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袁家的末路

第五百三十七章、袁家的末路

魯子敬比起當年在倉亭津的時候,也顯的衰老了許多,雖然未見華髮,現在孫權面前說話,高大的身子,也不禁佝僂了。

孫權眼見周瑜不到,黃蓋也不來,嘴角微微翹起,乾笑了兩聲。

「既然公瑾不適,吾也就不去軍寨了,讓他好生休養,大軍不日就要北攻廣陵,還要柴桑偏師相助!」

「當年在家兄身邊時候,廬江公子,就最易色變,沒想到今日,還是如此!」

孫權明明在笑,徹骨的寒意,還是透體而出。

吳主再不說話,撥轉馬頭,直直向吳郡所在而去,吳軍不明就裡,卻知道大都督所在之地不遠。

孫權臨到此處,不見周瑜,恐非江東之福。

離著孫權大軍不到二十里之地,軍寨之旁,一頭華髮的周瑜,臉龐消瘦,目視北方不語。

他身邊大將黃蓋,最是敬服都督,眼見美周郎憔悴至此,顴骨高聳好若山峰一般,心中一酸,眼眶已然紅了。

「都督,秋風傷人,都督還是回營,一會主公,定當來看汝的!」

「公覆,仲謀不會來的,汝不懂,天下間,哪有主公求見臣子的道理?」

「沒想到,伯符的弟弟,帝王心術如此熟稔,這江東每多呆一日,吾只覺得心中難安啊!」

「都督,子敬不是說,事情說開就好了?」

「子敬那是寬慰吾,心有縫隙,便再難修補了,子敬自己,也是心累,要彌合君臣之疏!」

「唉,想起來,倒是北地,北地那個司農,說話做事,天生溫雅親厚,也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見到大同!」

周瑜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這個少年時候,就才貌雙絕的男子,閉著眼睛,滿頭華髮,也隨著秋風飄散開來。

天下大變在即,河北,鄴城,張郃臨陣投誠,到今日已然是第二十日了。

鄴城守軍雖然精銳,攻城的曹軍卻也能感覺的到,袁紹的軍隊,士氣正在慢慢的瓦解。

曹操紮營鄴城之下,李典諸將,北上幽州,一路勢如破竹。

就連臧霸,昌郗,也從北海郡趕到,鄴城下,曹軍軍威,一日比一日旺盛,若不是曹操愛惜甲士,無意強攻,此時的冀州郡城,恐怕早就易主了。

袁譚將弟弟,父親一起封在府衙內。

更是點兵,以識人不明,居心叵測之由,將沮授拿下。

關鍵時刻,許攸自帶家奴甲士,將郭圖一脈謀士辛評,接到了府中護衛,此舉甚是被袁譚賞識,袁紹嫡子,將許子遠,看成了僅次於郭圖的可信之人。

袁紹被困在府邸,別說城外之事,就是宅邸外之事,也是一概不知。

他心憂戰事,張郃下場,更是不知,屢次召喚河北文臣武將不至,心中憂懼,眼見一日比一日憔悴,二十日過去,已然宛若活死人一般了。

這一日,袁譚,郭圖在城頭巡弋,眼見曹操勢大,辛評弟弟辛毗,也被曹軍從北方壓回,在城下叫門,都覺得心中煩躁至極。

辛毗在幽州為主簿,既然到此,河北之地,恐怕已然大半為曹軍所有,鄴城淪陷,就在眼前。

「公則,河北局勢,可還要轉圜餘地?曹軍勢大,吾觀大事,已然不可為!」

「少主公,曹操雖然勢大,河北義士,卻還是心向主公,鄴城堅厚,為何不守?辛毗降曹,那是他辛家兄弟不忠,正好可斬辛評,也壯士氣!」

袁譚身邊,郭圖,辛評爭寵的厲害,關鍵時刻,郭公則大事先滅自己人的脾性,發作的厲害。

「殺辛評?仲治又有何錯?昨日還一起飲酒,今日何談殺戮?」

「殺主公,辛毗降賊,就是辛評之過,吾聽子遠言說,城中校尉,多有到府中拜見仲治之人,他要開城乞降,又當如何?」

「吾,吾,此等事情,汝和子遠看著辦即可,當日圍住府邸,也是汝建言,現在該如何收場?」

「少主公,事已至此,大不了玉石俱焚,河北袁家四世三公,縱然死絕,也不能墜了世家高門之威!」

郭圖雖然專滅自己人,卻也是抗曹最死硬的一個。

袁譚在青州殺了不少人,現在看到郭圖瘋狂的神情,忽然有些害怕起來。

他再不說話,大步走下石階,走不多遠,就聽到了城頭廝殺聲音,片刻后,伴隨著郭圖瘋狂的笑聲,袁軍的喊叫聲音,袁譚知道,辛評已然被郭圖治住。

鄴城城下,曹操手握竹紙文書,凝神不語。

這是方廣從長安送出,一式兩份,一份送到鄴城,一份送到此間。

信箋很長,說了益州大變之事,和劉備孫權會盟北攻的猜測。

益州之事還好,曹操讓少年去漢中,就是得隴望蜀了,孫權,劉備合流,在曹操看來,卻很是玄幻。

他看完書信,攤開雙手,將信交到荀彧手中,曹營謀士,傳看信箋一圈,都覺得少年之言,頗有神棍玄幻之色。

「大同現在越來越神妙了,以後打仗,還要什麼謀略,只要他閉著眼睛算算,定當大勝了!」

荀彧笑了笑,第一個開口說話,不自覺間,將方廣,又向黃巾一脈,張魯摯友方向推了推。

「主公,不會吧,十日前,不是還有公明軍報,聞說荊州甲士盡數南去,和孫權會獵南郡之南?」

「徐晃有意南下,主公讓他不要妄動的,怎麼大同,不知道此事?」

程昱雖然和方廣交厚,說起大事時候,卻素來持中,他一言既出,陳群,司馬防眾人更是一起出言附和。

「主公,吾倒是覺得不然,孫權,劉備,想來是料不到主公麾下大軍,縱橫河北,這才被迫會盟。」

「劉備當世梟雄,眼中沒有道義,只有實利,孫仲謀雖然年少,觀其形,也非等閑之人,司農所言,看似荒謬,其實暗含道理的!」

出言駁斥程昱之人,站在昨日才趕到此間的曹丕身旁,滿臉都是肅然之色。

曹操眼見說話之人,還是少年模樣,一下子想不起來姓名,輕輕咦了一聲。

「父親,這是司馬公之子,司馬仲達啊,他是兒子好友,這才一同前來的!」

「哦?司馬仲達,吾想起來了,就是在許昌煉鐵,把汝兄的十年俸祿揮霍掉的小司馬嘛!」

「世家子弟之中,少有汝這般務實之人,汝行同大同頗為相同,沒想到謀略也是暗合!」

曹操很是欣賞司馬懿的樣子,連聲出言讚歎,就連曹丕,都高興的滿臉放光。

就在眾人要展開討論時候,忽然鄴城城牆上,傳來了郭圖歇斯底里的吼叫聲音。

「背叛主公者,只有死之一字!」

曹營文武循聲看去,城牆之上,一個白衣文士,滿臉驚恐,被身後同袍,用長劍架在脖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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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腹黑,三國我沒怕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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