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哥迪克.格雷森

兩個房間的布局一模一樣，除了顏色不一樣以外簡直就像是同一個房間。萬能的阿爾弗雷德已經把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衣服，書籍，玩具，電腦等等。

傑森和黑澤陣謝過管家俠，他們還有東西在犯罪巷的家裡，等有空了再去收拾，證件和說明什麼的自有韋恩集團負責，他們只需要露個面拍個照片簽個字就行了。

「這就是有錢人嗎？」傑森臉上複雜，黑澤陣對這種事情適應良好，他面前放著一本書，左手拿著一支筆，在手上轉出了花，漫不經心的開口:「資本總是有特權的，傑森。」

傑森也在看書學習，布魯斯要安排他們去上學，在此之前要先測試一下他們的進度以便安排學校和年級。傑森是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因為家庭原因輟學的，他原本的成績很好，尤其是文學方面，輟學以後也沒有完全放棄學業，撿到黑澤陣以後也經常一起讀書互相學習。因此他們倆的小學知識都很牢固，現在主要在看中學方面的課程——傑森固執的認為自己已經是大孩子了，去念小學有點丟人，而黑澤陣則是覺得浪費時間——小學知識對他來說容易的像彎腰撿一塊石頭。

他們都換下了自己那身舊衣服，在阿福的安排下穿上了嶄新的小西裝，傑森的黑髮藍眼，黑澤陣的銀髮綠眸，搭配著白色的小西服看起來格外精緻可愛。如果不是每次出門都要在臉上抹的亂七八糟，他們倆很可能已經被賣到各種紅燈區了。現在在安全的地方，也就不需要再隱藏自己。

「嘿，阿福，布魯斯在嗎?我回來看我的兩個弟弟！」活潑歡快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像一隻熱情快樂的小鳥。正在客廳看書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抬起頭往外看，「歡迎回家，迪克少爺，布魯斯老爺去公司了，兩位小少爺正在客廳看書。」阿爾弗雷德語氣不急不緩，他是來自英國的紳士，無論什麼時候都保持著不溫不火的紳士風度。

客廳沒有關門，一道歡快的影子從外面蹦躂進來，他對上兩個孩子好奇的目光，臉上露出熱情的笑容，「你們就是我的弟弟嗎？我是迪克.格雷森，你們可以叫我迪克。」他對他們眨眨眼睛，補充道:「當然，我更希望能聽到你們叫我大哥。」

傑森眼睛一亮，「你是羅賓！」迪克還沒收到布魯斯的信息，他以為是布魯斯告訴傑森的，他把食指豎在唇邊，「噓，這是我們家的秘密。」

黑澤陣白了他一眼，彷彿在他身後看到了開屏的孔雀尾巴。「如果不想別人知道這件事，就應該把那些容易聯繫在一起的巧合抹除掉。」比如韋恩集團和蝙蝠俠的關係。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布魯斯.韋恩會放出自己是蝙蝠俠的資助者這種消息——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布魯斯.韋恩=蝙蝠俠」這個想法，但是這樣一來他豈不是更容易被蝙蝠俠的敵人抓住嗎？時間久了總有聰明人順著蛛絲馬跡找到各種證據證明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

這種事情明明可以弄個虛構的組織或者公司來搞。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黑澤陣自己的錯覺，自從蝙蝠俠出現以後，哥譚的各種超級罪犯也多了起來——其中殺傷力最大的還是小丑。蝙蝠俠沒出現以前，哥譚最大的犯罪組織法爾科內和馬羅尼兩大黑道家族，他們也不過是普通的黑手黨，而蝙蝠俠出現以後，黑手黨勢力急劇沒落，出現了各種奇怪能力的反派。

他心裡奇怪地想，難道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犯罪界的進化?

