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丫頭脈象活了
小翠娘在旁虔誠地介面說道：「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楊氏亦是哭著跪在地上，哽聲應道：「老天開眼，芷兒所受磨難實在太多，該讓她好好活著，享幾天福了，只要換得芷兒福報，讓我生生世世進入地獄輪迴都使得。」
沈長言則臉色冷凝，他什麼都沒有說，卻跪坐在白芷床前，頭輕輕枕在她的胸前，雙手握著她的雙手，雙眸熾熱而又深情的凝視著尚在昏迷中的白芷，聲音溫柔卻不容置疑地開口。
「芷兒，我們不是同年同日生，但會同年同日死。只要你開心，不管生死，我陪你！」
一聽這話，白爺爺不覺深嘆一聲。
他沒想到沈世子竟然也是一枚痴情種，跟當年沈國公一樣。
影宜等人亦是被沈長言和白芷的感情所感動。
楊氏又是淚水潸然，她現在真是每時每刻都在懊悔，怎麼就燈油蒙了心，否則現在他們鎮國公府又該是怎樣幸福地情形。
假如人生可以選擇，她絕不會再害自己的親生女兒，一定會做個善良人。
但老天並不會給她機會。
白芷靜靜地躺著，壓根感知不到這些為她祈禱，為她焦心的親人感受。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
誰也沒有離開，他們都在靜靜期盼著……
而密室外面的人，在他們沒有出去前，是不會進來打擾，這是別院的規矩。
「白爺爺，芷兒手動了。」
忽然沈長言欣喜地笑道。
聞聽這話，瞬間整個密室里的人都活了似的，激動地望向躺在床上的白芷。
但當看她依舊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不覺心裡都咯噔一下，但還是相信已經有了奇迹。
白爺爺快速走到床邊，伸出三指搭在白芷的腕部，雙目微閉，凝神把脈。
良久，他睜開眼睛，收回搭脈的手，點頭笑道：「丫頭脈象活了。」
沈長言聽到這話，臉上現出期待地表情，巴巴問道：「白爺爺，這就是說芷兒已經無性命之憂了嗎？」
白爺爺略微沉思下，輕嘆道：「可以這麼說吧。先前，我都沒敢跟你們說，我是已經把不到丫頭的脈了，跟死人無疑，邪毒入侵太盛，其實我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而今已然能把到脈象，可見是好兆頭，丫頭神識頑強，定會醒來。」
聽到這番話，沈長言不覺頭皮發麻，原來先前芷兒竟然情況如此兇險，失聲問道：「白爺爺，有沒有法子幫助芷兒快點恢復？」
白爺爺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嫌棄地反問道：「有法子，還要等你來求我？」
沈長言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忙抱歉地開口：「白爺爺對不起啊，我也是太著急了，您別見怪，我不是……」
不等他說完，白爺爺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我看你精神也不好，這樣吧，大家在這裡硬扛著也沒轍，不如先上去吃點飯吧。別回頭丫頭醒來，你們又都倒下了，那她豈能禁得住，這不是添亂嗎？」
影宜聞聽這話，覺得有道理，他也看到主子臉色疲憊而又憔悴，忙介面應道：「老人家提議極是，我先上去讓音檀準備些飯菜。」
沈長言雖然白芷不醒來，他沒胃口吃，但實在是不忍心大家都跟著挨餓，便點頭吩咐道：「這樣，你就在上面等著音檀弄好飯，提下來好了，不要再讓其他人進來了。」
白爺爺對此沒有異議，並沒有反對。
影宜答應一聲，便離開了密室。
大約兩刻鐘后，他提著兩個食盒回來了。
裡面菜品豐盛，葷素搭配，有菜有湯還有乾糧。
飯菜擺上靠窗邊的桌子上，白爺爺招呼大家過來一起吃飯。
沈長言卻擺手說道：「你們先吃吧，我現在還不餓……」
他實在是沒有胃口，只有親眼看到白芷醒來，懸著心才能放回肚子里。
白爺爺卻板著臉子哼道：「你算是主家，哪有主家不吃看著客人吃的道理？這不是明擺著不想讓我們吃……」
一聽這話，沈長言登時禁不住了，心裡明白，白爺爺這次逼他一起吃飯。
他忙起身，邊走向飯桌，邊解釋道：「白爺爺，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吃不下，是我考慮欠周到，您提醒得對……」
「哼，你以為只有你吃不下？我們既然能等在這裡，自然也是焦心吃不下，這樣就需要你來帶頭，這都不明白？」白爺爺毫不客氣地教育沈長言，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也。
沈長言豈能不懂，他感激而又謙虛地認錯，主動坐到桌邊，給眾人遞了筷子，待白爺爺開始夾菜，這才招呼大家趕緊吃，把飯菜都吃了，好有力氣繼續守護白芷。
白爺爺這下對他表現非常滿意，點頭笑道：「真是孺子可教也，男子漢大丈夫，為情所困不是毛病，但不要沉溺而失去理智，這樣反而得不償失，應該積極主動應對，這樣才能扭轉不好的狀況，得到想要的結果，畢竟還沒有到最後一刻不是嗎？就算到了最後一刻，或許你認為的選擇未必是你想要的愛情歸宿。」
沈長言很認真地聽著，不覺微微點頭，確實有道理，只是真到那一步，他卻未必想得通。
但他還是很真誠地回道：「謝謝白爺爺，我明白了，不會一味走極端，我會選擇愛情前提下，讓眾人都能接受的結果。」
白爺爺笑了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說什麼。
有些事，他點透了，剩下就靠個人的悟性了。
其實誰也沒有心情吃飯，都逼著自己多吃一點，這樣也帶動別人多吃一點。
吃完飯，白爺爺主動尋找話題，聊起他曾經做隨軍郎中那些事情，來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而白芷的臉色，亦在漸漸紅潤起來，變得鮮活，不再是先前那臉色蒼白昏迷的模樣，而是更像是在甜睡中，甚至唇角還微微上揚，好在做了一個美夢。
如此沈長言那懸著心，終於放回肚子里了。
雖然現在白芷還沒有醒來，但他已經能確定，她已經好轉，不會再有事，氣色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