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滾滾紅塵，喧囂熱鬧

回到國師府後小江近寒就坐在石桌前躺椅上發獃，吱呀一聲門響，明月卿推門走出來，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長發束起，打扮得像個富家公子哥，瞧見小江近寒還穿著大典上那身禮服，把手裡的衣服扔到小江近寒頭上：「發什麼呆，快去換衣服。」

小江近寒頭頂冒出個問號。

明月卿把另一套衣服扔給玄都：「還有你，也去換。」

明月卿刷啦一下甩開摺扇，朝兩人露出一個帥氣的笑：「今天姐姐帶你們出去耍！」

凡間的國師府哪裡攔得住修士的腳步，明月卿和顧青硯一人帶著一個，輕而易舉地躲過國師府巡邏的守衛，到了外面大街上。

四個人現在都是普通富家公子哥的打扮，一眼看上去像是一家兄弟四個，顧青硯將手中的扇子上下拋，無聊道：「凡間街道有什麼好逛的，還不就是那樣。真不明白你們的興趣在哪裡。」

顧青硯腦海里的系統出聲：「檢測到宿主心跳加快，血流加速，疑似情緒高昂導致的身體機能活化，與宿主口中自我判定『無興趣』相反，宿主是否需要全身體檢？」

顧青硯：「……007，別逼我拉黑你。」

系統007立刻安靜如雞。

明月卿再次聽到了這段不同尋常的對話，她已經不像之前那麼震驚了，這段時間她時不時就能聽到顧青硯和凌靈柒之間的對話，她大致明白，凌靈柒是顧青硯隨身共生的另一個魂魄，兩人是盟友關係，只是不為外人所知而已，不需要擔心。

這個名叫凌靈柒的魂魄雖然經常會說一些她聽不懂的怪話，但無傷大雅，誰身上沒有點小秘密，大不了，等這邊解決完二師兄的事情，她再當面去問顧青硯。

明月卿笑眯眯道：「來都來了，這麼熱鬧的節日，咱們不去轉轉不是可惜了？」

顧青硯矜持地點點頭：「也罷，就當陪你們小孩玩了，咱們走吧。」

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到處張燈結綵，街道兩邊的商鋪大開著門招攬生意，小販們支起攤子熱情招呼客人，人人臉上帶笑，像極了凡間過年的場景。

明月卿看到小江近寒瞧著那邊小孩手上的糖人發獃，雖然知道現在的小江近寒沒有她二師兄的記憶，不是她那高冷如冰山的白衣劍仙二師兄，但看到小江近寒頂著二師兄那張冰山臉對糖人目不轉睛，明月卿還是忍不住想笑。

明月卿買了糖人，轉身遞給小江近寒：「給。」

小江近寒接過糖人，眼睛閃閃發亮。

明月卿將另一個糖人給了旁邊的玄都，玄都一愣，目光複雜地看向明月卿，明月卿卻已經拿著糖人去找顧青硯了。

「喏。」

明月卿將糖人塞到顧青硯手中，「來吧老顧，不要客氣。」

顧青硯嫌棄道：「哄孩子的玩意兒，你給我買幹嘛，我稀罕這個？」

明月卿微笑：「不稀罕，那扔掉好了。」

顧青硯趕緊拿著糖人離明月卿遠了點：「算了，這糖人有什麼錯，我就勉為其難的幫你吃掉它好了。」

變成小孩子又沒了以前記憶的小江近寒活潑得多了，別看他平日里獃獃的，這會兒卻東跑西跑，什麼都好奇，眼睛亮晶晶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跟街上其他小孩子沒什麼兩樣。

明月卿和顧青硯跟在後面，臉色奇怪，兩個排行末尾的老幺看自家二哥跟真的崽子一樣蹦蹦跳跳窮開心，那感覺，真是難以言說。

顧青硯長臂一伸攬住明月卿的肩膀，哥倆好地沖明月卿說悄悄話：「卿卿啊，留影石有沒有？」

明月卿悔恨不已：「我多麼希望能回答你一句有。」

兩人對視一眼，長長嘆氣。

「太可惜了。」

「要是能錄下來，等老二醒了給他看，那得多快樂啊。」

「前提是你能躲過二師兄的追殺。」

「沒關係，能親眼看到老二吃糖的黑歷史，被追殺我也認了。」

「如果能錄下來，三師兄一定會很樂意花大價錢買走的吧，那咱倆可就發了。」

「誰說不是呢。」

兩人再次長長嘆氣。

末了明月卿忽然覺得不對，好像少了一個人，她道：「你見我家小貓了沒？」

顧青硯也反應過來，不知不覺的玄都竟然不見了，他神識一掃：「好像被落到後面了。」

明月卿表示擔心，她才認的好大兒，弄丟了可不行，她推開顧青硯的胳膊：「你跟著二師兄吧，我去找找玄都。」

顧青硯擺擺手：「去吧，見了他讓他少吃點甜的，容易蛀牙。」

等見了玄都明月卿才明白顧青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玄都在賣甜食點心的鋪子旁，已經吃掉至少七盤甜點心了。

明月卿瞪眼，看他斯文儒雅地吃掉盤中最後一塊水晶餅，矜持地用帕子擦了擦嘴，讓夥計又給他上了一碗湯圓，一碟蜂蜜涼糕，一份撒了白糖的水晶龍鳳糕。

明月卿也覺得，如果玄都是個普通少年，他這一口好牙確實不能要了。

玄都覺得這凡間的美食確實頗有滋味，同樣是甜點，不同的甜點味道也各有不同，有的果香濃郁，有的香甜綿軟，有的可口彈牙，讓人回味無窮。

甜點吃得差不多了，他記得旁邊不遠處有賣爆鱔面等小吃的，一會兒可以再去那邊轉轉。

明月卿站在他身前的時候他也絲毫不緊張，慢條斯理地舀起最後一個白胖的湯圓送入口中，用帕子擦擦嘴，看一眼明月卿，對攤主道：「老闆，結賬。」

修長好看的手指伸出，指向前面那人：「她買單。」

明月卿氣笑了：「兔崽子，當我過來是給你當錢包的嗎？」

玄都站起來，姿態優雅：「這不重要。」

吃到了許久沒吃的食物，他心情很好，他看著明月卿笑了笑，忽然像是腳下被絆到一樣輕微踉蹌。

明月卿下意識上前一步扶住他，玄都便順勢倚靠在她身上，很自然的，兩人靠得很近，玄都聲音溫柔，帶著若有若無的誘人氣息：「你不是說，我是你養的小貓？」

玄都吐氣如蘭：「那作為主人，你不應該養我嗎？」

明月卿：「！！！」

明月卿震驚的看著靠在自己身上，因為是少年體態所以比自己矮一點，顯得小鳥依人的玄都，這媚眼如絲的模樣，這勾魂攝魄的神情！

明月卿轉頭一聲大喝：「老闆！你家酒釀湯圓度數這麼高不知道不能賣給未成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