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因為兒媳婦被氣死的袁紹
「大公子,許攸,辛家的人,二公子一起殺來了,怎麼辦,怎麼辦!就連逢紀大人,都和他們一起!」
「城中甲士,十之五六在吾手中,怕什麼?盡數殺掉即可,都想給城外曹賊,納投名狀,今日全得死!」
絕望之下,袁譚聲音凄厲,宛若狼嚎,他連聲叮囑麾下部曲,取鐵甲披掛,忽然聽到屋子外,廝殺之聲,驟然停止。
袁譚的心猛的一緊,似乎預料到了什麼,正在系著臂甲皮帶的雙手,劇烈的顫抖起來,最後一片甲胄,怎麼也披不到身上!
「顯思,汝敢隔絕內外,擅誅大臣,卻不敢來見汝父嗎?」
「張郃甲士,為逢紀斷送!汝難道還心中不明,朱靈叛主,吾等,都中了曹操的離間計,斷送了河北基業!」
袁譚不敢出門,府邸大門處,袁熙和袁尚,甲胄之上都是血污,摻著父親的手,滿臉怨毒的看著自己,顯然殺到此間,很是艱辛。
袁紹嫡長子一眼掃去,袁熙身後,一個女子明眸皓齒,生的秀麗異常,雖然看著年紀幼小,目光中,卻有著二弟,三弟都沒有的尊貴之氣。
袁譚心中頓時明晰,這個高貴秀麗的女子,正是此次鄴城之變的關鍵,甄宓。
「父親,父親,非吾隔絕內外,實在是逢紀做事不利,張郃叛主,吾怕父親知道了傷心,這才不許他們隨便議論的!」
「怕吾傷心,中了孟德奸計,河北基業全失,吾袁家四世三公,公路就死在曹操手中,今日看來,該是吾了!」
袁紹身子瘦弱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袁譚眼見袁紹雙目空洞,已然和死人一般了。
只覺得有無數辯駁之言要說,卻又說不出來的樣子。
正在此時,鄴城街巷間,百姓,袁軍殘兵一起呼喊起來。
「曹操進城了!」
「大漢丞相進城了!」
街巷尾,一個袁軍校尉,再沒有當年黃河之邊的北軍尊嚴,發足在街巷狂奔,口中不住念著「審榮開城了,審榮開城了!」
審榮乃是曹操麾下,審配的侄兒,把守鄴城南門,今日城中亂成一團,審配當是知道事不可為,便開了城門。
袁紹擺了擺手,回頭面對曹軍馬蹄響起的方向,似乎再也不願意多看逆子袁譚一眼。
這個榮華一生,算計何進甚重的高門子弟,心中明白,袁家和自己,都走入了絕路!
本初一雙昏花老眼,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當年他入冀州,領兵直入鄴城時候,那意氣風發之景。
恍惚間,韓馥似乎也出現在了街巷中,正在向著自己走來。
袁紹單手伸出,想要抓住什麼,就被兵器落地的聲音,從幻境中召喚了回來。
末路袁紹環視周遭,最後的袁家甲士,看著遠處之人,一大半都放下了手中兵刃。
扶著自己的三子袁尚,年紀幼小,更是嚇的哭了出來。
袁熙素來話少,扶著袁紹的手臂,顫抖的帶著本初的頭顱都在晃動。
「不過曹操,小兒何必戒懼至此,當年長安時候,彼想同吾共飲,卻未嘗可得也!」
袁紹在一生的對手,昔日老友面前,維護著最後的尊嚴。
此方天地,他畢竟沒有窩囊的死在病榻之上,而有了直視曹操的機會。
「官渡一別,未見本初,老友還是風采依舊啊!」
「汝之家事,吾已聽審家子侄言說了,本初子嗣,甚是不爭氣的樣子,昂兒,丕兒,汝兩人,不可學袁公三子所為啊!」
曹操縱馬前來,身後荀彧,郭嘉,夏侯惇,許褚,典韋文武翹楚環伺。
丞相還是招牌式樣的拈鬚微笑,壓迫感,卻讓河北文武,一起有窒息之意。
「曹賊,今日殺了汝,河北定當無事!」袁紹身側,哭的像個小姑娘一般的沮授,張牙舞爪向著曹操坐騎撲去。
曹操身側許褚,眼見老頭無禮,冷哼一聲,手中長斧畫出一道寒光,河北世家高門翹楚,就化為了兩半血肉。
不少血沫,噴在袁氏父子身上,猩紅一片。
「孟德,汝今日得勢,自然有說辭!今日無非一死,汝小人得志,也當不得長久!」
沮授身死面前,袁紹緊緊捏著雙拳,心中從來沒有這麼悔恨過,在長安時候,怎麼不用七星刀,切了當年這個跟班小弟。
十幾年前,那個日日膩著自己的關東子弟,現在,居然成了如此猛惡的怪物。
「小人得志?本初,汝與吾誰是小人,汴水時候,徐榮軍前,汝勒馬不前,不就已見分曉了?」
「袁家做的無非是帝皇之夢,可惜,可惜了,汝之才德,如何能掌九州江山?」
「袁家德薄力弱,失了冀州,未必不是河北百姓的福祉,小女子聽聞兗州,豫州萬民安樂,世家高門,一郡亦不可治,何談一國?」
曹操冷嘲熱諷,袁紹是答不出話來,袁譚三子,河文武,則是不敢開口。
接話的,居然是袁熙身邊,那個美的不像話的甄宓,眾人聞言都是心中大驚。
「娘子,胡亂說什麼,今日不過一死爾!」
「好個機變女子,汝是不願意和袁家共死,這才用計讓吾等破了逆子的禁錮吧!」
「煕兒,可惜你沒有此女一半智略,唉,天亡吾族啊!」
袁紹說話間,少女甄宓,甩開了袁熙的手臂,大步向著曹操方向走來,袁紹麾下文武,人人瞠目結舌,看著甄宓,晃動腰肢,就站在了曹操馬前。
「本初,吾也該投奔曹公了,汝空有雄才之名,其實,哪裡能和丞相,司農這般大才相比?認輸吧!」
甄宓當場站到了對面,許攸更是等這日,等的頭髮都稀疏了。
眼見這個心中最靠譜的士人好友,甩著胳膊來到了曹操馬前,跪拜在地,袁紹胸中一陣酸熱,一口鮮血已經噴湧出來。
曹操身後,少年曹丕,聞著甄宓的體香,看著女子玲瓏的身姿,一股熱氣,從小腹升起。
不得不說,曹子桓完美的繼承了曹操所有的陰暗,眼前女子,在他看來,比起許昌家中三百佳麗,實在不知道強到哪裡去了。
魏晉狂悖之風的始作俑者,咬著下唇,也跪拜在了許攸身旁。
「父親,兒子看中這個河北女子了,還請父親做主,將此女,贈予吾!」
「哦?可是藏於府中把玩?」
Get到了兒子的爽點,曹操說起好友的兒媳婦,也多了三分輕佻之意。
曹丕卻是面色一凝:「如此才貌雙全女子,自當盡心交好,但為妻妾,相伴一生!」
「好!子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