「嘿，你是gin對不對?」俊俏的藍眼青年笑容燦爛陽光，黑澤陣被他的笑臉閃到，不忍直視的移開眼睛，迪克並不在意自己最小的弟弟的冷淡，他見好就收，沒有故意招惹這個看起來和布魯斯某方面有些相像的孩子，轉過去湊到傑森面前，兩個人嘀咕交談起來。

黑澤陣瞥了他們一眼，心裡有種自己被落下的感覺。他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將面前的書翻的啪啪作響。傑森沒有get到小夥伴兒傲嬌的內心，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的偶像，最讓他開心的是他的偶像是個真正溫柔的人，見他有不懂的地方還會輕聲細語的講解。

天吶，這就是天堂嗎？！羅賓萬歲！他心裡無聲地吶喊。

「哼。」黑澤陣皺著鼻子起身，硬生生插在傑森和迪克中間，他有種傑森要被搶走了的不安預感。

「所以你要從羅賓的位置上退休了?」他背對著傑森，看著迪克，臉上露出一絲挑釁的意味。迪克見狀挑眉，眼前莫名出現了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即視感。

他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伸出手毫不留情的蹂躪著黑澤陣的頭髮，將他順滑的頭髮都揉成雞窩狀才收手慢悠悠道:「對呀，因為我和布魯斯理念上有些不合嘛。」他笑眯眯的，「而且羅賓總要長大的，我以後不想留在哥譚，想去外面看看，哥譚有蝙蝠俠就夠了。」

迪克回想起兩年前養父在一天深夜裡和他的對話，從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留在哥譚當蝙蝠俠的助手羅賓，鳥兒總是要長大的，它們永遠渴望著天空，渴望著自由飛翔。

黑澤陣臭著臉將他作亂的手拍掉，轉眼瞥見傑森眼中的崇拜更深，他久違的感到挫敗——蝙蝠俠一家對傑森的影響太大了。

「所以傑森，你願意成為我的接任者，成為新任羅賓嗎？」迪克認真的對傑森發出邀請，這是他和布魯斯之前就商量好的。為了這個，他們已經暗中觀察傑森和黑澤陣有一段時間了。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布魯斯會對這兩個犯罪巷的流浪兒這麼關注——他並沒有看不起犯罪巷或者流浪兒的意思，只是這和布魯斯以往的行徑有些不符。不可否認，傑森和黑澤陣確實是好孩子。但是不論從哪方面來說，傑森都比黑澤陣更加適合哥譚，更加適合蝙蝠俠。

傑森下意識地看向黑澤陣。

「我對成為蝙蝠俠的助手沒興趣。」黑澤陣懨懨的，「而且你不是那麼喜歡蝙蝠俠嗎？我又不喜歡蝙蝠俠，而且我還不是哥譚本地人，羅賓是哥譚的本土超英，不管怎麼樣都是本地人更合適吧。」他難得說了這麼一大段話，並不是為了安慰傑森，而是確實這麼想。

他對這個城市沒有熱愛。

一想到自己將來能夠成為蝙蝠俠的助手和他並肩作戰，傑森就興奮的恨不得跳起來了。「所以他的訓練是你負責嗎？」黑澤陣看向迪克，迪克摸摸自己的腦袋笑呵呵地說道:「我平時上學不在哥譚，應該是布魯斯吧？我當時也是布魯斯訓練的。」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興緻勃勃，「傑森你要不要設計一下制服?」他從自己的單肩包里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白紙，把它抻平，放在傑森面前，「我倒是不介意你繼續使用我的那套制服。」

黑澤陣仔細想了想那件黃綠色短褲搭披風的制服，再把自己小夥伴的臉嫁接上去，頓時感覺不忍直視。他想，羅賓制服真是他見過的最丑的設計了。

沒有之一。

「不。」他斬釘截鐵的打斷傑森想要點頭同意的動作，「制服要重新設計，不要小短褲！」傑森後知後覺的回過神，「哥譚的夜晚還是挺冷的，小短褲不太抗冷。」

「好吧。」韋恩家的大哥聳聳肩，決定原諒自己弟弟們的審美，其實他覺得綠鱗小短褲挺好看的。

新加入韋恩家的兩個弟弟不再評判大哥無處安放的審美，他們在白紙上寫寫畫畫，為了各自喜歡的顏色爭論起來。「黑色不好看嗎？黑夜裡面黑色多好隱藏啊！」黑澤陣振振有詞，「但是我覺得紅色更好看。」傑森在紙上畫了一個圓滾滾的頭盔，黑澤陣嫌棄的看了一眼，「像個紅棗。」他犀利地吐槽，「頭盔最起碼得像蝙蝠俠那樣可以說話呼吸吃東西吧。」他在紙上畫了兩筆，「你還不如把桶倒過來扣在頭上。」

