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8 隔空對話
了無這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在笑長虹面前的舉動，如今也不再會讓此時的笑長虹感到驚異。
這等操作屬於空間之力的純熟運用，目之所及，皆能一念以身現之！
同樣封王百玄了的笑長虹也能做到，只是必然沒有了無這般地熟練和隨心所欲，中間都不需要個「施法時間」、也沒有「閃現后搖」的。
笑長虹眨了下眼，神情坦然自若地與近在他身前的了無對視著，拱手平靜出聲道。
「了無大師多禮了！應該是雨某在貴寺閉寺之時來訪，多有唐突！還請大師和眾位小師父多多包涵才是！」
了無笑而不語，並不回應此話。
周圍的數百和尚也並無反應和動靜，仍舊在目不轉睛地直直盯著笑長虹。
此時，一葉也已是坐到了了無方才所坐的位置側方的空地上，轉過身來，加入了那「企圖用眼神殺死」笑長虹的群僧注視行列之中。
就在笑長虹對眼前那了無的笑不明所以、並開始有些感到扛不住周圍的眼神殺之際，那了無終是再度有了動作。
笑長虹只見身前那抿嘴無聲笑著的了無維持著一手豎掌於胸前的動作，忽然緩緩轉過了身去。
笑長虹的視線不禁下意識地緊隨著了無的身形而動。
只見後者轉過身後，並未邁出步伐，而是就在原地向著空無一僧的大院廣場上空微微仰首，語氣如同是在面向自己尊崇的長輩或是導師一般，恭敬地出聲請示。
「阿彌陀佛，弟子愚鈍，施主已至，還請師父明示。」
隨著了無這一聲請示的話語在此間悠悠響起，那一刻，數百僧人竟是在同一時間動作整齊劃一、同步率高達百分之一百地一併收回了投注在笑長虹身上的視線！
繼而所有僧人都將視線放在了自己的正前方，並未看向同一方向，也並未一同看向了無所看的方向。
數百和尚合掌閉目，如同又在響應了無先前的話語一般，齊齊道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然而此刻的笑長虹也沒心思再去琢磨這群古怪和尚的古怪行為。
因為此時的他，心神完全被了無方才那一句恭敬請示的話語聲給吸攝了去！
了無的師父......
在這菩提寺中，不，在這世間，能讓得了無如此尊稱為師的人，便只有......那菩提老祖了！
笑長虹一念至此，也忙在了無話語聲剛落之際，便仰頭尋著前者所看的方向望去。
大院上空，或是此地屬於島嶼、位於大海之上，天空蔚藍無比......白雲稀疏......
除此之外，再看不到其餘任何的異常之處！更不要說人的身影！那位菩提老祖的蹤跡了！
笑長虹並未感到失望和疑惑，要是他能那麼輕易就能看到、鎖定菩提老祖的身形和位置，那他也怕也已是能與菩提老祖兩相抗衡的頂尖強者了！
而這顯然不可能！
那了無所請示的菩提老祖，也並未讓笑長虹和下方的眾位僧人過久等待。
只在了無話音完全落地的片刻之後，菩提老祖便以不見人影、卻聞其聲的一語，讓笑長虹確認了對方此刻確實是在看著這裡！
「了無......你非我，安知我之意？這與你愚鈍與否並無因果......」
富有無盡歲月滄桑、在夾雜著蒼老之音的同時，卻又不曾失去那有如一座銘鼎宏鍾般撼人心神的力量！
如此讓人過耳難忘、讓人如在聽蒼天念誦經書的聖音話語，不知從何處響起，在此間每一個角落裡經久不息地悠悠迴轉！卻又不會讓人覺得躁耳，反而像是在聽某種哲理名言的催眠曲一般，耳朵異常舒適......
這句話顯然是在對那先前做出了請示之言的了無所說，意在教誨、提點！
了無聞言，低下了頭，閉目微微垂首，輕聲回話道。
「弟子明悟，謝師父教誨......」
這番老和尚和小和尚之間彬彬有禮、你來我往的套路式問答點化，笑長虹實際上是並不感冒的。
不過他此刻的心神卻是在時刻注意著那已經放出了第一句話的菩提老祖來。
和尚之間那稍顯無聊的客套他沒有興趣，但是這非常牛批、似乎是當世頂尖幾人之一的老和尚，笑長虹就很有興趣了！大大的有啊！
不過他也明白，若是對方不想現身、只是隔空喊話，那麼以他目前的實力，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發現那菩提老祖的身影和具體位置的。
要說笑長虹會不會感覺對方此舉顯得有點不尊重他？
他敢嗎？他配嗎？
Emmmm......
