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所謂人類的抉擇
「看樣子你們還沒發現？真是蠢貨！」
「這次考試的內容是完全超出下忍範疇的，場內一共設立了兩名知道答案的中忍，除了少數幾個依靠自己能力做對了試卷的，剩下的所有人。」
森乃伊比喜一臉譏諷地看著在場的考生，「要麼是通過作弊獲得的答案，要麼是連作弊都不會的廢物。」
說罷，懷疑，忌憚，猜忌的氣氛開始在考場內瀰漫。
就像森乃伊比喜說的，作弊的人擔心自己被舉報，必須將手中的機會留到最後絕地翻身。
沒作弊的廢物們更是期待著利用這一次舉報通過考試。
現在，這群擁有舉報機會的下忍們，就像行走在黑暗森林中的獵人，手中的獵槍還剩下最後一發子彈。
這子彈，致命卻稀少。
一部分素質低劣的獵人，苦於如何找到獵物，射出自己的子彈。
一部分技藝成熟的獵人，害怕射出最後一發子彈后，失去反抗能力，自身變作獵物。
「沒有人？」
森乃伊比喜看著這群縮卵的下忍，臉上的笑意更加猙獰，他最喜歡的就是給人選擇的機會，這種掙扎著、猶豫不決的味道讓他欲罷不能。
「那我再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舉報自己的隊友，我就大發慈悲允許你單人通過第一場考試！」
所有人臉色一變，目光立刻尋向自己的隊友。
儘管他們相信對方，但在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這信任就被撕開了一道裂隙。
這是人的劣根性，思想間的隔閡，心靈間的壁壘。
森乃伊比喜滿意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原本設計的第十題，僅僅是考驗這群下忍是否具備足夠的勇氣與犧牲的精神。
太軟了！
這群在和平年代下成長起來的忍者，沒有面臨過戰爭，哪裡懂得人心的黑暗？
現在，將這血淋淋的現實拋在他們面前，才能讓新生代明白，忍者不是過家家遊戲，而是要付出性命的廝殺。
……
「考……考官，我舉報……」
一名瀧忍村的下忍舉報了自己的隊友。
他是隊內實力最強的，另外兩名隊友自知手段低劣必定會被發現，經過暗號交流后，決定把機會讓給自己人。
檢查過後。
森乃伊比喜開口道，「49號通過考試。」
數組小隊看到，也開始暗中交流，然後互相舉報。
儘可能的讓沒有作弊，又或者是實力最強的人通過考試。
重壓之下，第一種人性之花已經綻放，一類人主動斷後犧牲，一類人帶著情報撤退。
理性的抉擇。
森乃伊比喜繼續等待著其他人性的的開花結果。
……
「考官，我舉報那個白眼的小子！他一定也是開了眼偷看別人答案！」
一名雨忍村的下忍扛不住壓力，歇斯底里地喊道。
「證據！」森乃伊比喜聲音冷酷無情，明明是詢問，卻被他喊出了恐嚇的語氣。
那下忍一時間愣住？
「呵，幼稚的垃圾，去，連同他的兩個隊友直接清除場外。」
第二種抉擇，無謂的掙扎，弱者的悲哀。
……
「考官，申請通過考試。」
在十數組小隊或是主動犧牲，或是全軍覆沒后，崔成和顧清歌同時起立，面色鎮定地做出了申請。
「當然可以。」
森乃伊比喜環顧了一圈在場的考生，「有誰想要舉報這兩位下忍？」
半晌，無人應答。
森乃伊比喜面無表情地找到了兩人的試卷，檢查過後。
「79號考生，43號考生，通過第一場選拔。」
「14號，你是否申請？」
魏淵靜靜地坐在那裡，淡淡的搖了搖頭。
「79號，43號在場內待定。」
森乃伊比喜用眼角餘光看著這3人，即便14號沒有申請，他也不認為這小子會通不過。
因為，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這三人是如何作弊的。
這是第三種抉擇，強者的餘裕與任性，力挽狂瀾的英雄往往誕生於此類人之間。
『可惜，不是木葉村的人才。』森乃伊比喜心裡想道。
數組心有底氣的冒險家小隊，以及木葉十二小強的大部分隊伍，也跟著申請。
佐助這時也利用寫輪眼自帶的幻術能力，蠱惑了身旁的一個外村下忍，通過了審核。
……
隨著時間推移，場面上剩餘的下忍越來越少。
有抗不住壓力的下忍，已經開始直接舉報起隊友，試圖通過考試，緊接著，這群人就開始瘋狂的狗咬狗。
第四種抉擇，崩潰下的失智，弱者的瘋狂。
……
森乃伊比喜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結果，看著僅剩不足二十餘人的隊伍。
「既不肯做出抉擇捨棄隊友，又沒有實力應對一切，就連尋常人的掙扎都不做，你們這些人就是最大的廢物、垃圾！」
「現在，你們全部算作考試失……」
砰！
劇烈的拍桌聲打斷了森乃伊比喜的話。
已經通過的，被淘汰未離開的，未通過被稱作垃圾的，所有人的視線看向了那一個滿臉鬍鬚的小黃毛。
「我不認可！」
鳴人壓抑著憤怒，大聲呼喊著。
「我是個吊車尾，甚至連發現別人作弊的手段都做不到。」
「但我絕不認可這群連同伴都放棄的人。」
「你也可以取消我的考試成績，但你不能侮辱我的隊友！」
鳴人看向春野櫻和宇智波佐助，因為他的緣故，兩人即使通過審核也被強制要求留在場內。
「這次……」鳴人的聲音低沉，「這次失敗就算我欠他們的，下次我絕不會再拖後腿。」
崔成在教室的最後排同顧清歌小聲交談著。
「看到沒，清歌，還得是鳴人啊，即使考題完全更換，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性子。」
「阿成，你關心他還不如關心關心自己，現在咱們也都被算作垃圾了喲。」
「卧槽！是哦，咱們仨還沒通過考試！」
崔成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因為魏淵一直沒主動申請，他們還算停在場內。
森乃伊比喜則是一臉平靜地看著站在那裡，喊得聲嘶力竭聲音都有些沙啞的鳴人，那黃色頭髮的樣子，讓他想起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拋掉這些思緒，森乃伊比喜知道，他已經等到了最後一種人性。
他在鳴人錯愕的神色下鼓了鼓掌。
「恭喜，漩渦鳴人，你通過了最後的考驗。」
森乃伊比喜面朝著場內的所有人解釋道，「忍者作為一個高壓職業，很多時候面臨的危險難以想象，強者可以無視困難完成任何任務，比如他們！」
說著，他指向了完美通過考試，沒有被檢舉的冒險團和木葉十二小強的方向。
「弱者就需要做出理智的抉擇，為此不得不犧牲放棄一些東西。」
森乃伊比喜又指了指最開始犧牲隊友，選出一人的普通下忍們。
「最後還有一種人，」森乃伊比喜看向鳴人，「就是你這種永不服輸，絕不求饒的傻蛋。」
他脫掉自己系在護額上的帽子，露出了那遍布傷痕的光頭。
「你們都是各自村子的天才，精英，如果面臨無論如何也度不過的困局，至少學習一下這個傻小子，永遠不要放棄，有膽量接受一切後果。」
「現在，所有留在場上的人，你們都算通過了考……」
「咳咳！」
一陣咳嗽聲再次打斷了森乃伊比喜。
他有些不悅地將目光看向了14號。
「你還有什麼問題？」
「考官，我還有一次舉報機會，我想舉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