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是個好姑娘
「為什麼？」
顧北琴想不通，為什麼白悠然能毫不忌諱的說出這番話？
這樣陌生嘴臉的她，讓顧北琴覺得噁心至極。
白悠然沒馬上回答，只是笑的一臉不屑。
漸漸的有人陸續從裡面出來，看到對峙的兩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有人認出兩人身份，悄悄議論著。
白悠然往後一瞥，她聽到熟悉的聲音從裡面傳來，眼神立馬變的委屈：「北琴，對不起。」
「不要碰我！」顧北琴揚手，反感白悠然的觸碰。
只是沒想到——
「啊……救命……」
白悠然竟然摔下了階梯，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滾了三節樓梯，頭跟背撞到牆面才停下來。
「悠然！！」身後傳來好幾人慌亂的聲音。
林博言率先下樓把白悠然抱起來，他站在樓下，眼神陰戾，質問顧北琴：「北琴，去了外地幾年，你怎麼變得這麼毒辣？」
毒辣？
她明明連白悠然的手都沒有碰到。
難怪剛才白悠然掉下去的時候，會一臉得意，原來她早就設計好了。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真的蠢的可以，虧她剛才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白悠然能解釋清楚。
有人提議：「博言，趕緊把悠然送醫院吧。」
林博言趕緊抱緊白悠然，溫柔的說：「悠然，你會沒事的，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白悠然虛弱點頭，拉扯著他的衣服：「博言，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要怪罪北琴。」
「悠然，你不要說話了，虧你還為顧北琴想這麼多，你看看她居高臨下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一絲歉意。」有人抱打不平，眼神憤恨看著顧北琴。
林博言抱著白悠然直接下樓，都沒有看顧北琴一眼，彷彿她不存在一般。
顧北琴看著這一幕，只覺得諷刺。
眼角溢出的淚被她狠狠抹去，再睜眼已是一片清明。
周遭的人對她指指點點，對於那些碎語，顧北琴選擇無視，她臉上神色堅定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她坐車來到附近的醫院，準備包紮傷口。
剛下車，渾渾噩噩的她就被人撞了一下。
顧北琴往後仰的時候，已經閉眼等著落地，誰知道有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把她穩穩接在懷中。
「沒事吧。」清冷低沉的聲音在顧北琴的耳旁響起。
顧北琴睜開眼，看到了一張驚為天人的臉，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樑，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典雅。
「沒事，謝謝。」顧北琴回神，站直身體，面色清淡的回應。
然後自顧離去。
霍無殤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再看看自己的右手，掌心的溫度還留有餘溫，盈盈一握的細腰，隔著衣服，他彷彿有些心神漣漪。
這是第一次，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顧北琴處理好傷口后，就打算回家，今天一切的糟糕事，她不想再去回想。
經過醫院的後院時，她看到有幾個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小混混，正圍著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嬉笑打鬧。
老人看起來很害怕，一直用雙手抱頭躲閃著那些人的觸碰。
眼看那些人越來越過分，顧北琴終於還是沒忍住上前出聲：「喂，我報警了啊。」
幾人互相看一眼，都笑了出來，為首的黃毛掄起拳頭準備落下來，顧北琴抱住老人，把他護在懷裡，用單薄的後背對抗著。
顧北琴另一隻手揚起手機，屏幕上是已經接通的110：「我真的報警了，你們敢動手試試。」
黃毛幾人終於害怕了：「媽的，算你狠，兄弟們撤。」
轉眼幾人就從後院走到一個暗巷裡，那裡停了一輛車，車窗搖下半縫，裡面坐著一個戴墨鏡的人：「老頭子是不是老年痴呆症？」
黃毛有些拿捏不準，他撓撓頭：「看起來是，我們幾個沒少折騰他，那老頭一直哇哇亂叫，卻啥也不記得。」
那人嘴角露出滿意的笑意：「行了，錢已經給你們打過去了，趕緊消失。」
顧北琴等人走後才安心放開老人：「沒事了，爺爺。」
老人有些傻楞，他剛才貼著顧北琴的胸口，能聽到她跳的異常的心跳。
這姑娘，明明很害怕。
老人的眼底的深意多了幾分。
可不一會兒他又像個孩子一般哭鬧不止。
「你慢點吃。」顧北琴溫柔耐心的給他擦拭著嘴巴。
她給老人買了吃的喝的，才安靜下來。
「爺爺，終於找到你了。」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顧北琴應聲望去，看到了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霍無殤看到顧北琴的時候，也有些驚愕：「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然後他嘴角揚起一抹淺笑：「謝謝你幫我照顧爺爺，他犯有老年痴呆症，剛剛我只是走開一會兒，他就不見了。」
原來這個老人是他的爺爺嗎？細看，這爺孫兩人眉目間還真有幾分相似，但是老人又似乎不想跟這個男人走，一直躲在她的身後。
她勸說老人，霍無殤也上前扶住老人的手臂，溫柔的說：「爺爺，我們回家。」
「我不要，我要帶好姑娘回家。」老人有些固執。
顧北琴腦袋一嗡，她看著老人，老人眉眼間都是慈愛，他拍拍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好姑娘三個字。
一時之間，所有的萬般難耐情緒如潮水般灌來，悶得她闖不過氣來，心口皆是苦澀。
顧北琴清秀的臉龐帶著一抹苦笑，她說：「沒人說過我是好姑娘。」
男朋友說她毒辣。
朋友說她不擇手段。
還真沒有人說過，顧北琴，你是個好姑娘。
顧北琴努力收回情緒，嘴角綻放一絲柔和的笑意，她看著老人：「爺爺，以後不要一個人亂跑了，很危險，快跟你家人回去吧。」
老人靜靜看她幾秒，終於乖順點頭。
顧北琴也打算離開了，她跟霍無殤的視線對上，沒想到會看到一雙盈滿溫柔的眼眸。
明明他周身的氣場是冷冽的，但是看向她的這雙眸子卻包含柔和。
霍無殤朝前走一步靠近她，幽黑的眸子鎖定她的身影，聲音低沉了幾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霍無殤。」
顧北琴有些微愣，很快恢復淡漠神色：「顧北琴。」
說完轉身就走。
只是剛走兩步，就被抓住手臂，剛才看起來還算正常的老人，現在卻一臉急切看著她：「孫媳婦，你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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