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喜堂變審堂
那兩位道人嚇得身體抖成了篩子，一句話說不出來。
他們在路上見兩位伴娘長得水靈，便想用法術搶去玩玩，然後再送出來，神不知鬼不覺，畢竟事關身份名節，就算失了身，自然也不敢聲張。
可誰料，竟然半道殺出程咬金，還未得手，兩位伴娘便被救下。
如此，他們知道在劫難逃了，此時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
「來人給朕拉出去砍了。」
盛怒之下的皇上，連審問的興緻都沒有，直接下令就地處決。
沈長言見狀忙在旁提醒道：「皇上，這倆歹人敢行兇，想必一定是狗仗人勢。如果不給他們背後的主人懲戒，怕是往後這樣的事情還會出現，斬草要除根……」
皇上覺得有道理，便沉著臉子，哼道：「你來審問明白。」
沈長言領命，三下五除二，不過幾句話就把那倆人口給撬開了。
原來他們都是三皇子府中養的道人，平常在府中幫忙做法事，維護日常風水等等。
今兒知道沈國公府大婚，因此便出來看熱鬧，誰料被兩位伴娘美貌迷住，便想神不知鬼不覺搶了解決私慾，再送出來。
他們做夢都沒想到，沈長言和白芷早就張開大網等候多時了。
今兒兩人就是一場正邪較量的開局。
「三皇子府中的人？」皇上擰眉。
三皇子也在場，他並未因此而感到恐慌，不緊不慢出列，從容解釋道：「父皇，兒臣府內道人上百，且不說這倆是不是，就算是怕也是混在府中混吃混喝之徒。是兒臣大意了，等兒臣回府，就清理門戶，杜絕此類事件再發生。」
一切說得雲淡風輕。
皇上面色緩和許多，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必要再繼續糾纏此事，畢竟今兒是沈長言大婚，總不能讓這等糟心之事，壞了喜慶的氣氛。
「那朕就暫且饒你這一次……」
不過皇上的話，還沒有說完，小翠娘在院中揚聲喊道：「皇上，請為民婦做主啊，小女先前失蹤，正是被道人擄去，差點失了身……」仟韆仦哾
「皇上，請為我老婆子做主啊，我孫女上香路上被人劫走，屍骨無存，后託夢告訴我，被道人擄去，采陰補陽，活活給折磨死了，這還不算完，身子又被人生生佔去……」
喬婆婆也跪在院中，大聲哭著喊冤。
「皇上，小女被道人擄去，已然失了清白，神志不清……」
「皇上，小女被道人擄去，失了清白，又被賣到青樓……」
幾乎是這幾年家有失蹤女孩的家屬都到了，在院中跪了一地，向皇上伸冤哭訴。
皇上直接懵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竟讓兩位伴娘的失蹤，捅了馬蜂窩似的，引來這些為女兒喊冤之人。
他一臉憤怒地望向沈長言，不悅地質問：「這又是怎麼回事？今兒不是大喜之日嗎？這些人怎麼進得沈國公府？」
沈長言一臉坦然，輕嘆一聲，而後從容回道：「皇上，怕是兩位大人先前尋找女兒，已經在外面傳開了，他們找不到，才回來，跟皇上求助，而引來這些年家有失蹤女兒的爹娘跟著進來喊冤。今日因是大喜的日子，所以，府門沒關，家父曾下令，今日不管何人進府，皆不許驅逐，且送喜糖喜果喜乾糧，接受眾人祝福。」
皇上聽后覺得有道理，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他起身走到門口，看著跪在地上那些苦主，其中不乏喬婆婆這等風燭殘年，兩鬢斑白，在風中凌亂痛哭之老人，不覺內心潸然。
皇上也是人，自然也會動容。
「眾卿都起來吧，少女失蹤案朕曾幾次命他們徹查，先前也曾收到結案的摺子，為何你等還因此喊冤？」
喬婆婆抬頭擦擦眼淚，哭道：「皇上有所不知，官府結案，先前被斬殺的採花賊並不是真正的做惡之人，只是頂包而已，還請皇上為老身冤死的孫女做主啊。」
小翠爹亦是磕頭哭道：「我女兒死裡逃生，並救出，曾在那採花賊身上做下印記，他肩膀上長著一個帶毛的痦子，也曾告到京兆伊府，奈何當時三皇子保著那一江牛鼻子……」
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著，說是一江道人才是真正地採花賊，一直受三皇子庇護，逍遙法外。
這事皇上自然聽說過，但當時並沒有在意，三皇子沒有帶一江道人入宮請罪，他也沒有追究，就這麼過去了。
現在被舊事重提，皇上問向沈長言：「你可知此事？」
沈長言行禮回道：「當時，小翠姑娘跟一江道人在廟會上相遇，糾纏起來，我們恰好在場，便陪他們一起去的京兆伊府，見證了審問全過程……」
「如此，那你徹查此事。」皇上意識到三皇子身上不幹凈了，臉色陰沉得能擠出水。
沈長言隨即表示自己暫時代理京兆伊以來，一直暗查此事，現在一江道人就在他手上，一審問便知。
三皇子聽到一江道人在沈長言手上，登時臉色瞬變，怒聲喝問：「沈世子，一江道人不會讓你屈打成招了吧？他既然在你手上，豈不是什麼事都由著你說了算？」
說完，他又對皇上說道：「父皇，一江是清修之人，怎麼可能做那些禽獸之事？他可是得到高人，您也曾極力請他出山做護國法師，這樣的人品行高潔，絕不會是污濁之人，更容不得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誣陷。」
白芷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在旁冷笑道：「是真是假，還是把一江道人帶來審問便知。若一江道人真是品行高潔之人，又如何逗留京城這繁華之地？」
沈國公亦是出聲附和道：「襄河縣主說得極是。」
皇上不耐煩地揮揮手：「立刻將一江老道帶來。」
沈長言答應一聲，隨即吩咐影宜去辦。
很快影宜把一江道人帶來了。
他看到皇上在堂上坐著，再加上先前在別院已經被白芷收拾服帖，因此沒有多費唇舌，他便將自己罪行都交代了。
三皇子啪將桌子一拍，怒道：「你這牛鼻子糊塗啊，明明不是你做的，為何要承認，是不是他們逼你……」