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師父來撐腰
「師父,謝蘊寧在停車,這路上的人太多了,車不容易進來。」
陸九安伸手就要去接裴雪鬆手里的旅行袋,裴雪松身體一側,對著陸九安道:「我還沒老到這點行李都拿不了,帶路。」
裴雪松的語氣,冷冰冰的。
心腸卻是極好的。
陸九安也不會在意這些,一邊同裴雪松往車前走,一邊道:「師父,我們在滬市買房子啦,用的是謝蘊寧以前在國外留學時攢的錢。」
「什麼樣的房子?」裴雪松問。
陸九安道:「兩樓一底,一樓是兩間鋪面,大概有近一百個平方,二樓三樓住人,師父,咱們以後可以開間中醫診所或者做其他的生意。」
「我不開診所。」
若不是這次的病人,是謝蘊寧的外婆。
裴雪松為了給陸九安撐腰,他才不會千里迢迢坐這麼久的火車來滬市。
他受夠了名利場里的爾虞我詐,也厭倦了大城市的虛偽無情,他更喜歡呆在鴛鴦池林場里,與自然為伴。
「我聽師父的。」
陸九安和裴雪松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終於找到了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咦……謝蘊寧怎麼不在這裡?」
陸九安拉了拉開車門,車門也拉不開。
裴雪松四處看了看,道:「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
裴雪松話音剛落,謝蘊寧就小跑了回來,他摁著腹部,略帶著喘息道:「我好像又看見秦守一了。」
「跟丟了?」陸九安問。
謝蘊寧點頭,「是。他發現我在跟蹤他,朝我挑釁地做了一個手勢就上車離開了。不過,我記下了車牌。」
「記得車牌就好,車管所那邊應該有登記,到時候順著這條線查,應該就能查到秦守一的下落。」
陸九安自然而然地拉開車門,將裴雪松的行李放進車裡。
謝蘊寧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陸九安,心裡的疑惑像是雪團似的,越滾越大。
「師父,你坐前面。」
裴雪松同謝蘊寧上車之後,便朝著梧桐街88號出發。
房子都過戶到了陸九安和謝蘊寧的名下,兩人自然是換了鎖。
裴雪松把陸九安當親閨女對待,將心比心,陸九安自然也是投桃報李,對裴雪松也是極好。
她將一串鑰匙交到裴雪鬆手里,笑盈盈道:「師父,這是我們新家的鑰匙。」
「你新家的鑰匙,給我做什麼?」裴雪松推辭不要。
陸九安不由分說的一把塞到裴雪松的手裡,落落大方道:「我們的新家,也是你的新家啊。」
裴雪松握著陸九安遞過來的鑰匙,只覺得有千鈞之重。
他原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就將孤獨一生,孤獨終老。
臨了,卻還能有這麼一個貼心的徒弟把自己當成親人一般依靠。
裴雪松內心的感慨萬千,陸九安自是不知,她拿出鑰匙,打開門。
屋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橘子皮的香氣。
這是佟家傭人來打掃時,特意在房間四處放了橘子皮。
這種淡雅的果香,充斥在屋裡,讓整間房間的空氣變得輕盈靈透。
陽光透過玻璃照耀進來。
細微的粉末在空中跳舞。
裴雪松打量著這套房子,這套房子南北通透,採光通風都極好。
地理位置也不錯。
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也不少。
做點生意,倒也是可以。
裴雪松注意到牆上掛著許多枕套,問道:「九安,你這枕套什麼的,賣出去了嗎?」
「有人來問過,但價格談不攏。」
對於陸九安來說,這些枕套,是鴛鴦池林場大姑娘小媳婦手工繡的。
材料和工錢,都得算上。
奈何……來問價的客人,一聽見陸九安的報價,都嫌貴。
問的人多,真正願意出錢買的人,卻又是極少。
「眼下大家都不富裕,不願意出這錢,也是很正常的。」裴雪松安慰道:「慢慢來,總會有需要的。」
「聽說,你們這裡有鴛鴦戲水的枕套?」
店裡來了客人,陸九安就熱情地上去打著招呼,她看著來人是一對母女,便問道:「你們這是在置辦嫁妝?」
年輕姑娘一臉嬌羞道:「對。」
「那你們可得看看我們的枕套,全手工繡花。」
陸九安熱情地介紹著自己帶來的枕套,「用料也很紮實,手洗機洗,都行。」
「結婚用這些淺色,顯得不好。」
「媽,我挺喜歡的。」
這枕套的樣式,全滬市獨一份,放在新房裡,多好看啊。
「阿姨,您要不喜歡這種淺色的,我們還可以定製紅色,就是工期要長一點。」
年輕姑娘哪裡想等紅色的,她受西方思想影響,就喜歡標新立異,結婚都想要穿婚紗,哪裡還會喜歡大紅的床上用品。
「媽,現在都流行西式婚禮,在西方白色象徵純潔。」
年輕姑娘就說了這麼一句,當母親的就寵溺地撫摸著女兒的肩頭,憂心忡忡道:「你要喜歡,就買吧!」
「謝謝媽媽。」
「多少錢?」
「枕套五元一對。」陸九安說出價格。
「貴是貴了點,誰讓我們囡囡喜歡呢?」.c
陸九安做生意也實誠,肉乎乎的鵝蛋臉上,一臉笑意,一看就透著一股喜氣。
「你們兩位是我們店的第一位顧客,我再送你們一張手帕,祝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因為多贈送了一張手帕,母女二人頓時就覺得自己撿了便宜,付了錢高高興興地拎著袋子離開了。
裴雪松和謝蘊寧二人也將裴雪松的行李放了下來。
裴雪松換洗的時候,謝蘊寧特意去了街口的餛飩鋪子買了一碗海味餛飩回來。
「師父,剛出鍋的餛飩。」
裴雪松坐在餐桌上吃餛飩時,陸九安將賣枕套的五元錢收好,又記在賬本上。
「師父,你一來我們的生意就開張了,你多在這裡呆段時間,我保證我們的生意會越來越好。」
謝蘊寧伸手剝了一把花生米遞到陸九安的手裡,溫聲細語道:「九安,師父累了,讓師父好好休息一會兒。」
「別休息了,先給你外婆看病。」
陸九安知道坐火車有多累,裴雪松肯定也不捨得錢,沒有買卧鋪,而是硬座。
在火車上坐幾個小時,起身的時候,雙腿都不會走路了。
「師父,你坐火車累了。」
「他外婆的病,耽誤不得。」裴雪松一臉凝重道:「時間拖久了,無力回天,人家還以為是你治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