笑長虹自我感覺......他既不敢，也不配啊！
就算對方真要端著那身為一代當世頂級玄尊大能的架子，不現身、就隔空喊話，在他無能覺察的上空從上而下地高高俯視著他......笑長虹也沒轍啊！
對方確實是有這個實力！而有這個實力.....那便同時也具備了這種俯視於他的資格！
雖然此舉確實是會讓人多少有些不爽，但真要說的話，笑長虹心中自然還是敬畏更甚！
這等強者，確實不是一般人說見就能見的！
此時的笑長虹自知自己也還不夠資格！
但是，這也只是現在！
不過，按照笑長虹先入為主的主觀印象，以及他冥冥之中的直覺......那菩提老祖應當不是這種喜歡擺架子的強者才對。
這一類強者多多少少都顯得有些過於庸俗了。
哪兒像他的老師龍泉尊者？
就獨自一人隱居到了那斷罪淵底，長住千年之久！
平時相處時也就性子冷了一點，其他方面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還是那種面冷內熱的老好人！
他也從不幹什麼有實力就端架子、欺壓、強迫弱小之事......
總之。
笑長虹在與龍泉尊者相處過一段時間后，再加上兩人之間涉及各方面話題的一番交談、還有那佛魔之淚、自問劍心等等事件之後，他已是被龍泉尊者那一副真正性靜、喜好安寧隱世的高人之風所折服！
實話實說，後者這種找個環境不錯、寧靜清幽之地隱居的生活方式，和笑長虹憧憬之中的一模一樣！
要說唯一有所區別的......和笑長虹覺得不足的便是，龍泉尊者身邊沒有家人的存在......孤身一人的話......會很容易感到寂寞的吧......
額......不對，也不能說是沒有家人，還有那柄名劍龍泉一直陪伴著他呢！
真不愧是五千年前橫空出世的傳奇人物，龍泉劍尊！
他對他的劍......那柄龍泉的喜愛程度......怕是比家人還要更為深刻了吧......
確實，對於劍修而言，他的配劍......是和家人、或是可能比家人還要更加重要的存在！
后一者......便是那所謂的......「劍痴」了！
當然，龍泉尊者估計是沒達到這種痴迷於劍，其餘包括家人在內一切盡忘的地步。
至於他身邊為何沒有家人......而是將自己的血脈、也就是那百玄王朝問氏皇族留在了人世......選擇一人孤身隱居到了那斷罪淵底......這些便都是只有龍泉尊者自己才知曉答案了。
笑長虹既是不知、也不方便過問，在這裡自個兒憑空瞎猜、瞎琢磨也沒啥意思。
額......不小心就跟著笑長虹的思緒把話題扯遠了。
言歸正傳。
大院廣場內。
在那並未現身的菩提老祖和了無的一教一答之後，場內之人盡都不禁屏氣凝神，似是在等待著前者、也就是他們共同尊崇、信仰的主持再度出言教誨。
然而，接下來那菩提老祖的話頭，卻是不在了無、也不在場下那數百閉目抬掌、虔誠念佛的僧人身上了。
只聞那銘鼎鍾音再度於此間響起，這次.....卻是先宣了聲佛號。
「阿彌陀佛......老衲在此歡迎貴客來訪我菩提寺！還請容老衲在此向施主賠禮。老衲由於曾與人一戰有約，需靜心悟佛千年！時限不到，便不得邁出禪房半步！故不能以真身與施主相見！不敬之處，還請施主海量包涵......阿彌陀佛......」
這一番語速較慢、聲音卻是無比響亮清晰的話語，擺明了便是在向著笑長虹所言了！
畢竟此時此刻這菩提寺的貴客、施主，也就只有笑長虹......以及他肩上那安安靜靜坐著的雪發少女雪絨寶了！
果然......
而菩提老祖的這番蘊含歉意的道歉問候之言，則是將笑長虹之前的疑惑給徹底解開了去。
對方原來確實不是要故意端架子而不現身與他見面，只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而無法現身罷了。
更何況，這等大能竟是能放下身份、極具風度、如同是在對待與之處於相同地位的朋友一般地向他這一晚輩道歉，這便讓笑長虹第一時間感到有些誠惶誠恐、簡直是受寵若驚！
他直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叉了？
菩提老祖......在和自己道歉？！
然而，眼前的事實以及小狐狸心底的佐證之音，無不在證實著，這一切都是真的！
【作者題外話】：求收藏追更加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