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丹道聖手溫與竹
明月卿沒有忘了小雪豹它們,臨走之前讓顧青硯把雪豹群放出來,在袖裡乾坤中關那麼久,這群雪豹再沒有靈智,也本能地意識到這人不好惹,被放出來后慫慫地聚成一團,沒有半點想要上來撕咬的意思。
小雪豹幼崽眼淚汪汪地在明月卿懷裡撒嬌,嗷嗚嗷嗚地,拽著明月卿的衣襟不放手,黑曜石一樣的大眼睛水光盈盈,可愛的圓耳朵一動一動,明月卿心都要化掉了。
如果沒有某隻黑貓蹲在旁邊,視線存在感極強地盯著她的話,她大概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掙扎,把小雪豹抱回家。
明月卿依依不捨地從自己乾坤袋取出一顆護身靈珠,用寒潭金絲編成的繩子織成一個小網兜系在小雪豹脖子上,揉揉小雪豹的腦袋:「乖,回去吧,以後有緣再見。」
小雪豹:「嗷嗚~」
明月卿依依不捨地把小雪豹還給雪豹群,顧青硯在一邊嘖嘖:「當著你家貓的面給別的貓送東西,還有緣再見,嘖嘖,卿卿你好渣哦。」
明月卿假裝聽不見,鎮定自若地轉身,躲開自家黑貓的視線。
幾日後,眾人坐靈舟回了玄天宗。
蕭執妄推開自己繁重的工作親自出來迎接,聽他們說了整件事情的經過氣得大罵不知名的敵對者。
蕭執妄拍著桌子大罵:「到底是誰!膽子肥了敢在我玄天宗頭上動手!查,徹查!不抓出這個膽大包天的王八蛋我玄天宗的山門就可以直接拆了!」
明月卿給蕭執妄端杯茶過去:「大師兄消消氣,別把自己氣壞了。」
顧青硯托腮,捏了一顆葡萄吃,含糊不清地道:「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上來就敢找咱們戰力最強的老二,這已經不是膽大包天能形容的了,更要命的是他還成功了,要不是我們去得及時,老二這一次絕對凶多吉少。」
蕭執妄捏捏眉心,煩躁道:「咱們玄天宗家業大,得罪的人確實不少,遠的不說,只說其他那幾個比我們差一線的宗門就隨時等著拉我們下去,說白了,這件事誰做的都有可能,我們根本無從查起。」
江近寒道:「引我入局之人,心術不正,疑似身帶魔氣。」
蕭執妄:「身帶魔氣?魔修?那些沒底蘊沒組織的游兵散勇,也敢對你出手?」
顧青硯:「心術不正這玩意兒是能看出來的?」
蕭執妄和江近寒同時轉頭看向他,目光里寫滿了你的腦迴路為什麼這麼不正常。
明月卿:「……七師兄,你還是吃葡萄吧。」
顧青硯咳嗽一聲,摘了一顆葡萄塞進嘴裡,不說話了。
蕭執妄繼續說正事:「你的判斷應該是不會錯的,若是魔修的話……究竟是哪裡的魔修竟然這麼膽大包天?」
江近寒搖頭。
魔修並沒有話本子里寫得那麼神乎其神,能單獨統御一界,和修真界分庭抗禮。真實的魔修大多是偷學禁忌功法從而被宗門除名的弟子,也有犯了門規或其他各種各樣原因,從而被主流修士所排斥的修士。
這些修士絕大多數心術不正,為非作歹,且因為普遍桀驁不馴而很難凝聚到一起,因此他們雖然存在,但對整個修真界造成的影響卻不大。
這些人能算計了江近寒?蕭執妄實在不敢相信。
明月卿卻信。
過去的魔修或許沒有這個本事,但如今的魔修暗中被虞淵統領,他們是有這個本事的。
上一世,虞淵就是憑藉這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動作,一點一點瓦解了他們玄天宗的戰力,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偌大的玄天宗就這麼葬送在那群魔鬼手裡。
明月卿沒有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直接說出來,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明月卿道:「大師兄,這些人敢對二師兄下手肯定做足了準備,一時半會我們恐怕查不出來什麼,你也不要太著急。」
蕭執妄揉揉額頭:「是有點著急了。」
他對江近寒道:「算了,這件事我回頭讓人細細去查,至於你,老四已經回來了,你先去找老四檢查一下,心魔不是小事,千萬不要留下什麼後遺症了。」
溫柔好聽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這麼要緊的事,為什麼不直接讓人把我叫來?」
蕭執妄看向門口,笑起來:「四師弟。」
明月卿回頭,快走幾步撲過去:「四師兄!」
一身淺青色衣衫的俊秀青年卻生了一頭白髮,膚色也白得過分,沒有正常人健康的血色。他坐著輪椅,用靈力驅動輪椅前行,似乎雙腿也不良於行。
俊秀青年笑著張開雙臂,接住了撲過來的明月卿,他溫柔地摸摸明月卿的頭髮,輕笑道:「卿卿沒事太好了,以後千萬要聽師兄們的話,再不要自己一個人跑掉了,知道嗎?」
明月卿撲在俊秀青年懷裡撒嬌,使勁點頭:「知道的!以後再也不亂跑了!絕對不會再讓師兄們擔心了!」
這是明月卿的四師兄,玄天七子第四位,精通煉丹與藥理的丹道聖手,溫與竹。
溫與竹輕拍她的頭:「卿卿說話要算話。」
蕭執妄笑著搖頭:「卿卿敢亂跑還不都是被你們寵壞了!尤其是你四師弟,你總這麼寵著卿卿,做什麼都慣著她,我看她這脾氣,一半得是你的責任。」
溫與竹含笑道:「大師兄這話說得,也不知當時是誰,被卿卿打碎了最愛的琉璃瓶,反而哄了卿卿半個時辰讓她不要哭。」
蕭執妄老臉一紅,一邊咳嗽一邊擺手:「往事不堪回首,不堪回首!」
「閑話隨後再說。」
溫與竹讓卿卿起來,對江近寒道:「二師兄,讓我給你看看。」
江近寒走近,熟練地伸出一隻手。
溫與竹伸手搭在他腕上,一縷靈力順著經脈在江近寒全身遊走,片刻后睜眼。
明月卿緊張問道:「怎麼樣?」
蕭執妄和顧青硯也緊張地看著他,等一個答案。
畢竟心魔不是小事,不管多麼厲害的修士,一旦牽扯到心魔,事情就都不會簡單。
溫與竹睜眼,面色沉凝地望向江近寒:「二師兄。」
明月卿心裡咯噔一聲,四師兄這表情是什麼意思?難道二師兄的心魔真的沒有處理乾淨?
江近寒平靜地與他對視,無悲無喜。
溫與竹面色凝重的盯著江近寒瞧,好一會兒后眼尾溢出一點笑意:「恢復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