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遺失的記憶

南極洲的夜晚非常寒冷，被崩壞摧殘的身體羸弱不堪。

把身體蜷縮進被子里，露出蒼白的面孔，透過窗戶看向外面。

窗戶被風雪遮蓋，什麼也看到不到。

咔嚓——

麗塔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對於零的狀況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博士，梅博士下令讓您回總部開會....」

麗塔說著話的時候，臉色有些怪異。

零怔怔地望著窗外，直愣愣地看著印在窗戶上的雪花。

良久....

「什麼事？」

「.....嗯.....是關於愛莉希雅的事情....」

關於愛莉希雅？零愣了一下，旋即垂著眼，低聲道：「發現了嗎....」

想要起身，可是身體卻已經不允許他再移動了。

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看著麗塔道：「麗塔，我的情況....你了解....會議我就不去了....你替我去吧.....」

麗塔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又忍不住問道：「那愛莉希雅怎麼辦？」

零笑了笑，眼神疲倦的同時，也充斥著信任。

「放心吧，小妹不會做什麼的，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大概只是想要知道那些被我隱藏起來的東西。」

「到了總部后，你大可將真相告訴她，同樣的錯誤她不會犯第二次的，小妹她.....哈哈...其實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

「放心吧。」

麗塔聞言點了點頭，而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零，心中泛出苦味。

博士....您還能撐多久呢？

注視良久，麗塔緩緩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零突然開口叫住了她。

「等等...」

「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博士。」麗塔回頭問道。

「雖然小妹對愛莉並沒有惡意，但被人懷疑以愛莉的性格多少會有些傷心，你到了總部以後，幫我好好的安慰安慰...」

「多愁善感.....可....不是她應該出現....的情緒....」

「咳咳...咳....」

「唔...好了...差不多就這些了....」

聽著零的交代，麗塔心中發酸的同時，還夾帶著擔憂。

零目前的狀況隨時都有可能隕滅，自己這一次前往總部...會不會就是永別呢？

離開房間，麗塔走進廚房為零準備好食物，以及藥物。

將東西放在房間內的書桌上，並交代零，讓他一定要按時吃飯按時服用藥物。

一定要等她回來。

零強撐著疲憊點了點頭，突然又想到了什麼。

「對了....麗塔記得把第十一神之鍵也帶上....交給維爾薇讓她完成最後的實驗.....」

麗塔聞言沉默了一會，仰著頭努力讓自己不落下眼淚。

「....嗯....博士，我知道了.....它有名字嗎？」

零沉默了片刻，腦海里不斷搜尋著適合的名字，想了許久。

神明製造出來的使者....註定失敗的結局....用悲劇貫穿的人生里，沒有一刻稱得上自由。

祂製造了我.....給予了我人性....卻又讓我在這人世嘗遍痛苦....操控玩弄我的人生....

殺死神？這不現實也不可能....

零深知殺死神明是一件多麼異想天開的事情。

想著想著，他想起了愛莉希雅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我們是律者，但我們也是人類，無論是否有陰謀在內，我們依舊是我們，我們可以像人一樣生活，像人一樣喜悅，像人一樣感受世間贈與我們的愛，這就足夠了。】

【所以，我們應該是人之律者.....】

人之律者....我算得上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零不知道，但他也想明白了一點。

他沒有能力殺死神明，但他或許可以像他那樣算計神明...成為一名背叛者....

遊戲還未落幕，背叛者卻已誕生。

「無論付出多少代價....終有一天我會讓人類徹底擺脫神明的愚弄與控制.....讓那些躲在幕後的偽神們受到應有的審判....」

「咳咳....咳....身為律者的我自詡人類....所以這把神之鍵的名字我給它取名為...猶大的誓約....」

這是一位背叛者的誓約，此誓不衰，永世烙印，直到誓約完成之時.....

........

麗塔走了，代替零去參加會議。

零漸漸陷入深眠。

睡夢中，出現了很多記憶片段。

記憶中的他看不清面龐，渾身上下透露著淡漠冰冷的氣息。

周圍環顧著無數圓球，圓球是世界泡，他只是輕輕揮動了一下雙手，原本完整的世界泡頃刻之間瓦解。

而他依舊面無表情，他毫不在乎世界泡中的生命，他只知道這是他的使命。

睡夢還在繼續，這一次是在一片戰場之上。

他手持著利劍與人交鋒。

對方有著和他一樣的氣息...同樣的淡漠同樣的冰冷。

兩者的每一次交鋒，造成的餘波，都會將周圍的一切毀滅。

但是他們都不在乎。

身處睡夢中的零，能夠清晰的看到下方被餘威毀滅的人類。

他們的無助...驚恐....慌亂....絕望....

夢境中的畫面再次一轉，這一次的畫面令他熟悉，這是北辰家的道場。

而後出現的是年幼的他，渾身熱汗，正飛快地揮舞著手中的木劍。

畫面中年幼的他不知感覺到了什麼，突然停下了練劍的動作，翻上牆頭，看見了一個髒兮兮小女孩。

小女孩有著一頭美麗的粉紅色頭髮，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

年幼的他看著小女孩，心中升起異樣的感覺，有些奇怪。

「喂，小乞丐，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聽見男孩的聲音緩緩抬頭看到了騎在牆上的男孩。

對方給了她一種奇怪的感覺。

但是有人和她說話，她非常開心，畢竟她都流浪好久了。

「愛莉希雅~78」

「愛莉希雅...似乎有一種樂園的意味在裡面...」

年幼的零呢喃了一句，他總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想了想，這不是哪本童話書里說的樂園的名字嗎？！

看著眼前穿著破破爛爛的小女孩，零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愛莉希雅對吧，你倒是挺樂觀的，那我就叫你愛莉好了，有樂園的意思在裡面，正好與你的樂觀相符，我叫零。」

「其意為，萬物的終結...萬物的始源...」

年幼的零對於自己的名字顯然是非常滿意的。

可是愛莉希雅聽后卻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要萬物終結呀？他們惹你了嗎？」

年幼的零聽到愛莉希雅的疑問，懵了。

「這....這...我也不知道....」

看著夢境中年幼的自己與愛莉希雅，零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最初的相遇....

夢境還在繼續，年幼的零與年幼的愛莉希雅繼續聊著。

詢問了愛莉希雅為何流浪，但愛莉希雅卻表示。

「這不是流浪，是旅行是見證，是締造樂園最重要的第一步！」

夢境中天色已晚，零該回去了，可這時愛莉希雅卻對他發出了邀請。

「喂，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旅行呀~78」

對於愛莉希雅的邀請，幼小的零自然是非常嚮往的，畢竟總是呆在家中練劍他是真的有些厭煩了。

懷著害怕與興奮的情緒，他從牆上跳了出來，與愛莉希雅一同流浪。

可是當零跳下來的一瞬間時光重置將一切推倒重來。

這一次愛莉希雅沒有路過北辰家，而零也沒有因為風吹草動而停止練劍。

這就是命運.....

這段記憶零完全沒有印象....夢境到了這裡也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