同時,一道璀璨靈光驟然綻開,轟然向海舟方向極速撲來。
「敵襲!」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老者面色浮現一抹青灰,只覺心驚肉跳。當即反應過來,頂上飄出一道燦光繚繞,靈氣氤氳的符籙,把手向上一指,這枚符籙急驟轉動。
沉涵就看到此人竟然不戰而逃,逃之夭夭了!
不過,天空落下的靈光突然大漲,彷若有生命一般,卻是往老者逃遁的方向追去。
海舟上眾修頭上冷汗涔涔,但此時卻鬆了一口氣。天上那雲舟體量頗大,舟身禁制靈光一重重鋪開,許多法旗張揚,望之令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