一旁的迪克已經被他們的對話和畫笑到地上去了，他發誓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獵奇的制服頭盔！孩子們的創造力和想象力真的很有趣！

他們爭論著頭盔，忽然又想起蝙蝠俠的防護面具，「我覺得面具也挺好看的。」黑澤陣勾勒出面具的邊緣，「我看東方的電視劇裡面，他們遮擋的都是下半邊臉，我們為什麼要遮上半邊呢？蝙蝠俠就是這麼被我認出來的，要不我們也遮下面?」黑澤陣想到就開始畫，然後他又搖了搖頭，「不行，你們的眼睛也太好認了，不遮住眼睛也很容易被認出來。」他仔細思索，放棄思考，將護目鏡和面具放在一起比劃，最後不得不承認傑森那個桶的保護功能最好。

「在桶上開個窗口弄個擋住眼睛的鏡片，全方位防護。」黑澤陣不情不願，「但是不能弄成紅色！像個紅棗成精了一樣。」他飛快地在傑森說出「想把這玩意兒弄成紅色的」之前說完。.

「……那好吧。」傑森最終接受了小夥伴的好意，這樣也算跟gin一起並肩戰鬥了，他這麼安慰自己。

黑澤陣忽然想到蝙蝠俠的制服，問道:「蝙蝠俠的制服是他自己做的嗎？」

「嗯哼。」迪克攤手，「蝙蝠戰衣是布魯斯自己做的，或許你們想和我一起去蝙蝠洞看看?」他對他們發出一個無法拒絕的邀請。

傑森和黑澤陣對視一眼，兩個人眼中都寫滿了興奮和躍躍欲試。

他們跟著迪克來到二樓書房，這裡他們並不陌生，他們剛剛看的書就是在這裡拿的。

只見迪克在書櫃里鼓搗了一會兒，「咔咔」兩聲，一個書架緩緩向兩邊打開，露出一個充滿現代感和科技感的電梯。

他們進了電梯，迪克按下按鈕，電梯門在他們面前緩緩關閉，然後是一陣失重感，電梯門又緩緩打開，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十秒。

「哇哦，好酷！」電梯正對著停車場，傑森他們乘坐過的蝙蝠車赫然在其中，旁邊還有一看就是一個系列的蝙蝠摩托，蝙蝠滑雪車，甚至還有一架外形是蝙蝠的蝙蝠飛機！

「這些都是韋恩集團做的?」黑澤陣突然對這個世界的科技產生了懷疑，這也太先進了，他甚至懷疑這架蝙蝠戰機可以隱形。迪克大大方方的承認，「是的，大部分是韋恩集團eo盧修斯.福克斯維修和加強的。」「那我能讓他幫我做些裝備嗎？」黑澤陣看著他問道。

「……?」迪克茫然的看著他，「你想要什麼裝備?大部分裝備蝙蝠洞都有。」「我想要那種一受到攻擊就能像安全氣囊那樣展開把人保護在裡面的防護裝置——我覺得傑森很需要這個。」他無視了傑森想要反駁的神色，「哥譚是個很危險的城市，其實大多數人都需要一個這樣的裝置。」他沒有問韋恩集團為什麼沒有開發這種防禦性的裝備，畢竟人的思路要是跑偏，是很難被拉回來的。

哥譚是一個把自己包裹在刺里的城市，這裡最常見的就是攻擊。

「我會把你的話轉交給布魯斯的。」迪克那雙蔚藍色的眼睛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他摸摸自己最小的弟弟的頭，在他不耐煩的眼神中淡定的rua了兩把才收回手，「這裡只是蝙蝠洞的邊緣地帶，我帶你們去看蝙蝠電腦。」他興緻勃勃的對弟弟們進行安利，「蝙蝠電腦打遊戲的手感超棒！延遲和卡頓都沒有！像絲一樣流暢自然。」仗著自己對蝙蝠洞的擺放了如指掌，他大膽的倒退著走，臉正對著弟弟們，表情興奮，「待會我帶你們試試，趁布魯斯不在好好玩玩。」

他說的興起，沒看見黑澤陣和傑森充滿憐愛的眼神——他的身後，蝙蝠電腦前，一個高大的聲音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

不是聲稱去公司的布魯斯.韋恩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