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王清身敗又名裂,最終殞命會賓樓
王生和王清這對難兄難弟知道他們已經徹底完蛋了。
王清更是不堪,整個人都跌坐在地上,好半天都起不來。
吳天良這個從外地來的年輕人能打敗開封知名的高手贏得這場賭局,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倒霉的當然不止這兩位當局的仁兄,在場有很多人都投注王氏兄弟會拿下這場比賽,當這些人看清楚雙方的牌面后,知道自己輸了,馬上就引發一片慘叫聲。
表現特別明顯的還有凌坤,他畢竟年紀大了,往後撲倒之餘居然還口吐泡沫,不住地用手掩住胸口,似乎在下一分鐘,他的心臟就會從胸腔里蹦出來。
凌坤已經預感到自己已經沒有多少天好活了。
幸運的女神這次降臨到天良的頭上,他這次拿了一手特大的牌,就和後世的同花順一樣,自然是秒殺了對面的三條。
天良贏得了最終的勝利,自然是收穫甚豐,在眾目睽睽之下,天良順理成章地拿走了王清的那張房契,會賓樓的樓主南宮明也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在眾人面前宣布了原本歸屬王清的那份房產從這個時候起正式易主。
既然輸贏已成定局,雖然在場有不少人虧了一大筆錢,但還是要表示一下祝賀的意思,於是就拍起掌來。
畢竟天良現在屬於贏家,在這個世道,只要你是贏家,恭維者是不會少的,這是人之常情。
而作為失敗者的王氏表兄弟,是不會得到祝福的。
而且現在的王清和王生彷彿什麼也聽不到,兩個人的眼睛睜得老大,死死地盯著天良手中的牌,但雙目無神,好像外面的一切都已經變成了死寂,與他們不再相關。
王生已經把所有的財產都押到了賭注攤里,他現在已經變得一文不名了。
當然,更慘的還是王清,他連棲身的房子也沒了,眼睜睜地看著天良手裡拿著的原本屬於自己的房契。
雖然根據大宋法律,拿到了房契還不算是真正的交易房產,還要去官府那裡備案,但有南宮明作為可信的第三者,這也只是一個程序而已。
就在這時,王清突然站起來,伸手想從他們兩人的手上奪回自己的房契,但剛把手伸出去,就撞到了南宮明不屑的目光,警告他不要壞了這裡的規矩。
王清把手縮了回來,他也知道惹惱了黑白通吃的會賓樓的樓主南宮明,自己的死期就會近在眼前。
但也無所謂了,王清他知道自己經可以說是完了,他甚至可以預想得到,明天,或許就在今天傍晚,賭場追債之人,就會全部都朝自己撲過來,自己十有八九第二天就會橫屍街頭。
就算到時這些人開恩,留自己一條小命,那也和死了沒有什麼兩樣,自己依然會被債主當作是奴隸,被迫呆在那暗無天日的礦場做著苦工,如果累死了,只會被人家扔到城郊的亂葬崗上。
王清在以前就曾經聽老一輩的人說過有很多傾家蕩產的賭徒到最後都會走到這一步。
「不,你是作弊的,你根本贏不了我的表哥!」王清站起來,聲嘶力竭地向天良喊道。
「沒有的事,如果他作弊了,我是不可能不知道的!」王生察覺到對面南宮明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就拉著表弟的手,示意他鎮定下來。
「對了,這個人沒有作弊,一定是表哥你,收了人家的好處,就來害我,想圖謀我的房子!」王清把王生拉住自己的手推掉,回頭指著他說道。
「對了,還有你,一定是你的主意!」王清指著天良說道。
想起以前的風光和現時的落泊,王清怒氣攻心,已經不想活了,但想到他就算是死也想拉一個人陪著一起死,就「唰」地從腰下取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向前面的吳天良捅過去。
由於事發突然,此時吳天良和他身邊的崔武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沒有人想過王清會如此不分輕重,因此對這個突發事件都沒有防備。
在場的眾人都驚呆了,眼看著刀尖就要刺到這個年輕人,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直在旁邊的南宮明快人一步,隨手拿起手中的茶杯用力一擲,茶杯不偏不倚就砸到王清那個持刀的手上。
南宮明的武功之高在皇城是絕對排得上前三位的,他施用在茶杯上的力度可不小,王清的手一吃痛,手上的匕首就拿不穩,踉蹌了一下,吳天良馬上趁機退後了好幾步。
一擊不中,喪心病狂的王清還想再來一次,南宮明這時就跳出來擋在吳天良的前面,他一把抓住王清持刀的右手,用力一扭,王清的手便發出「啪」的碎骨聲。
隨著王清發出「啊」的吃痛聲,手上的小刀也掉落了下來,
危機解除,南宮明厲聲對王清道:「小子,你當我這個會賓樓是什麼地方,輸了就要認賭服輸,如果讓你在這兒行兇,血濺會賓樓,我南宮明的面子還往哪裡擱,這會賓樓還會不會有人來?」
王清這時才清醒了過來,扶著受傷的手不發一言。
王清已經知道這次自己是逃不掉的。
南宮明當然不肯罷休,狠狠地說道:「這次老夫不整你,老夫的名字倒過來念!」
南宮明在江湖上素來都有面子,說了這些狠話,所有在場的人都在跟著起鬨,責罵著王清的不是。
王清聽著這些人對自己指指點點,心知自己已經沒有活路,現在不但身無分文,房子也沒了,還要被別人追債,在無計可施之下,再加上頭腦不清醒,王清做出了最終決定。
只見王清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步就跨上了五樓的欄杆,然後縱身跳了下去。
吳天良和崔武都驚呆了,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更談不上施以援手,等到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人已經跳了下去。
然後,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悶響。
眾人往上面望下來,只見王清的屍體趴在會賓樓前面的地上,腦袋上的血迸得一地都是,染紅了半個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