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十年前黃昏街

崩壞結束了...

我也永遠地再次失去了一個朋友。

現實永遠不會像想象中的那般美好，那般順利。

第九律者的臨死反撲，只是瞬間，就摧毀了整個穆大陸。

而他...也因此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

第九次崩壞結束后又過了一年時間...緊接著就是第十次崩壞。

而這一次....

零號實驗室與平常並無不同。

唯獨缺少的就是那日常的爆炸。

從半年前開始，特斯拉就不復從前的粗心，做事事無巨細。

零將她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

心底沉默，糾結，複雜，憤怒，等多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摻雜在他的心底。

一個人的轉變不可能來得這麼突然。

一個人的成長在沒有經歷各種變故的情況下，也不可能瞬間成長。

發生這種事情唯一的可能只有一個...

律者...

早在半年前，逐火之蛾就發現了蟄伏起來的第十次崩壞。

逐火之蛾發現這次的律者是「千人律者」，1000位律者都只擁有簡單的能力，但數量眾多又分散開來，還能進行量子通訊的千人律者卻給逐火之蛾造成較大的麻煩。

梅對律者們的襲擊進行行為學分析后，確定她們是要奪取律者核心。

為了阻止「千人律者」，梅提議將神之鍵的研究設施秘密轉移至太平洋上的孤島P-21，由凱文帶領部隊駐守。轉移完成後為將所有分散的「千人律者」聚集起來，上報議會空白之鍵即將開發成功投入作戰。

空白之鍵是一套能嵌入律者核心，通過核心讓人類在短時間內連上儲存律者崩壞能的虛數空間，讓人類短時間內成為律者的裝甲。

......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梅的作戰計劃非常成功，她將幾乎所有的律者引到了至深之處，在那裡對所有的律者進行了圍剿殲滅。

可總有漏網之魚...

特斯拉正是其中的一員。

零是來自量子的律者，一旦虛數的使者靠近，他的身體就會出現嚴重的排斥反應。

半年前也是特斯拉突然改變的那一天，零就發現了自己身體出現的狀況。

並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本想立即對她討伐，可腦海中突然閃過的幾道身影。

讓他猶豫了...從最初的希兒，之後的卑彌呼，再到現在的特斯拉。

從前的一幕幕出現在他的腦海內，讓他下不去手。

他已經失去過一個學生了，他不想再失去另外一個學生。

出於這種心態，即便知道讓特斯拉留在自己身邊，他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他還是將她留了下來。

「咳咳...咳...命運對我可真是不公啊...」

啪嗒——啪嗒——

腳步聲傳入零的耳中，零苦笑著搖頭，該來的還是來了。

自特斯拉變化為千人律者后，她就一直蟄伏於此，她的目的只有一個暗殺零。

這一次，她注意到了零的身體，發現他的身體越來越差。

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冰冷地槍口對準零的後腦，零感受身後傳來的冷靜，心如死灰。

「死吧....」

當槍口迸發的一瞬間，周圍的環境開始驟變，一切都變得虛幻起來。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當特斯拉再一次出現，已經發現自己出現在了牢房裡。

「咳咳..咳...」

看著牢房內的學生，零默默閉上了雙眼。

「小特啊...即便成為了律者，你也還是改變不了粗心大意的毛病。」

「咳...咳...還記得我教你的嗎？」

律者根本聽不懂他的意思，在牢房內反覆攻擊，試圖將牢房擊破。

但這根本不可能，牢房是由權能構造而來。

就她這樣的低等級律者，根本不可能擊破。

「做事前，需細心觀察，凡事需謹慎思考，走一步算十步。」

「要學會分辨，要明了真相，行動前要分析事情的可行性，要...」

「罷了...說了這麼多，你估計也聽不懂，畢竟你不是她，律者...我學生的身體好用嗎？」

虛幻的空間內，零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把劍。

將劍抵在她的脖子上，就想要動手，可是卻怎麼也下不去手。

冰冷的劍鋒，喚醒了她一絲理智，恢復了一點神志的特斯拉明白自己此時的狀態。

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隨後用力一扭。

她死了...什麼都沒能剩下...

[永別了...老師...]

......

命運的陰影始終籠罩在零的頭上。

它始終沒有離開，所謂的眷顧從來沒有。

有的只有更悲慘的現實。

那之後，零基本保持一種麻木的狀態。

直到一隻小貓混進了他的實驗室。

「艾米爾帕菲斯，你確定你是艾米爾帕菲斯？」

手術台前，零反覆確認地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太害怕了，還是其他什麼，對方聽到零的詢問后，想都沒想瘋狂地點著頭。

零對此無奈的搖了搖頭。

拜託，我們逐火之蛾對於每一個成員都是有著完整的信息錄用的。

艾米爾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在某次崩壞中犧牲了，你怎麼可能是她呢？

就在這時，麗塔走了進來，當她看到手術台上的人後，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帕朵~！」

手術台上的女孩，聽到麗塔的聲音后，也是激動了起來。

「麗塔姐~！你怎麼在這裡！」

帕朵？誰來著？

這個名字，零聽著有幾分熟悉，或許是時間過得太久了，記憶有些不清晰了。

零暫時沒有想起來。

「帕朵...你剛才不是說自己是艾米爾帕菲斯嗎？怎麼轉眼就變了一個名字了？」

「混進逐火之蛾可是大罪，就以我們組織的規矩來講，等待你的將會是十年的有期監禁。」

零淡漠的話語將帕朵嚇了一跳，眼淚都掉了出來。

抱著麗塔的手，死死不放，希望麗塔能夠為她說幾句好話。

麗塔也是無奈，零這明顯是在嚇她，或者說警告她。

敢私自闖入逐火之蛾，帕朵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警告一下也好，免得將來出什麼意外。

抱著這樣的想法，麗塔對著帕朵搖了搖頭。

帕朵頓時絕望了，十年監禁，那是多久啊！

等我十年出來，那群小貓都餓死了吧！

都怪那張該死的身份卡和傳單...

如果不是它們我就不會面臨監禁....

就在帕朵覺得人生無望的時候，手術室內的燈光突然被打開了，是麗塔做的，這裡的光線實在是太暗了。

當燈光亮起的一瞬間，帕朵終於看起了零的面孔。

一股熟悉感撲面而來。

好熟悉啊...好像在那見過...

低著頭仔細想了想，而後猛地抬起頭，她想起來了。

這不是從前那位落魄的老闆嗎！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之前那麼落魄的一個人，轉眼就做到了逐火之蛾的高層，真是厲害啊！

心中感嘆一聲過後，想起了自己此時的危機，十年監禁，她可受不了。

「喂喂！老闆！你還記得咱嗎！咱以前可是幫過你的，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

這下零懵了，麗塔也懵了。

這小姑娘曾經幫過我？什麼時候？我怎麼不記得了？

帕朵和博士有過交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你說你幫過我...那你還記得具體是什麼嗎？」零疑惑地問道。

帕朵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記憶力這可是咱的強項！

「當然啦~！十年前在黃昏街的時候咱可是將當時身上僅剩下的六百聯邦幣都給了您，老闆，這下您想起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